第三百零四章 人間煉獄(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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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不應該給敵人反擊的機會。
巫袍人也的確是這麽做的。
在顧辭、陸貝貝與研究員們一起研發武器的時候,國際社會上頻頻傳出噩耗。
4月29日,蘇巴尹利的超級武器“斯瓦羅格”被毀,近千士兵無一生還。
4月30日,希雅國軍事基地發生劇烈爆炸,14名大星卡師因此犧牲,“美杜莎”嚴重受損。
5月1日,擁有海上美食王國之稱的利爾威亞在雙魚宮獸潮中淪陷,成為了海獸的美食。
5月2日,白鷹國東部片區32座城市被不明黑霧籠罩,陷入黑暗。
5月3日,同樣的黑霧出現在了蘇巴尹利。
這片黑霧能湮滅陽光,阻礙通訊,像是另一種星雲屏障。
在各國的衛星地圖上,這些被黑霧籠罩的區域直接消失了,徹底與外界失去聯係。
白鷹國官方和蘇巴尹利官方派遣了十餘支軍隊去探查情況,全都有去無回。
其中包括六名九階大星卡師。
5月4日,大羊國“自由日”法令審議通過,即刻施行。
喪心病狂的法桉本該受到國際社會的強烈譴責,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誰有心思去管大羊國的事了。
大羊國民眾情緒激烈。
有人憤怒,痛斥普洛特泯滅人性,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有人狂喜,高呼普洛特民主大義,人就該生而平等,沒有誰比誰高貴。
早該讓那些壓榨底層人民的資本主義付出代價了!
一時間,大羊國民眾分為兩派。
一派蠢蠢欲動,一派人人自危。
5月7日,黑霧蔓延至申遺國境內,波及到釜山等多個地區。
5月8日,曆史重演,瓦爾切諾受到天秤宮大規模獸潮衝擊,國際卡聯聯合多個國家前往支援。
途中遭遇狙擊,死傷過半,未能及時趕到戰場,導致防線失守。
西部地區開始出現亂象,局麵逐漸失控。
5月12日,黑霧發生變異。
襲擊蘇巴尹利的黑霧變成了冰藍色,周邊區域氣溫急劇降低,最低達到了零下九十度。
申遺國的黑霧變成了幽綠色,腐朽的氣味飄蕩全國。
申遺國官方發出警告,讓居民關好門窗,最大程度減少外出,如果必須出門,務必佩戴口罩。
白鷹國境內的迷霧依舊是黑色,可卻傳出了滲人的慘叫。
黑霧之外,時不時便有殷紅的鮮血拋灑出來,濺射在地麵上,讓漆黑的迷霧隱約透著猩紅的光。
5月20日。
蘇巴尹利迷霧區走出了第一個人。
皮膚呈現出詭異的冰藍色,雙目漆黑,隻有正中的童孔有一個小紅點。
他臉上覆滿冰渣,混身冒著寒氣,像是一具被凍僵的屍體。
一出來,便直接對駐守在外的蘇巴尹利士兵發起了襲擊。
同一時間,申遺國釜山出現了首例“喪屍”。
他原本是官方派去釜山調查情況的士兵之一,失聯多日後重新回到了迷霧區邊緣。
男人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淋漓,埋著頭,站在迷霧外一動不動。
隻有衣服上的編碼顯示他來自於官方緊急救援部隊。
“他還活著!”
士兵們見到他,趕緊衝上去救人。
卻不料男人突然抬頭,露出一張潰爛到駭人的臉,伸手死死抓住離他最近那名士兵的肩膀,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血花飛濺,滋了邊上的士兵一臉。
那士兵摸著臉上的滾燙鮮血,又驚又怒:“你瘋啦?!”
他一腳將男人踹開。
被咬的士兵倒在地上,兩眼翻白,捂著脖子抽搐。
“快抬他回去療傷!”
每個駐守迷霧區的營地都配備了專業的醫務人員。
隻要沒立刻死掉,一般都能救回來。
何況這名被咬的士兵本身就不會死,他隻是昏了過去。
5月21日淩晨。
被咬的士兵躺在病床上,突然坐直了身子。
一個小時後,釜山迷霧區3號防衛營全軍覆沒。
這天下午。
白鷹國境內的迷霧區湧出大量變異生物。
口器比人的手臂還粗的蚊子、肢節可以輕易割破六階星卡師皮膚的蜘蛛還有一地變異到分不清物種的蟲子,它們行進速度極快,密密麻麻,像一張移動的黑地毯,一旦爬到人的身上,便會鑽進皮膚,啃食人的骨頭和內髒,隻留下幹癟如漏氣的人皮。
5月27日。
大羊國向西裏斯坦發動了戰爭。
原因是西裏斯坦拒絕了大羊國讓他們加入“人類聯盟”的邀請。
“人類聯盟”是普洛特為了人類明未來的發展所建立的國際聯合會。
其中一條規定為:“每個國家都應該設立自己的“自由日”,讓公民們合法發泄心中的負麵情緒,以建設長期穩定的和諧社會。”
還有一條規定為:“人類聯盟以提高人類明等級為最終目的,一切行為都應建立在加速人類明發展的基礎之上進行。”
人類聯盟是為了人類著想,加入聯盟是應該的,身為人類,本就該為自己的種族出一份力。
拒絕加入,便代表你們不承認自己是人類,或者不希望人類有個好的未來,又或者隻知道享受這個星球的資源,不懂感恩。
那麽,作為人類聯盟的領袖,大羊國有責任也有義務,代表人類清除掉這些不利於明發展的蛀蟲。
於是,27日晚上,2000。
一道絢爛的光束橫跨大星洋,擊中了西裏斯坦的首都。
光束落入城市,膨脹出強烈的白光。
從天上往下看,白光像是一個倒扣的碗,將西裏斯坦籠罩其中。
沒過幾秒,白光又迅速收縮,變成一個小光點,旋即猛然爆炸。
劇烈的震蕩產生出一圈不可抵擋的氣浪,夾雜著紫色電光,幾乎一瞬間便碾碎了西裏斯坦的首都。
當天夜裏,各國領導便收到噩耗。
西裏斯坦覆滅。
第二天上午,普洛特召開記者發布會,微笑著向民眾們匯報了昨晚的戰果。
他特地強調,這次動用天神炮並非打破和平協議,這是正義的製裁,一切都是為了人類。
“幹得漂亮!”
“讓那些不識抬舉的家夥統統去死!”
普洛特的支持者們大聲歡呼,眸子裏滿是對這位新任總統的狂熱崇拜。
他們大羊國,好久沒出過這麽硬派,說打就打的總統了。
這才是超級大國該有的作風!
“瘋了都瘋了”
莫德伍德坐在家裏的沙發上,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視裏的新聞。
他昨晚在窗戶邊上製卡,剛好看見了那道光。
他以為是流星,還特麽許了個願,希望這個世界早日恢複正常。
結果普洛特告訴他,那不是流星,是他們國家的超級武器?
普洛特怎麽敢的啊!
不怕被其他國家群起而攻之嗎?
普洛特還真不怕。
曾經有好幾個國家都擁有超級武器。
現在隻剩下他們大羊國的天神炮了。
況且,那些國家連自己國內的災難都沒處理好,還有功夫來圍攻大羊國?
“彭彭彭!”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莫德伍德。
“誰?”
“我,蕾安娜。”
莫德伍德打開門:“你怎麽來了?”
蕾安娜:“逃命!”
逃命?
莫德伍德嚇了一跳,他沒看到街上有人在追蕾安娜,但還是趕緊關上了門。
蕾安娜進屋,一邊喘氣一邊解釋道:“不是現在,是大後天。”
大後天便是大羊國的第一個自由日。
莫德伍德給少女倒了杯水,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雖然是自由日,但隻要不招惹別人,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才對。
蕾安娜的性格他清楚,既不高傲也不刻薄,反而活潑可愛。
再加上蘿莉的外表,蕾安娜一直都是個比較招人喜歡的女孩子。
可問題就出在這個喜歡上。
“上午我去逛超市買東西,有個男人攔住我跟我表白,說從第一眼看到我開始就喜歡上我了。”蕾安娜道,“我很禮貌的跟他說謝謝,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猜他怎麽回答我?”
莫德伍德:“嗯?”
蕾安娜:“他說沒關係,我是喜歡上你,不是喜歡你,你喜歡誰都可以,甚至到時候可以喊他的名字,我不會介意。”
莫德伍德:“?”
蕾安娜:“我知道你住哪兒哦,三天後在家等我,乖他這麽對我說的。”
“操。”莫德伍德罵了一句,“什麽混球。”
“最關鍵他還是個大星卡師,我打不過。”蕾安娜道,“所以我來你這躲一下。”
莫德伍德是個純粹的製卡師,戰鬥力還不如她呢,但是!
隔壁別墅住著蘇珊嬸嬸!
有蘇珊嬸嬸在,那種惡心人的臭流氓,來多少死多少。
“彭彭彭!”
兩人還沒聊幾句,房門又被人敲響。
打開門,這次是紮克漢姆。
莫德伍德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克羅達州嗎?”
紮克漢姆:“我跑路了。”
莫德伍德:“你也被盯上了?”
紮克漢姆:“你還記得我以前在網上開過一個製卡答疑貼嗎?”
莫德伍德:“那不是幾年前的事?”
紮克漢姆:“是的,但前幾天有個人把帖子挖了出來,問我顧大師的機甲卡怎麽製,我說不知道,他回了我一句你不是老懂哥嗎?這都不知道你懂哥個錘子!看我過幾天不砍死你!”
莫德伍德:“”
紮克漢姆:“本來我沒當回事,但從前幾天開始,有個穿兜帽衫的人一直在我家附近晃悠,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那個人,所以我飛來找你了。”
準確的說,是找蘇珊嬸嬸。
紮克漢姆和蕾安娜的想法一樣。
他來之前去過一趟警署,可那幫警員告訴他,他們自由日不上班。
想起來紮克哈姆還覺得有點諷刺。
自由日是官方頒布的法令,他居然還想找官方保護他
隻能說,這個國家真他媽神奇。
自由日逐漸逼近。
表麵上看,幾乎每個國家都正在經曆不同程度的災難,隻有大羊國一點事沒有。
可實際上,大羊國居民的日子也不好過。
善良的人始終是多數,至少他們不會因為犯罪合法就真的去犯罪。
但這樣的善良,在大羊國如今的環境下成為了他們的軟肋。
就像去公司上班,上司理應管理下屬,下屬做錯了事,該懲罰就懲罰,該扣工資扣工資。
可現在很多領導都不敢這麽做了。
今天你扣別人的工資,月底別人就扣你的命。
也有些公司領導變本加厲,讓員工死命加班。
不加班也行,等自由日我去單獨找你開會。
現在的大羊國,誰不要命誰有理。
這是惡人的天堂,善人的地獄。
偏偏,這種局麵是他們一手促成的。
哈裏森在任時,他們覺得總統無能,什麽事都處理不好。
相比之下,普洛特凡事親力親為,一心為民,比哈裏森強了不知多少倍。
甚至當初哈裏森跳樓自殺,很多人都沒放在心上。
島國沉沒死了多少人?
作為間接或直接的罪魁禍首,哈裏森應該為他的所作所為贖罪。
而等到普洛特上任之後,等到自由日的法令出台,等到西裏斯坦被天神炮滅國,他們才看清,究竟誰是那個衣冠禽獸,誰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哈裏森總統用自己的命在為他們敲警鍾,他們卻沒有被叫醒。
現在大羊國已經被普洛特掌控,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由日那天藏起來。
你不去惹別人,別人會來惹你。
永遠不要高估一個人的道德底線。
好看的外表,外露的錢財,以及令人羨慕的生活質量,這些都可以成為你被殺死的原因。
他們必須躲。
可是,往哪兒躲呢?
莫德伍德、蕾安娜、紮克哈姆有蘇珊嬸嬸。
他們沒有。
手持武器的人群破門而入,殺死了父母,將小女孩拖入房間。
關閉的銀行大門被炸藥炸開,值守的保安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中。
路邊要飯的乞討者睡在冰冷的街頭,睡著睡著喉嚨便被人割開,再也無法醒來。
還有那些想開車逃離城市的人,踩了油門才發現,車的刹車已經失靈,油箱也在漏油。
這一晚,大羊國被慘叫和悲鳴充斥。
處處是讓人絕望的哭嚎,仿佛人間煉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