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怪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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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是誰呢?這世上有誰會幫他?
    魏武首先想到的是爺爺,爺爺在他婚後不久就離開了,從此杳無音訊,生死不明,這事本就透著古怪,讓他不能不懷疑。
    可是,那老人顯然不是他爺爺。
    魏武的爺爺名叫魏立本,自幼父母雙亡。
    歲那年,村裏來了一個采藥的老人,見他一人住著三間草棚,便借宿在他家。
    老人白天上山采藥,晚上就住在他那三間草棚裏。
    作為交換,老人偶爾會帶回來一隻野兔或者野雞,又或者野果地瓜之類的,有時他也會跟著老人一起進山。
    半年後,老人離開村子時,他也跟著離開了,從此就跟著那個老人學習醫術,成了一個遊方郎中。
    太小的時候,魏武早就沒有了任何記憶,隻記得四五歲以後的事。
    在他有限的記憶中,他自幼跟著爺爺到處跑,爺爺幫人治病,他就跟在身邊,爺爺上山采藥時,也是把他放在藥簍裏背著。
    再大一點,他就跟爺爺一起采藥,因為在藥簍裏長大,所以他對藥材的氣味十分敏感,隔著老遠,就能把混在一起的藥材分辯得清清楚楚。
    爺爺說,魏武是聞著藥香長大的,可魏武知道,他是吃著藥材長大的,小時候不懂事,隻要是爺爺扔進藥簍的藥材,他都要嚐一嚐。
    一直到魏武快歲時,到了讀書的年齡,爺爺才帶他回到老家魏老莊。
    此時距離爺爺離家,已經過去五十多年了,村裏隻有少數幾個老人還記得他名字,卻也不認識他了。
    爺爺跟村裏人說,當年他跟那個老人學了醫,成了遊方郎中,並結了婚,老伴前幾年去世了,有一個兒子。
    本來是打算跟兒子在城裏住不回來了,不想兒子兒媳雙雙遭遇車禍,兒子的生意也垮了。
    現在孫子要讀書了,實在沒辦法,便想著回來了。
    於是祖孫兩在村裏落了戶,補辦了戶口,魏武也上了小學。
    爺爺的醫術不錯,又能采到別人采不到的珍貴藥材,養活兩人綽綽有餘。
    爺爺還請人在他們家屋後開墾了一大片荒山種植藥材,生產隊也不好說什麽,因為他們爺孫兩回來得晚,沒有分到田地和山林。
    爺爺大多在山上采藥,或者是給人看病,藥地都是請隔壁的玉龍夫婦幫忙打理。
    那時,爺爺掙錢很厲害,不出幾年便蓋起了三間瓦房,到魏武結婚前,又蓋了一幢三層小樓。
    爺爺從不管魏武的學習,反倒是要他學習藥理,背誦藥理知識和湯頭歌,認識人體經脈,還特別教他對藥材氣味的辨別,原因是魏武打小就對氣味特別敏感,嗅覺異於常人。
    當然爺爺還教了他一些站樁的武把式,和一些普通的武術套路。
    因為所學太雜,所以即使魏武很聰明,但還是沒能考上大學。
    魏武高中畢業後跟了爺爺一年,一邊學醫一邊采藥,原本他以為,這輩子就跟爺爺一樣,做個中醫了。
    後來也不知為什麽,爺爺找李國盛幫忙,讓他去了聯防隊。
    一年後魏武憑借突出的工作能力,嫉惡如仇的個性,還有就是跟爺爺學的幾招把式,被領導看中,提拔為聯防隊長,再不久又認識了陶舒雅。
    不久魏武便結了婚,婚後一個月不到,爺爺便和魏武說,他閑雲野鶴慣了,不願呆在一個地方。
    現在孫子結婚了,他要繼續做遊方郎中了,此後就沒了消息。
    如今想起這些,結合出獄後遇到的情況,魏武才發覺,其實爺爺有很多奇怪之處。
    首先,除了有人問起,爺爺從來不跟他說起他爸媽的事,他隻知道爸媽是車禍死的,但是他們埋在哪?以前是做什麽的?甚至他們叫什麽名字?這些魏武都不知道。
    小的時候,魏武也經常問爺爺,可爺爺總是說等他結了婚,有了孩子,帶他們一起去拜祭的時候,再告訴他一切。
    可是他剛剛結婚,爺爺就離開了。
    原本他以為,爺爺遊蕩慣了,為了他留在魏老莊十多年,就是想出去轉轉了,最多半年就會回來。
    可是爺爺一去不複返,連個口信都沒帶回來過。
    而且爺爺的離開也非常奇怪,好像是突然失蹤了,雖然那時候沒有現在通訊方便,但怎得寫個信回來吧?
    魏武從結婚到入獄,四年時間,爺爺沒有任何消息,入獄十四年,竟然也沒有消息!
    其次,爺爺從來不曾嚴格要求過他,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學習中醫,包括那些站樁。
    爺爺倒是用心教,至於魏武是不是用心學,他根本不管,他從來沒有打罵過魏武,即使是小時候魏武再淘氣,最多也就是說教幾句。
    也不像別人家的爺爺,整天背著或馱著孫子,他幾乎從不和魏武過於親密。
    再者,爺爺大了他將近歲,這在那個年代似乎不太合理,除非魏武還有幾個姑姑或伯伯在前麵,但他從來沒有聽爺爺提起過。
    最後,他身上無端出現的那些奇怪的經脈,爺爺應該是知道的。
    至少他容易招雷劈,爺爺是知道的,但他從來沒跟自己提起過。
    魏武隱隱覺得自己的身世可能另有隱情,又或者圍繞他的身世,有著某種陰謀,爺爺似乎是帶著他躲避什麽。
    等他結婚了,爺爺自己也躲出去了,他甚至懷疑連他進監獄都是爺爺安排的,目的也是躲避什麽。
    魏武搖搖頭,努力地不再想這些,還是先看眼前吧,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今後怎麽生活的問題,畢竟他還有個讀大學的女兒。
    這些年魏冉因為他吃了那麽多的苦,現在他回來了,一定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了。
    靜下心,魏武便仔細翻看夾在書中的針法和功法,很快便被吸引住了。
    他最感興趣的是那套功法,既然那老人把這部功法放進魏冉的背包,一定是適合自己的,而且剛才他試過了,確實可以讓身體裏的真氣冒出來那麽一絲絲。
    於是他端坐在座位上,開始照著那功法練習起來,很快體內的真氣陸續冒了出來,隨著他的意念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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