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轉身，就見粉衣女子半身沒在書籍中，嘴裏仍在喃喃些什麽。

    “你是誰！為什麽要闖入小殿下的書房！”小影子生氣地抬手指著慕尖尖，大叫道。

    “啊。”慕尖尖將貼在臉上的書本扯下，眯眼終於看清了麵前的兩個人。

    一個冷臉白衣小帥哥，一個身形矮瘦的黑衣蒙麵小個子。

    慕尖尖瞬間清醒，她尷尬地從書堆中爬出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裏是你的地方，不好意思。”

    “我問你是誰！”小影子氣得跺腳。

    “我……叫瑤鈴？”

    試探的語氣帶著深深的反問，慕尖尖猶豫的神情把小影子整不會了。

    少年合上書，灰塵漸漸從書中漫開，“把那幾本書拿上走吧。”

    壓根沒有理會一旁的慕尖尖。

    小影子聽話地將少年遞去的書本拿過，瞪了一眼慕尖尖，“你就是那個被殿下趕出來的侍女？怎麽還沒死？”

    話難聽但沒什麽攻擊感，就是透著濃濃的嫌棄與不解。

    慕尖尖：你禮貌嗎。

    “請問，我可以看這些書嗎？”她沒有理會小影子，看著白衣少年的背影問道。

    她記得暖芽沒和她講湖底黑牢有人啊……況且二人間的稱呼也很奇怪。

    小殿下……通常若是二子不應該叫二殿下嘛，哪有在前麵加上一個小字的。

    白衣少年像是聽不到般，拂袖離開，小影子跟在她身後，一手抱書一手抬起眼角朝她做了個鬼臉。

    二人離開書房後的身影越走越遠。

    慕尖尖歎氣，看來她還得再上去問一問那個暖芽。

    ——

    暖芽看到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瑤鈴差點被嚇死，但聽說對麵來意後，又硬氣起來。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你難不成還想用上次的方法威脅我？”暖芽雙手交叉冷笑，“上次的香囊我早就毀掉了，你就算告訴殿下，也沒有證據了。”

    “嗷——”慕尖尖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突然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殿下沒有立刻處死我，我現在還活著的原因嗎？”

    暖芽：……

    慕尖尖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女子，又道，“話說回來，那天他還摸了我的下巴誒，觸感我現在都記得，柔軟細膩，溫柔……”

    嗲嗲做作的聲音聽得暖芽險些吐血，她連忙打住，“我告訴你，作為交換，你得把殿下對你特殊的原因告訴我！”

    “嗯嗯。”慕尖尖乖巧點頭，這才對嘛！

    “聽說……小殿下是五六歲才被帶進宮的，是帝後的孩子，但是生父不詳，”暖芽皺眉，壓低聲音道，“而且國師算命，說他天煞孤星，所以這宮中所有人都避著他走……”

    “帝後為此聽從國師建議，給他在仙湖中造了個地下宮殿……其實就是大家口中的‘黑牢’，據說……那些食人草就是特意放在裏麵驅小殿下的邪氣的……”

    “從前仙湖是宮中所有人喜歡的去處，可自從小殿下來了，沒有人願意往那邊靠了……多晦氣啊……但其實想，誰又會願意觸帝後的黴頭呢？”

    “殿下多受寵……小殿下就有多受嫌，每年殿下的生辰宴帝尊帝後請上界無數仙尊，熱鬧非凡……小殿下似乎從未有生辰宴過。”

    慕尖尖幾乎是沉默地聽完這些話的，她回想起湖底陰暗濕冷的深宮，以及一身冷漠孤寂的少年，心底泛起了不知名的情緒。

    “那……小殿下，叫什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