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王將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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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惡心的東西還是少一點為好。”
蘇廷舉起了手中的大典太光世,反射著月光的刀刃在猴臉男人的麵前劃過,一股涼意忽然出現在了麵頰上。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在疑惑為什麽刀鋒劃過自己還好端端地坐在這。
有黏稠的液體從下顎滴落。
猴臉男子下意識地抹了一把,半張手掌都變成了可怖的血色。
“啊啊啊啊啊啊!
!”
直到此時一股無法抑製的劇痛才傳遞到他的大腦,猴臉男人觸電般地抬起雙手蓋住了原本鼻子的位置又滑稽地張開,沾滿了血汙的雙手在這個時候碰到新鮮的傷口無異於在那上麵灑了一把鹽。
這個魔鬼,隻是一刀切掉了他的鼻子!
猴臉男子壓抑不住的哀嚎劃破夜空,在這條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回響很久。
即將經過或者正行駛在這條道路上的車子都被他背後的那位大人用某種手段給清空了。
本來他以為這是專為他們將要攔截的那個家夥提前準備好的墳場,但沒想到的是在遭遇戰真的打響之後這裏就變成了暴走族們的屠宰場!
車撞不死,槍打不到,猴臉男人想不到任何能夠解決眼前這個怪物的方法!沒有!
他真的還是人類麽?
猴臉男人想著,一隻耳朵又飛了起來,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於是猴臉男人幹脆地終止了自己紛亂的念頭,痛快地大叫起來,彷佛這種尖叫能夠幫助他減緩一部分的疼痛。
“為什麽!為什麽!”
猴臉男人的諸般疑惑都包含在這一聲聲大叫當中,為什麽這個惡魔偏偏要對自己情有獨鍾不給個痛快了事而是要用刀子一點點割肉?自己以前曾經得罪過他麽?
不可能,自己以前從沒有見過這個家夥!一定!
猴臉男人尖叫著,那張比鬼好看不了多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這樣的怪物也會有喜歡的女人吧?或許……或許她……”
一聲短促的尖叫打斷了猴臉男人帶著古怪****的講述,蘇廷麵無表情地把大典太光世的刀刃攪進了他的嘴裏,像是在攪拌蛋清一樣把他的牙齒一顆顆齊根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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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廷自然沒有什麽喜歡的女孩在日本,他也知道猴臉男人說出這些話的原因是什麽,就是要激怒他好求一個速死。
但是蘇廷偏偏不想讓他得逞,又不想繼續再聽難聽的狗叫,隻好先幫他物理住嘴了。
在原來龍三的劇情裏如果要讓蘇廷列出他最討厭的幾個人的話這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猴臉男人絕對榜上有名。
她不該死的,本來作為普通人的麻生真大概會嫁給那個叫做野田壽的傻小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但世界不會講“本來”。
從麻生真卷入這件事與三人組扯上關係的時候她的死亡就是已經在劇本上落筆封檔的結局,她不應該卷進這件事裏的,但是那個如同太陽般溫暖的男人太過吸引她了,所以她盡力地伸展著軀幹,最終把幹淨的脖頸橫亙在死神的鐮刀下。
卑微的女孩吊了一口氣睜著透亮的眼睛想要再看看自己隱約的憧憬和也許永遠觸摸不到的卷戀,這個家夥居然站在車廂頂上,捧著那把化作死神的手掌將愷撒和真之間的距離硬生生隔開的獵槍對著漫天大雨高喊哈利路亞……
想來……真是令人作嘔的畫麵。
蘇廷眼童中的金色幾乎要爆燃起來,濃烈的威嚴忽然降臨了這片封鎖後的街道。
他轉頭看向他們駛來的方向,一張雪白的公卿麵具映入眼簾。
“你來了?”
蘇廷咧開嘴笑了笑,隨意地踹了一腳窩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猴臉男人,他的一條手臂馬上扭曲得像是纏住了獵物的蛇,連麻花都未必可以彎到這個程度。
一張可以說是慘白的麵孔上擠著朱唇和利齒,帶著的一絲微笑不但沒有一點陰柔的意味反而充滿了詭詐和暴戾,黑色的長發一直披到半腰。
看得出來這張麵具的製作工藝非常高明,無縫地貼合著來人的麵龐就像是早已長在了上麵一樣,如果換一個人來麵對這張臉孔恐怕會以為這本就是他生就帶來的臉。
比如才剛剛翻出武器跳下車的烏鴉,他呆呆愣愣地看著剛剛從身邊擦肩而過的高大瘦長身影,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心中乍現,隨即就止不住地填塞住了整片腦海。
這是……猛鬼眾的王將嗎?
可為什麽他會突兀地出現在這裏截殺本部的專員,這是完全沒有理由的事情!
烏鴉在心中呼喊,艱難地抬起了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還在前行的黑影。
“別動。”
蘇廷的聲音忽然掠過那瘦長的黑色人影傳進了烏鴉的耳朵當中,這也是他們自開始行程之後的第一次交流。
烏鴉咬了咬牙,心中的氣兒在這一聲之下突然全部泄掉了。
黑色的羽織被風吹起在空中如發瘋的鳥兒一般亂舞,而戴著王將麵具的表演者仍然還在緩緩前行。
這就像是一場盛大的能劇表演,主演們已經入場就位,配角立在角落看著他們在舞台中央的身影搖曳生姿……一時間作為配角的烏鴉居然生出一種哪怕太過粗重的呼吸都是對眼前這場完美戲劇的褻瀆。
“裝神弄鬼。”
蘇廷翻轉手腕,猴臉男子的手臂被切成了兩段整齊地排列在他的身前。
在這一刻原本因為王將出場而產生的嚴肅氣場一下子被消解掉了,就像是原本高台上表演的陽春白雪當中忽然混進了一位提著刀刃上沾了豬血的殺豬刀的屠夫,並且這個粗鄙的屠夫還把刀刃上的豬血在衣服上擦了擦,衝著名角兒們露出了一個瘮人的微笑。
蘇廷把刀刃抹過猴臉男人的衣服,將沾染上的“豬血”仔細地擦掉。
剛剛還劇烈掙紮宛如一條生命力過於旺盛的蛆的猴臉男人已經像是一條死狗一樣仰躺在地麵上,他失去了五官和一手一足,也沒有繼續叫喊和掙紮的氣力了。
“令人迷醉的鮮血味道,墮落,貪婪,欲望……”
王將忽然麵對著蘇廷伸展開手臂,如同一隻張開翅膀的大蝙蝠,巨大的陰影投射在他麵前的土地上,抑揚頓挫的語調響起,從低語逐漸激烈起來。
“別狗叫,說人話。”
蘇廷又是一腳踹在猴臉男人的身上,令人牙酸的骨裂硬生生地打斷了康慨激昂的演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