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倫敦的異常事件，李渺渺再清楚不過。
    由於科創生物是發布會主辦方，現場的不同機位的超高清錄像都同步回傳回了科創未來的華國總部。
    李渺渺知道水元素背後有法師的存在。
    但是對那次事件的了解不過是浮於表麵，動機、具體原因和對方是誰一概不知。
    今天宋誌文所說，李渺渺有種預感，能夠解開某些疑惑。
    關於匯報工作要說什麽，特別是如此重要的時刻，宋誌文的腹稿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宋誌文需要把消息傳遞給李渺渺，和她背後的鄭理。
    在宋誌文看來，鄭理身為明麵上華國第一位公開身份的法師，一定和官方有著很緊密的聯係。
    即便沒有緊密的聯係，鄭理也會幫他判斷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華國官方。
    鄭理的眼界肯定是要比他更廣。
    更重要的在於，宋誌文如果直接跟華國官方聯係，未必會獲得信任，很有可能信息在中間被耽擱很久。
    宋誌文開始講他獲得魔法的來龍去脈，以及他的猜測。
    “自從那之後我將魔法在現實世界中複現後，我才意識到我不是在做夢。
    而是真的通過futureverse進入到了魔法世界。”
    至今宋誌文提起，臉上仍然會露出明顯難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能夠混到高管位置，表情管理是基本課程。
    宋誌文學會魔法的方式和他們又有所不同。
    他是在住的酒店玩第二代腦機連接vr的時候，發現vr主界麵出現了一個未知的圖標。
    他在點擊之後就進入到一所魔法學院。
    宋誌文大腦在點擊那個黑色漩渦的圖標後，整個人的意識出現明顯的拉拽感。
    然後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很昏暗的空間裏。
    醒來之後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坐滿了膚色、發色和虹膜顏色各不相同的人類。
    然後在所有人麵前講話的甚至都不能算是人。
    有點類似獅子的臉，在法袍下麵的是不是人身，宋誌文都有所懷疑。
    他通過第二代腦機連接vr進入到和藍星截然不同的異空間。
    李渺渺聽完後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你是說你通過我們的腦機連接vr進入到了魔法世界？”
    宋誌文點頭道：“沒錯，vr隻是讓我進入到魔法世界的渠道。
    不代表所有人都能通過腦機連接vr進入到魔法世界。
    我意識回到現實世界後，之前我在vr裏看到的黑色旋渦圖標已經消失不見。
    不管是vr應用市場的下載記錄，還是我回國之後找專門的技術人員查看我使用的那台vr設備裏的流量記錄。
    都沒有那個app的蛛絲馬跡。
    您應該知道使用app是需要用流量的，魔法世界如果是vr應用的話，記錄能刪除，流量是無法刪除的。”
    宋誌文繼續說道：“我對vr的了解是遠超普通人。
    作為科創未來的高管，基本上所有腦機連接vr都會由我先使用。
    第二代腦機連接vr雖然是去年年底才上線，但是在上線之初我已經體驗過三個多月時間了。
    我敢肯定我進入的類似魔法學院的世界，絕對不是目前的vr技術能夠達到的效果。
    您知道倫敦的空氣很濕潤。
    我在倫敦住的五星級酒店有抽濕機，但是我並沒有使用。
    在魔法學院裏，空氣中有老舊木頭的氣味，同時還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
    空氣和我醒來後，倫敦空氣截然不同的感覺。
    我們的vr技術可模擬不出氣味，哪怕是鵝廠的嗅覺外設，也無法模擬這麽細節的氣味。”
    李渺渺點頭：“鵝廠的嗅覺外設，跟現實世界的嗅覺相比，類型很有限。”
    宋誌文：“我知道那絕對不是夢，如果是夢的話，不會那麽清晰。”
    “後來我在現實中複現魔法之後，更加能確定這點了。”
    “再後來我在倫敦期間除了吃飯，沒有離開酒店，除了學習魔法外，就是在網上尋找跟魔法有關的蛛絲馬跡。”
    “我發現從去年年底開始，整個倫敦魔法目擊事件呈現爆發式增長。”
    李渺渺：“我相信你說的，因為倫敦的異常我有所耳聞。
    發生在你身上雖然罕見，但還是有這種可能性。”
    宋誌文誠懇道：“很感謝您對我的信任。
    我沒有動機和必要在這種事上欺騙您。”
    宋誌文少說了一點，那就是魔杖，魔杖能夠讓法師的施法能力大幅度提高。
    他屬於選擇性透露。
    不管是高盛還淡馬錫，在倫敦都有很多雇員，他們有很多在倫敦的投資項目。
    這些是科創生物背後的小股東，他們高管在和李渺渺私下交流的時候，會跟李渺渺透露部分倫敦的情況。
    在有心理預設的情況下，李渺渺對宋誌文所說比較容易就相信了。
    “你跟我說的目的是什麽，你希望達成什麽目的？
    借助公司的技術實力，探究你進入的app具體是什麽？
    還是說你想回到倫敦去。”
    李渺渺的問題完全在宋誌文的預料之中，他回答道：
    “李總，在學會魔法之後我希望能夠去科創未來或者科創生物在倫敦的分公司任職。
    另外我希望獲得公司的協助，作為回報，我會將倫敦魔法事件相關的一切，詳細記錄下來告訴公司。
    我認為這裏麵蘊含了大秘密。”
    李渺渺哂笑道：“既然這裏麵有大秘密，憑什麽輪得到你？
    我覺得你在倫敦獲得魔法後有點太自信，或者說是自大。
    首先是英格蘭政府，你有什麽把握在英格蘭政府的眼皮底下把魔法背後的秘密探明，然後再把消息傳回來？
    如果魔法背後的秘密有這麽容易打聽清楚，倫敦不會到今天都停飛航班。”
    李渺渺接著說道：“另外你回倫敦能做到的隻有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比如說為什麽說魔法的具體施法範圍，倫敦的那些區域。
    算了這件事有些太複雜了。
    我首先問你，你是想回倫敦，還是繼續呆在華國，當做這些是一場夢？”
    “也許未來去倫敦旅遊或者出差，能夠重溫魔法的感覺。”
    宋誌文先是羞愧，然後思索後說道：“我還是想回倫敦。”
    沒有人能夠抵擋超自然力量的魅力，更別說這股力量是自己所掌握過的。
    宋誌文知道自己如果沒有回倫敦，絕對會後悔終生。
    李渺渺點頭道：“好，但是你不能以科創生物雇員的身份回去。
    我會跟華國官方溝通，把你的情況跟他們說清楚。
    對華國官方而言，他們一定很開心能夠有一個倫敦魔法事件的觀察樣本。
    你回倫敦的事情，他們會安排，他們會安排給你身份回到倫敦。
    你思考清楚之後就能打離職申請，你離職申請遞上來之後，我會安排華國相關機構的人去聯係你。”
    宋誌文離開李渺渺辦公室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他意識到自己失算了。
    之所以找李渺渺，匯報此事，他是希望借用科創生物的能量。
    因為他隻通過腦機連接vr學會魔法的，同時他隻上了一次課。
    宋誌文自然會想到倫敦這麽大，futureverse在倫敦地區的持有量大概在五十萬左右。
    自然不會隻有他一個人是通過這種方式學會魔法的。
    因此宋誌文希望能夠借助科創未來在倫敦的數據，來找到和他有同樣遭遇的人。
    然後以各種方式，從對方手裏學會，他不會的魔法。
    在這方麵，科創生物能夠為他提供的便利比華國政府還要更大。
    同時在科創生物的體係裏，很難對他有強約束作用，具體消息要不要匯報給總部，還不是他說了算。
    如果和華國官方合作，那麽這種合作就是強製性的，他的家人不可能都跟著一起去倫敦。
    出乎宋誌文意料的是，李渺渺聽到魔法後絲毫不動心，對倫敦魔法事件背後的秘密更是完全不感冒。
    最後還反將了他一軍。
    宋誌文知道，自己的後路被堵死了。
    他不會甘心一直在國內，失去超自然能力。
    但是要想去倫敦，理由透露給李渺渺之後，他不可能再通過科創生物的渠道，調動過去，就更別提借用科創生物的能量。
    “唉還是小看了她，這下隻能和華國官方合作。”
    對於宋誌文來說，和華國官方合作屬於下策。
    不過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想要回倫敦隻能選擇和華國官方合作。
    至於離開科創生物，通過別的華國互聯網巨頭去倫敦，這條路在把真相告訴李渺渺之後已經被堵死了。
    他不敢保證李渺渺不會把消息告訴華國官方。
    “簡單來說事情就是這樣，宋誌文在倫敦學會了魔法，然後他想回倫敦工作。
    《諸界第一因》
    可能想借助科創生物的能量，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他如果最後還是想回倫敦，那麽我們直接把這件事轉給異常事物管理局。
    這種事情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要插手。”
    鄭理好奇道：“你不是對魔法很感興趣嗎？”
    鄭理的潛台詞是為什麽把宋誌文交給華國官方，而不是把這件事掌控在自己手裏。
    李渺渺聽懂後，解釋道：“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的倫敦擺明了就是一個漩渦，各方勢力都攪在裏麵。
    不管裏麵蘊含的秘密多麽驚人，我們能夠成為最後贏家的概率不足萬分之一。
    而且宋誌文未必就會老老實實把信息或者實物帶回來。
    這中間不可控的因素太多，風險遠遠大於收益。
    我們沒必要去冒這樣的風險。
    有的時候需要克製自己的好奇心
    交給華國官方，他們不管有沒有獲得好處，都少不了我們的一份。”
    李渺渺看的很清楚，沒必要去冒風險。
    中間不可控風險多的數不清，收益還是完全的盲盒。
    鄭理：“我沒意見，就按你的意思來。”
    “宋誌文所提到的魔法確實對我們一點價值都沒有。”
    宋誌文高估了他提到的東西，在李渺渺心裏的價值。
    李渺渺深知不管是自己還是鄭理，有生之年估計都沒有機會去倫敦。
    一個局限於倫敦範圍的魔法，他們在華國甚至都沒有辦法判斷自己有沒有學會。
    更別說對宋誌文從倫敦傳回來的消息加以甄別了。
    李渺渺和宋誌文的交流一直到最後，李渺渺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問他掌握的魔法是什麽。
    “別說我現在有魔腦了，就算我沒魔腦也不會選擇讓宋誌文以科創未來高管的名義回到倫敦，去做與公司無關的事。
    魔法很重要，但是沒有重要到要冒如此大的風險。”
    李渺渺混跡職場也有這麽多年了，她絕大多數時候都能做到冷靜客觀。
    鄭理：“怎麽說呢，你跟魔腦完成深度融合後就會知道，魔腦體係的魔法帶給你的是認知。
    而宋誌文所說的魔法，如果隻是學會了咒語就能夠釋放，那根本不是魔法，用戲法來形容更加合適。”
    最後宋誌文還是選擇了回倫敦。
    李渺渺在把消息傳遞給異常事物管理局之後，他們非常感興趣。
    這可是倫敦魔法事件的活標本。
    光是能從宋誌文手裏獲得很多第一手消息，就足夠吸引人了。
    更別說宋誌文還聲稱自己學會了魔法。
    宋誌文被異常事物管理局帶走，華國方麵打算給他進行專業訓練之後，把他派到華國。
    沒有人會關注科創未來少了一名副總。
    在科創生物的體係裏，除了鄭理以外，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對宋誌文來說，他也算是開啟了和過去截然不同的人生。
    隻是他能不能通過命運的豪賭獲得自己想要的，則是完全的未知數。
    世界有自己運轉的規律，鄭理不會太在意下屬企業的副總離職。
    更別說宋誌文回倫敦，也還在他的掌控之下，獲得魔法的個體，他們的具體位置和信息都在鄭理的掌握之中。
    隨著對研究的深入，鄭理對生物信息網絡有了新的成果，他現在已經能做到超低延遲遠距離控製人體了。
    這意味著，新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鄭理一直都對藍星的高能物理很感興趣。
    之前在法師聯盟類似的設備，他也沒有機會接觸。
    雖然法師能夠控製微觀世界的粒子，但是隻是能夠控製，做不到分析其本質、理解粒子具體的三維甚至更高維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