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個師弟我認定了 (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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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白把沾染墨水的毛筆放下,起身閃開了位置。

    這時。

    李小白才注意到站在他側後方的文博昌,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嘴巴還維持著半張狀態。

    他忍不住出言提醒:“文師兄,你看這首詩如何?”

    畢竟是在人家所作的畫上題的詩,如果寫的讓他不滿意,李小白也會感覺過意不去。

    盡管文博昌已經說這幅畫送給他了。

    文博昌沒動。

    仿佛沒聽到一般。

    他緊緊盯著李小白寫的詩。

    現場的學生同樣如此,全都傻了,呆呆的看著鬆樹下的那幾行黑色毛筆小字。

    有幾位學生雖站在前排,可視線被文博昌擋住,左右又擠的厲害,無論怎麽努力都看不到寫的什麽,可看著身旁的同學全都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他們就知道李小白提的字絕對不簡單。

    他們更著急了。

    無論怎麽扭頭還是踮腳尖,都看不到。

    到底寫的是什麽字啊?

    這幾位學生都忍不住麵麵相視,而後小聲問身旁可以看得到的學生:“小白學長寫的什麽字啊?”

    怎麽大家都一副嘴巴合不上的樣子,震驚也該有個度吧!

    太奇怪了吧!

    旁邊那位學生被這個學生的聲音所驚醒,還打了個哆嗦。

    沒有錯,就是驚醒。

    這些人就好像魔怔了一樣,此時被旁邊的同學戳了一下,才堪堪回過神,略顯茫然的扭頭看向身側戳他的同學。

    “字?”

    “什麽字?”

    旁邊學生不明所以的回答。

    這個答案,更是讓這幾位看不到的學生滿頭問號。

    我要是能看到是什麽字,還用得著來來問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腦子不好就不要來學畫畫啊!

    氣死了。

    他以為是這個學生故意不想告訴他,正當他打算繼續問第二個人的時候。

    文博昌動了。

    一直擋住他視線的阻礙移開了。

    他迫不及待的看去,當看到鬆樹下那幾行用黑色墨水龍飛鳳舞寫的毛筆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個同學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李小白根本就沒有題字,而是題了一首詩。

    他拿手機給學生直播的手不受控製的垂了下去。

    刹那間。

    直播畫麵從詩詞與水墨畫,變成了青石與雜草。

    那些正抱著手機頂著寒風看直播的學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等到文博昌不在擋鏡頭可以看看李小白到底在畫上寫了什麽,結果還沒看完整呢,直播畫麵就切換了。

    咋滴!

    還搞懸念啊!

    看直播的學生整個一莫名其妙。

    “什麽情況?有眼快的同學看清楚李小白寫的什麽了嗎?”

    “看不清,一開始有文師兄擋著,後來文師兄走了鏡頭又慌得厲害,畫麵太迷糊根本看不清楚,等到鏡頭不晃動了,結果畫麵直接給切了。”

    “所以李小白到底寫了什麽啊?”

    “等會吧,反正已經寫完了,說不定直播鏡頭馬上就可以恢複了。”

    “艸!我現在真後悔為什麽不早點來鬆山,其實來這裏看日出也挺好的,幹嘛要在宿舍睡懶覺啊!”

    “我也是,太後悔了,來得晚什麽都看不到,氣死了!”

    “啊啊啊啊!”

    “……”

    隨著直播畫麵切換,看直播的學生都要氣的砸手機了。

    正看到關鍵處,你給我切畫麵,實在不行咱充個會員也行啊!

    一時間,憋屈到爆炸。

    不過未讓他們多等,文博昌的聲音已經傳來:

    “亭亭山上鬆,瑟瑟穀中風。風聲一何盛,鬆枝一何勁!……”

    劉楨登場。

    劉楨在詩人中的名氣沒有李白杜甫那麽大,他也沒有生在詩詞文化最為繁華的大唐盛世。但他的詩剛勁挺拔,卓犖不凡。曹丕稱“其五言詩之善者,妙絕時人”。其代表作《贈從弟》,共三首,這首是第二首。

    寫鬆樹的詩詞有很多,李小白之所以選擇這一首,是因為這首詩看似詠物,實為言誌,借青鬆之剛勁,明誌向之堅貞。

    也是對文博昌勸自己轉院的一種拒絕的意思。

    還有就是,這首詩最適合文博昌所畫的這幅畫。

    文博昌的聲音並不洪亮,也沒有提前醞釀,更沒有朗誦家的聲情並茂。

    可此刻他的聲音聽在學生們的耳中,卻仿佛充滿了力量。

    文博昌的聲音,全是他此刻心境的表達與抒發:

    “冰霜正慘淒,終歲常端正。豈不罹凝寒?鬆柏有本性。”

    文博昌誦讀完了整首詩。

    現場。

    早已是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首詩的意境與絕妙,下意識的品味著詩詞中的四十個字。

    瞬間。

    熱門仿佛走入了詩裏麵,他們隱約間看到了,詩中所描繪的高山上那棵挺拔聳立的鬆樹,頂著山穀間瑟瑟呼嘯的狂風,搖晃挺拔!

    山穀中風聲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狂暴,而鬆枝是如此的剛勁!如此的堅韌。任它滿天冰霜慘慘淒淒,鬆樹的腰杆終年端端正正。

    煥然間。

    有些人眨了眨眼。

    哪有步入詩中觀賞鬆樹啊,詩中所描繪的鬆樹不就在眼前嘛!

    學生們都瞪大了眼睛,瞳孔在收縮,眼中盡是震感與不可思議。

    遠處那些看不到裏麵情況的學生們,也早已是滿臉的愕然與震撼,盡管他們看不到這首詩原本的樣子,可僅僅聽文博昌的誦讀,腦海中瞬間就湧現出了詩中所描繪的畫麵。

    因為那個畫麵,就在眼前。

    這是一首普通人都能瞬間感悟到意境的完美詩句。

    而在場地中央。

    那些圍了好幾層的學生們,更是可以親眼目睹了這首詩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

    從一張空白的畫紙,到一副大師級水墨畫的出現,再到一首驚豔全場的古詩的誕生。

    此刻這幅畫,已經不再是一副簡單的鬆樹水墨畫了。

    這是畫與詩最完美的結合,是文化的交融與碰撞。

    劉教授站在那,看著李小白。

    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老公胡定軍能不能臨場做出一首這麽應景又合意的詩。

    恐怕不能。

    因為他的詩詞能力不夠。

    劉教授都覺得自己老公胡定軍的詩詞才華,在某種程度上比不上李小白。

    最起碼,他做不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寫出一首這樣的詩。

    當然,僅限詩。

    現場。

    除了風聲呼嘯外,有的盡是安靜。

    在前麵的學生,有回過神來的,馬上拿起手機,可令他失望的是,直播畫麵並未恢複。

    不過當他看到直播畫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彈幕時,本來因為看不到這首詩而鬱悶的心情忽然一掃而空,不再存在。

    “什麽情況,畫麵怎麽還不恢複,是不是要讓我從宿舍殺到鬆山上去。”

    “有沒有現場的同學可以告訴下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李小白到底寫的什麽字?為什麽直播沒有聲音隻有該死的畫麵啊!”

    “我現在特別想把鬆山上的雜草都給揪光,看著這幾根草就特麽心煩。”

    “我受不了,穿衣服,去鬆山,我還就不信了,兄弟們等我好消息。”

    “我也要去,加我一個。”

    “姐妹們一起!”

    “……”

    直播是沒有聲音的,開直播的那個學生是擔心現場風聲太大,影響到了看直播的學生們欣賞文博昌作畫,所以開播的時候就把聲音給關了。

    作畫的時候可以沒有聲音,可朗讀的時候沒有聲音連根毛都聽不到。

    再加上直播畫麵還停留在青石加雜草上,這就導致那些不在現場而在寢室或者其它地方看直播的學生,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位學生看著那些沒來現場的學生等的那麽辛苦,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大字留言。

    現場學生:“不在現場的同學們,我在現場,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李小白學長並沒有在文博昌學長的畫上題字。”

    不在現場學生:“沒有題字?不可能吧?”

    現場學生:“真的,我拿我的名譽保證,真的沒有題字,就是現場題了一首詩而已。”

    不在現場學生:“你是不是對‘而已’有什麽誤會!”

    不在現場學生:“什麽詩?”

    現場學生:“不知道,我看不到。”

    不在現場學生:“那你說個錘子。”

    現場學生:“但我聽到了。”

    那些不在現場正盯著手機看彈幕的學生都想打人了,這個人絕逼腦子是有大病。

    什麽叫你聽到了。

    咋滴!

    詩還會張嘴說話,把自己給念出來啊!

    是不是有病?

    信不信順著網線把你褲衩給你脫下來套你頭上啊!

    不在現場學生:“同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現場學生:“好好吧!”

    你特麽竟然還回,那些不在現場的學生徹底怒了。

    現場學生:“剛剛文博昌學長朗誦了李小白學長寫的詩,我聽到了,但我在外圍,看不到詩原本的樣子。”

    不在現場的學生這才看明白這位給他們發評論交流的同學表達的是什麽意思,意思很簡單,就是表達能力有待提高。

    下一刻。

    所有看到這條評論的學生全部都起身,驚慌失措的朝著鬆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