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吳國滅,國運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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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神旨的旨意簡單明了,以後黟山就是承清的道場,並且神君還賜予了他黟山的所有權柄,一如真正的山神。

    承清不顧自己的仙人威嚴,以大欺小,將吳山宗眾修堵死在山門中,最後還將其整個宗派親手送上路。

    這般敬業?要知道放眼整個神庭, 也沒有神靈敢輕辱他,隻有神君陳堯才能對其下令。

    他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元衍界根基,自從被陳堯打服,他連一個真正的落腳之地都沒有。

    真仙境,就算在能級更高的仙界, 能供其修煉增長修為的地方也不多,更別說元衍界這種靈氣尚未完全到達巔峰的中千世界。

    因為沒有上品的靈眼靈脈之地棲身, 承清在元衍界隻能靜修不出世,一旦動手就很難補充損耗。

    回仙界?他不是在下界飛升成仙,想通過通道返回仙界,需要付出的資源可不菲。

    本來清虛宗經營數千年,以聚靈陣形成的上等靈脈,剛好適合他落腳,但可惜清虛宗所為違背了天地運轉的自然規律,為陳堯所主神道不容。

    還好承清兢兢業業,完成了陳堯交代的各項任務,正式接納了他,現在賜下的這座黟山道場剛好合適。

    黟山原來就是揚州數一數二的靈地,這才被吳山宗選為立基之地,當天變之後,靈氣匯聚,黟山靈脈更是能承載真仙的正常修煉。

    當然,隻要元衍界沒有達到大千世界的位格,想要獲取仙氣這類高能級靈氣,就隻能靠自身壓縮提純,每一道仙氣都異常寶貴。

    得到神君陳堯的封敕, 承清第一次親身感受到神道之妙,言出法隨,規則加身,在這黟山道場中他靈力充沛不絕,完全不用擔心損耗。

    最關鍵的還不是他有了棲身道場,可以傳承道統,而是承清正式得到神庭的承認,那句得神庭庇佑可不是玩笑話。

    承清作為下界仙人,投靠城隍神所建神庭,這不是一個什麽秘密,至少能上台麵的仙門都知道這件事。

    堂堂真仙為一介神靈效力,這是恥辱也是背叛,承清如今已經被其他下界真仙所不容,甚至可以說他和仙界都已經站在了對立麵。

    仙界曾經是仙神並立,神道盛極一時又驟然崩滅,可能很多仙人並不了解這裏麵的隱秘,但肯定能察覺到不對。

    當初下界,承清被陳堯正麵鎮壓,眼看性命難保,長生之途即將毀於一旦, 他不得不選擇臣服,投靠神道。

    活是活下來了,可背叛了仙界利益,又怎會不引起下界諸仙的敵視。

    元衍界天地大變,處處是機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都可能有複蘇的秘境入口。

    這些秘境中的天材地寶,對於仙人也有大用,甚至運氣好,還可能得到其內積蓄無數年的高能級靈氣。

    當其他下界仙人四處尋寶時,承清隻能龜縮楚國境內不敢外出,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被圍殺,他在仙人中可不算太強。

    為此,承清在心底還有些腹誹,直到今天他終於感受到了組織的溫暖。

    不僅是有黟山道場能夠支撐他修煉,還有以後如果被其他仙道勢力圍殺,承清完全可以請求神庭支援。

    承清心情舒暢,長長吸了一口氣,頓時整座黟山掀起了靈氣風暴,一股股精純的靈氣匯入他的仙體,隨後壓縮純化。

    在仙界洞府,他覺得修煉進度也不能比這裏更快,因為他隻是一個小派的傳承人,比散修好不到哪去,能成仙都是福緣還不錯。

    吞吐幾次後,方圓數裏的天象也隨之變化,一個巨大的靈氣黑洞出現在空中,承清察覺到動靜太大隻能停下,道場的陣法還沒布置。

    神君把這座黟山交給他,可不是隨便禍害的,他隻是稍稍體察,就能感受到黟山群脈的力量。

    這種還未處於神庭管轄範圍內的名山大川,直接封敕管轄,消耗的神道規則之力肯定不小。

    承清揮手收回展示山頂情形的法力光幕,俯身看向山下的凡人,他們臉上的尊崇、畏懼、向往、迷茫,無不讓承清身心愉悅。

    這就是一個仙人的惡趣味,他喜歡這種感覺,要不也不會幹出特意放光幕,讓凡人看戲的事來。

    其他正經仙人也不會像承清一樣,頭上特意頂一方慶雲,原本不知是所修功法原因,還是他喜歡惹人注目,現在看來大概率是後者。

    承清清了清嗓子,傳出朗朗威嚴之聲:“此後黟山為大楚黟山,所居之民皆為大楚子民,可受吾庇護,汝等可願?”

    這是他順手為之,神庭沒有給他交代這種小事,但承清知道楚國和神庭的關係,所以他也不介意幫點小忙。

    這句來自萬米山巔的問話,清晰地傳進了每個山越人的耳朵中,他們麵麵相覷,最後在老族長的帶領下山呼。

    “我等願尊上仙之令,此後永為大楚子民。”

    他們願意嗎?說實話很願意,畢竟是仙人親口許諾庇護,而且事實上也由不得不願。

    承清微微頷首,招來雲霧,將黟山主峰再次遮蔽。

    接二連三的大變,使這些山越人精神疲敝,不過老族長和幾個族老還是撐著笑臉迎上來。

    狄飛昂和一眾監衛一起讓開,他們這時自然不會再去阻攔,不用他們費口舌,任務目標已經達成。

    徐聞簡要說明來意,雙方賓客盡歡,就連“護送”徐聞而來的監衛也得到了山越人的最高禮遇。

    原來都是自己人!

    過了兩天,山越一族還派了很多幹練之輩,隨同徐聞等人一起下山,山下依舊效力吳國的山越人交給他們說服。

    興平十年一月二十三日,丹陽郡很多有山越人在的駐軍紛紛獨立,他們驅走吳國管理城池的官吏,並遣人前往金陵,請求楚軍南下。

    逃到丹陽郡治宛陵的吳國小朝廷,突然發現,一夜之間他們的基本盤崩了,丹陽兵不願意再聽從朝廷的命令。

    派到黟山等各地山林募兵的官員,沒有絲毫音信,就好像山越所在之地成了龍潭虎穴,進得去出不來。

    一月二十五日,楚國揚州宣撫使溫敏博率宣撫使團及萬餘軍卒南下,不是不想帶更多軍隊,而是楚軍主力都派往了越國邊境。

    不過吳國大勢已去,宣撫使團中又有副使範旭這樣的前吳國高官,所以他們一路招降納叛,基本上沒遇到什麽反抗。

    南下收複丹陽城池的進度過於順利,宣撫使團就像是行軍而不是攻城,七日不到就逼近了宛陵門戶重鎮蕪湖。

    吳國小朝廷窮盡所有,搜羅了三萬郡縣兵,並派丹陽郡守前去守城,希望借助這位牧民官的威望,讓蕪湖軍民堅守。

    宛陵城,一處頗有幾分富麗景象的宅院中,小吳王一身紫袍王服顯得雍容華貴,可他的麵色卻是充滿愁容,絲毫沒有成為一國之主的喜悅。

    說是吳王,卻連宮殿都沒,還要征用宛陵富戶的豪宅以為行在。

    此時小吳王正和一眾大臣奏對問策,當初雖說吳國主力覆滅,大廈將傾,但仍然有眾多吳國高層逃出了金陵城。

    都是人族精英,哪能看不清大勢,隻是做階下囚,命運不由己,還是去退守一線希望,他們選擇了後者。

    在吳國榮華富貴不會少,投楚可能一切要從頭再來。

    “唉,老太傅您一策不獻,真就沒希望了嗎?”小吳王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有一絲希冀。

    他的問詢對象正是前王太傅翁陽,也是力主支持徐聞親征一搏的重臣,按道理說徐聞兵敗,新王登位後要嚴懲翁陽,但現在看來這位老太傅依舊受到重視。

    沒辦法,翁陽在吳國建立過程中,做出的貢獻非外人能想象,這是一位智謀堪稱絕代的謀士。

    “當初我就說,吳王親征是最後一次機會,你父親不行,你更不行。”翁陽搖搖頭,隨後閉目不語,顯然不想再多說。

    和這裏其他臣子不一樣,他是被強行帶出金陵的,一把年紀了還跑什麽。

    “翁陽,你以為你還是前吳王在的時候,倚老賣老!大王,切莫聽此老朽胡言,丹陽郡守在此地深孚民望,有他在蕪湖必不會有失。”翁陽的態度激怒了在場大臣,馬上就有人反駁道。

    “大王,丹陽和豫章還在朝廷手中,有戶百萬,民間財富充裕,國事大有可為啊!”

    “使團已經前往越國和彭城國,隻要他們答應援手,賊子在江南必定不能久持,東山再起未嚐不可。”

    “山越兵不能用,但豫章江西兵可稱勇悍,能為我朝臂柱,隻需予臣半年,必能募兵十萬。”

    本來還因為翁陽之語有些紮心的小吳王,在眾臣的一言一語下又恢複了信心,當即又投入挽救國難的奮鬥中去。

    可他這點信心沒堅持超過兩天,前線蕪湖失守的消息傳到了宛陵小朝廷,撤,第二次南狩。

    小吳王宛若傀儡,被吳國的世家豪紳擁簇著退到陵陽縣,他想不通三萬大軍怎麽守城守不住兩天。

    這可是守城不是野戰,明明楚軍主力都沒南下,一萬人不帶重型攻城器械能拿下蕪湖這種大城?

    這一跑就差點跑出丹陽地界,不是不想再跑,而是繼續南下山地太多,沒有水路跑不快。

    還有廣闊的黟山群脈就在後麵,過去可能有些危險,畢竟那裏是已經不聽詔令的山越人老巢。

    陵陽是小吳王曾經侯爵時的封地,當然有一些掌控力,吳國各種優惠政策都最先施行。

    還有曾經為了塑造良好的繼承人形象,基本上都免除了封地陵陽的貢稅,當陵陽百姓熱情迎接南狩的小吳王時,他這才稍稍得到一點安慰。

    吳王行在的居所條件再次下降,這次變成了陵陽縣衙,本來陵陽也不算多富裕,縣衙已經是最好的住所。

    屁股沒坐熱,朝廷百官還沒全部安置好,又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

    不過這次不是北邊的消息,為拖久點,眾臣勸說小吳王把從金陵帶出的一萬宮廷禁軍全留在了宛陵,現在宛陵仍在吳軍手上。

    這次是豫章的消息,豫章郡守舉全郡投降楚國,而楚國甚至沒派軍隊,隻是由使者私底下接觸。

    聽說這裏麵有前吳王,現在楚國順義侯徐聞的功勞,這也就代表吳國退路已斷。

    消息傳到陵陽,小吳王清晰地感覺到氣氛不對了,很多大臣不再叫嚷著收複失地,也不再獻計如何堅守,他們的眼神讓小吳王感覺到不安。

    這時,初登大位,沒有經曆創業之難的小吳王,算是稍微明白了一點什麽叫大勢。

    丹陽郡何至於半月丟光,三萬人守個蕪湖城守不到兩天?這是他們根本沒守,因為軍民都認為吳國完了,不想再做抵抗大勢洪流的螻蟻。

    興平十年二月初二,陵陽城發生“宮變”,隨朝南狩的世家豪紳舉家兵圍攻吳王行在,吳王侍衛不敵,叛軍最後以小吳王頭顱和陵陽城向楚國請降。

    而此時的宛陵,仍在吳軍手上,揚州宣撫副使範旭和一眾吳國降臣口舌都說幹了,也沒勸降成功。

    逼得宣撫使溫敏博甚至想拉下臉皮,向金陵請求大將攜神威砲支援,宛陵這種堅城可不是他這種“文臣”能攻下的。

    直到陵陽”宮變“的消息傳來,宛陵城這才開城投降,至此吳國已無成建製的反抗力量。

    二月十日,吳國四郡全境正式歸附,楚國擴土數千裏,得民一千五百萬。

    立於吳國的國運天柱轟然倒塌,流散的氣運被楚國天柱吞並大半,本來吞噬蜀國後已漲到兩百米高的天柱,一路拔高至兩百六十米。

    待四郡正式融入楚國,這個高度甚至可以達到三百多米,如今楚國體製還在四郡逐漸鋪設,人心尚未抵定。

    到那時,就算是秦國乃至中原諸國也比不上楚國的國運,你們還在混戰不休,而我大楚已成定鼎南方的大勢。

    吳國四郡全境拿下時,李隆沒有待在四郡任何一郡,他早早便帶著主力攻入了越國。

    一條蒼莽霸氣的黃蛟從李隆頭頂躍出,對著吳國四郡方向發出喜悅高昂的龍吟,它大嘴一張漫天氣運就從遠方席卷而來,宛若饕餮來者不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