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抬起就是一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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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梭機內。

    艾莎心神不定的蹣跚走近房言工作的房間。

    屋外的走廊的變化很大,各種瓶瓶罐罐與標本沿牆擺放。

    標本的生物種類很陌生,這是異星的本土生物,剛剛捕獲不久。

    牆上的、地上的,各類滲人的標本眼睛麵朝路中央的她。

    死前的安詳、沉默、痛苦、折磨、生命的流逝。

    生物的百態盡皆展現。

    艾莎搓著胳膊打了個冷顫,這也是她討厭某些社會學家的原因。

    社會研究院包括四大領域[治國術]、[新世界理論]、[軍事理論]、[生物學]

    房言曾屬社會研究院的異星研究專家,研究領域屬於[新世界理論]和[生物學]的交叉項。

    [新世界理論]主要方向是行星殖民,異星的殖民。[生物學]則是農業、基因相關。

    常日裏房言還蠻正常的,既不冷漠也不傲氣,看起來知性美滿滿。

    除了房言的眼睛,交談時語氣明明很熱情,眼神卻總讓人發麻,感到自己在被剖析,並非是房言真的打算研究她們,那隻是習慣性的。

    艾莎不懂,卻明白那種……氣質。

    越是研究生命,越是對生命的淡漠,直到主觀上沒有了對生命的尊重。

    “沒事的,我什麽場麵沒見過,區區……”

    艾莎眼神飄忽不定,又是瞥到牆上掛著的“蝙蝠”標本,猙獰的瞪著雙眼。

    驚悚的死相讓她臉色一白,神經一緊。

    “區區……嗚啊,怎麽可能習慣這種東西。”

    艾莎的心髒像是掉入寂寥的虛空,慌張後情緒變得低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家小白鼠。

    大概是兩年前,她做過一段時間的實驗素材養殖。

    當初那些社會學家領走一批小白鼠,也說是沒有危險,結束後會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鼠子。

    然後年輕善良的她。

    眼睜睜看著小鼠的內髒被取出,儀器吊命,再把另一隻小鼠內髒塞入。

    活著進,被半死不活的解剖刀中出,最後喘著氣出。

    最初的克裏斯蒂娜一世在鬼門關反複橫跳。

    讓她有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克裏斯蒂娜一世安全活下來後,為了避免排異反應,免疫能力被藥物極致壓低,但無菌室苟活幾天就安詳走了。

    現在,何其相似的情況。

    佩斯大人是說過沒有危險,艾莎信這個結果,但過程……

    “不行!”她猛的搖頭,看向實驗場所的門扉。

    我得要打出氣勢來,讓房言知道我會盯著她的!

    這不僅僅一隻土著的事,還是科研道德以及排外親外理念之爭!

    捏了捏拳頭,艾莎重新振作。

    抬起就是一腳,狠狠地……

    狠狠地抵在門前。

    輕輕拉開一條門縫,躡手躡腳的觀望屋內。

    她不是慫,隻是考慮周全而已,如果房言此時正擺弄腦子,她踹門而入,嚇到房言,土著被嚇死了怎麽辦。

    一隻眼睛順著縫隙偷看,四周轉悠,屋內陳設的非常清新。

    比起外麵的動物死相,裏麵簡直是天堂,植物的海洋。

    哼。

    這家夥把嚇人的標本都放外麵,好看的樣本藏屋裏,是在表明閑人勿進的意思嗎?

    房言呢?房言那家夥在哪?

    想象中的實驗設備一點沒有。

    門縫的視角有限,艾莎百般扭動也隻是看清一半的房間。

    左側房間根本找不到人,繼續拉開門扉。

    輕輕的,慢慢的,一頭寬的距離被拉開。

    艾莎直接將頭塞了進去,隻塞頭,不進去,免得畫麵血腥環境髒了心情。

    嗯?

    房間另一半的陳設入眼,出乎她的意料,腦袋上冒有大大的問號。

    這是在實驗?艾莎心裏捉摸不透。

    白白的布簾遮住中間,門口的角度剛好能觀察布內隔間的全景,一台電腦擺在牆邊,房言坐在上方好像在看什麽,旁邊還擺放著……遊戲艙?

    那種型號,沒錯了,艙上的商標圖案告訴她,那真的隻是科研創上拿來玩遊戲的設備。

    原以為門外刻意布置的恐怖長廊是為了遮掩邪惡科學家的實驗,現在……嗯也挺邪惡的。

    摸魚打遊戲不工作,耽誤團隊工作進程。

    想到這艾莎覺得有必要現身,出言提醒她一下。

    “喂!房言,你準備好解析土著的語言了嗎?佩斯大人可是說你明天就能完成工作的。”

    屋內眼鏡少女聞言扭頭,語氣有些驚訝,沒有料到她的到來。“是艾莎小姐啊,工作已經開始了哦,是佩斯大人讓你來協助我的嗎?”

    “協助工作?我對研究大腦什麽的可沒興趣。”艾莎進屋反手拉上門。

    “我們小隊那隻土著戰利品在哪裏,土著的古代社會識字的人一般都有低位在身,保險起見他可不能死。”

    “原來是這樣啊,艾莎小姐請放心吧,他的身體狀態現在很疲憊,剛好適合睡個好覺。”房言指了指旁邊的遊戲艙。

    艾莎順著她手指向的位置,沒有什麽人型麻袋,隻有遊戲艙,透明的艙室玻璃依稀能看到人影。

    遊戲艙?她把土著裝進遊戲艙內幹嘛?

    不知不覺艾莎原本抱有的一絲擔憂消失了,如果佩斯大人所說的腦實驗是指,用大腦玩遊戲的話。

    她臉色一黑,忽然覺得自己被耍了。

    麵癱船長!虧我平時那麽用心的想逗她開心。

    現在利用她的善良心捉弄她。

    旁邊的房言看到她臉色突然黑了起來,以為是艾莎覺得她在摸魚,幹笑兩聲開口解釋。

    “實驗剛好需要土著進入睡夢中才好進行,現在一切進展都很順利,艾莎小姐。”

    “啊?哦……”艾莎回過神來趕忙回應。

    “房言,你是我們科研船上異星研究的專家,方便給我講一下實驗思路嗎,我有些好奇。”

    短暫的思考,她不再糾結佩斯大人捉弄人的事,畢竟是自家船長,偶爾動些壞心思證明情緒正常,她這個副手不寵她誰寵。

    “嗯姆……”房言聽到請求沉哼幾聲,似乎是在考慮。

    “不方便嗎?”

    “那倒不是。”房言推了推眼鏡框,“我隻是在組織語言,這個方案其實來自以前社會科研院的廢案。”

    關係到以前社會科研院的項目?

    艾莎沒想到隻是隨口一問,房言真的肯說出自己的實驗思路。

    要知道對科學家來說,一條好的靈感和思路,千金難求。如果說靈感還能交流,那麽實驗思路就是每名科學家的心血。

    科研的成果,往往隻有第一名才有價值,決定成果的思路可是核心。

    想到這她的心裏有了些小愧疚,兩人之前沒怎麽私人交談過,所以感情不深。

    一是佩斯大人的科研船小隊組建不過一年,二是她對房言的氣質有些排斥。

    但現在她忽然覺得房言人還不錯?雖然有些‘職業病氣質’。

    艾莎衝房言溫和的笑了笑,細細傾聽。

    “這個項目的保密級當初還挺高,廢案後也很少被提及,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那時我們一眾社會學家,在奧諾閣下的牽頭下,雄心勃勃的想要勘透思維的秘密。”

    “具體過程和內容我不便多說,但結果顯而易見。”房言指了指自己,有了些苦笑的意味。

    “項目慘遭滑鐵盧,失敗了,卻也有不少副產品出現。經過那幾年的研究經曆,大家也變了很多,包括我。”

    “很多朋友都說我的目光不知何時起冷冷的,像針刺一樣。”

    “雖然如今緩和了不少,但我想艾莎小姐也能感覺出來吧。”

    房言真誠的柔和的目光看過來,艾莎內心尷尬起來,麵不改色的笑著搖頭。

    “我隻是……對社會學家,有點心理陰影而已,事實上科研船的同事內我並沒有討厭的人。”

    “原來是這樣嗎。”房言躍然歡笑起來。“實不相瞞,我其實看到醫生也會經常害怕。”

    兩人麵麵相視,會心一笑。

    彼此間的氣氛不再是平淡的共事,好友間的隨和取而代之。

    敢於推心置腹的人,很簡單就能吸引同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