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把對手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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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晚生反倒認為,張氏此案應該趁熱打鐵,審個明白。”
“此時人證物證俱在,百姓也都看在眼裏,大人當真要改日再審?”
何平安似笑非笑,盯著沈縣令,看似語言平和,卻令他冷汗直冒。
“對啊,我們還正看的起勁呢。”
“這不明擺著嗎?”
“那李麻子收了錢,誣告張氏。”
堂下眾人一見有人挑頭,便也在底下議論紛紛。
沈縣令見到此景,心頭不由一緊,向身旁的師爺連打眼色。
師爺心領神會,一溜煙的又跑進了後堂。
何平安就像沒有看見沈縣令的小動作,任由師爺離開。
沈縣令見到師爺離開,頓時放心了不少,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喝道“大膽刁民,竟敢誣告他人,來啊,給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收監三月,以儆效尤。”
還不等李琿狡辯,兩邊站著的三班衙役已經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將他按倒在地。
“嘭嘭嘭”
“啊大人,饒命”
卻不知道沈縣令此時已經下了殺心,要將他殺人滅口。
隨著板子落的越來越快,李琿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很快就沒了聲息。
何平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人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沈縣令卻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暗道,這四十大板都打完了,怎麽世子還沒有派人來。
不但世子沒來,師爺也一去不回。
“大人,這刁民死了。”
堂下的衙役稟報道,讓沈縣令收回了心神。
“哼,死了也是活該,將他屍首拖到城外亂葬崗,讓野狗分屍。”
沈縣令冷哼一聲,對這種人的生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此事已經查清,此事完全是李琿誣告,與張氏無關,張氏當堂釋放。”
沈縣令此時心亂如麻,隻想盡快結案,去後堂探個明白。
反正有一大幫手下盯著,張氏也飛不走。
“這李麻子平日欺男霸女,早就看他不順眼。”
“上次還騙了我三錢銀子,報官都沒用”
“打的好,死的好”
堂下百姓議論紛紛,都覺得李麻子死有餘辜。
“慢著,沈大人,此事還沒有完全查清。”
何平安卻不想這麽草草結案。
“你還想怎麽樣?”
沈縣令麵色一沉,想要讓何平安見好就收,色厲內荏道。
自己畢竟是大玄的朝廷命官,就算是上三品高人,如果要殺自己,也要考慮一二。
若是大玄朝查到貪官汙吏,動用國法打殺都是順理成章,但若是外人要打殺朝廷命官,大玄朝肯定不會答應。
像極了何平安前世,自己的孩子自己打自己罵沒事,別人你動一下試試。
何平安將沈縣令的威脅完全沒有放在眼中,朗聲道“這李琿的銀兩來曆蹊蹺,是否與李家有關,大人難道不查個明白?”
自己不能墜了羅祥訟師的名頭,既然接了這案子,不但要翻案,還要把對手也送進去。
李琿是第一個,後麵還會有
“這”
“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此事明日再審不遲。”
沈縣令使出了拖字訣。
“大人,百姓可都等著看結果呢。”
何平安輕飄飄的一句話,圍在縣衙外的百姓嗷嗷大叫,大喊沒有看過癮。
見何平安落井下石,沈縣令心中一沉,若是李琿還好說,李家與自己勾連甚多,一旦抓過來,當著眾人公審,自己也逃不開幹係。
隻怕這乾縣的縣令,也坐不穩當了。
此時他已經有些後悔與吳凡合作,能夠做永春侯府對手的人,又豈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縣令能夠招惹的。
吳凡過了這麽久還沒出現,沈縣令也曾試圖用官印傳訊上司,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他已經明白,麵前這人,絕對是個上三品的高人,用力封鎖了此處。
無法求救,隻能自救。
他手中官印靈光一閃,用官印發出一道訊息傳入何平安的腦海“羅前輩,下官有眼無珠,錯信他人,求前輩饒命。”
“無妨,先將此案審完。”
何平安一道輕飄飄的傳音落入沈縣令的耳中,卻讓沈縣令露出一絲苦笑,果然如自己所料,此人修為不低。
他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這要是審下去,不就把永春侯世子得罪狠了。
可當看到羅祥眼中閃過的一縷寒光,沈縣令立時明白,若是審下去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審,恐怕現在小命不保
得罪世子就得罪吧,看這個樣子,恐怕世子也情況不妙。
沈縣令福至心靈,瞬間振作精神,怒拍驚堂木,大聲喊道“傳李家一幹人等。”
過不多時,李家主事一幹人等被帶到台上。
當先之人,是一名四十餘歲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美婦身後跟著一名六十餘歲的老者,麵色鎮定,乃是李家的老管家。
老者身後還跟了三四名李家的各房管事,麵色有些惶恐。
來的路上,李家之人早聽衙役說起,李琿被當堂打死,心下不由惴惴不安。
“啪!”
沈縣令一摔驚堂木“台下何人?”
中年美婦跪在地上,輕聲細語“民婦李氏,乃是已故之人李思正妻。”
李思就是當年被張三一刀刺死的李員外。
李家各房管事依次自我介紹
“罪人李琿死前招供,曾收受你們白銀二百兩的好處,讓他誣告張氏,是也不是?”
沈縣令大喝道。
“大人何出此言,罪人所說的話豈能當真?”
中年美婦大驚道,細長的睫毛一顫一顫。
“你們麵前這二百兩銀子,作何解釋?”
“誰不知道李琿是個破落戶,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沈縣令森然道。
“大人,這銀子哪來的,民婦怎麽能知。”
“不能因為他有二百兩銀子,就汙蔑民婦。”
中年美婦牙口很緊,此時的她不知沈縣令為何臨陣倒戈,但為了活命,自然也是極力反駁。
沈縣令眼光一轉,看向台下跪著垂垂老矣的李老管家。
當日與李琿交易之人,正是此人。
此事作為盟友的沈縣令,自然是清清楚楚。
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住了,休怪本官無情。
兩家本就是利益聯盟,哪裏有什麽真情實感。
“李管家,半個月前的晚上,你在哪裏?”
沈縣令目光灼灼的盯著李老管家,等他答話。
李老管家沙啞著嗓子答道“我這年歲大了,半個月前的事,記不清了。”
“不過倒是記得,半個月前,永春侯府的護衛曾來過李家,與主母言談甚歡。”
沈縣令眼神一縮,將永春侯府提出來,李管家是裸的威脅。
可惜此時的沈縣令,根本毫無退路,陰惻惻的笑道“忘了?”
“那我便幫你記起來!”
“來人,上夾棍!”
“沈路,你真要用刑,永春侯世子饒不了你。”
李管家見他要對自己用刑,便知道此事無法善了,開口威脅道。
唬的兩邊衙役不敢動手,吳凡與李家的關係,他們也略有耳聞。
沈縣令麵色陰沉,不為所動,大喝一聲“還不用刑?”
看到沈縣令發怒,三班衙役打了一個激靈,如狼似虎一般撲了上去,將李老管家按在地上,脫去鞋襪,套上夾棍。
所謂十指連心,夾棍之刑,痛徹心扉,李老管家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慘痛難忍,連連求饒,把李家誣陷張大娘之事,全部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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