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小澤是首個被鼠鼠侵犯的玩家。
    論實力，田中小澤文明發展的中規中矩，七十多艘護衛艦，藍激光、瓷金鍍層、改良偏射盾，隻擴張15個星係守望人類星區邊境，傳統防禦。
    多虧知名玩家加班操作的科技，讓他有艦容撐起如此多軍艦，那是何等的慷慨！
    20年群星生涯，田中小澤每天早中晚工作三次，兢兢業業。
    這樣一個中等偏上水準的文明，守著一處超時空航道關隘，日常駐守十萬友軍，固若金湯，讓他頗為自豪。
    隻有一點不好。
    敵在外圍。
    “卡密大人，我們的探測器顯示敵人已經抵達三跳外星係引力井範圍。”一名觀測人員緊忙匯報。
    田中小澤參謀團團長指出。
    “卡密大人，我們需要為此處星壘獻出鮮血，在此方向隻有一座星壘能夠依靠，一旦星壘陷落，那我們的母星將麵臨敵人的獠牙，恐怕……”
    戰爭首次逼近安逸的領土，說不擔憂那是假的。
    “恐怕什麽？”田中小澤攥緊拳頭。
    “明年的……”團長咽了口水，改變措辭。“明年的慶典，我們恐怕舉行不了了……”
    參謀團長說的很含蓄，但田中小澤明白，弄不好國破家亡，敵人在他墳頭載歌載舞了。
    “外星威脅距離太近了！”
    “參謀部給的建議呢？”
    “正麵難以抵禦，行星作戰戰術在星際難以展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和敵人數量是數十倍差距。”
    眾人紛紛沉默，這差距太讓人絕望。
    “長官，我們的後勤充足，又有主場優勢，如果盟友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名參謀員建議。
    “你的建議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
    田中小澤扭頭。
    他們有一項別人不具備的特長——母星係極其靠近第五星區邊界，全文明的樞紐就在這，打起仗來後勤嘎嘎猛，他向後方擴張出一條直廊的星際驛站接引友軍，相應的前麵的戰略縱深堪稱可憐。
    出身星區最邊界，藍星自然會在他的防線布置大量戰力，平日大後方殖民地有十萬自帶維護的軍艦。
    “那我們的盟友呢？”
    田中小澤問道，雙手想要習慣性抬下眼鏡，卻發現指尖無所依靠。
    “他們已經就位……但……”團長欲言又止。
    敵人數量太多，至少百萬級別的未知恐怖讓盟友退縮了。
    本就不是一股繩的聯軍，調度混亂，指揮官成千上萬各有各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精銳也沒法形成戰術配合。
    不作壁上觀已經是對得起這些年的補給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援軍援軍不來。
    “唉~”田中小澤歎氣，站起身，手扶在桌旁，心底的暴虐終於放棄壓製。
    “叛徒！”
    “這群人類的懦夫！渣滓！”
    “他們以為我死了，他們就能好受嗎！”
    “這是一處關隘，最好的關隘要放棄，後麵星海平原超時空航道錯雜，今天輸掉關隘，輸完關隘輸平原，接下來臉都不要！狼煙四起我看他怎麽翻……”
    怒吼著，一張桌子被摔飛，田中小澤吃人的目光左右環顧，被掃過的下屬不敢直視。
    心中難免更加失望。
    但他也心生退意，敵我紙麵實力差距太大。
    友軍怎麽可能為一次必敗的戰役死戰不退，就是藍星聯邦也隻會調遣支援到他們身後，這處關隘必然放棄，他能提供的最後價值是死守行星、是堅壁清野、英勇就義。
    雙手交叉撐起下巴的田中小澤看不出情緒，緊繃的手指掐入掌心。
    能量體忽明忽暗的頭部表明他情緒的劇烈。
    難道要結束了嗎？
    田中小澤眼神恍惚，不服氣。
    群星二十年，如夢亦如幻，看著文明一磚一瓦的撿起，雄心也跟著燃燒，哪想到20年就是他搭壘的積木倒塌的倒計時。
    不，不應該這樣！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幾率，能保留玩家身份我就有無限利益！
    “我會去人類同盟求援，此次難關不一定就是絕路，破釜沉舟，我們還有希望。”
    田中小澤換上一副語氣抬頭。
    “可是……”團長想為文明留下火種。
    “沒什麽可是！”
    “十萬盟軍，我們有恒星基地，讓各殖民地進入中級軍事管製，無條件征召全文明的建造工隊、軍民艦船，趕工行星防禦護盾，趕工防禦平台。”
    “敵人閃擊我們的意圖不會得逞，我們的防線固若金湯，艦隊守星基，星基破了，就守行星，行星破了，就逃到星係的夾縫，隻要大後方盟友集結好艦隊，我們不僅能夠重建文明，甚至能在人類扶持下飛速發展！”
    空氣十分寂靜，這一刻，找回理智的田中小澤氣場威嚴。
    “你們怕死嗎？”
    “為文明犧牲，在所不辭！”
    參謀團的人們嘩的猛然抬頭，像是找到主心骨。
    “會贏嗎？”團長問道。
    “會贏的！”田中小澤睜開雙眼，麵露決絕！
    事實證明，生死存亡間的文明潛力可怕的嚇人。
    田中小澤完全拋棄過往盯著係統掌控國家的習慣，轉而投身下層，從權力的基本組成抓起。
    當一個戰時政策頒布，文明化身二十四小時監督引導，文明所有經濟活動為戰爭讓步，工廠廢汙流淌河流，民用飛船的引擎轟鳴不止，農田也全部荒廢，無數不規範的小作坊拔地而起，劣質合金湊成的防禦平台被送往星際組裝。
    建造標準合金冶煉廠需要時間？隻要工業鑄造部分！
    科研學者？進廠！職員？進廠！未成年？進廠……
    高質量環境？員工安全？資源利用率？隻要效率！
    群星框架下的文明在不斷突破群星框架。
    全程直播文明蛻變的過程，田中小澤也沒忘記向藍星求援的可能。
    “主播，跨過係統做的防禦平台真沒問題嗎？”
    “怎麽不行！圖紙都是一樣的！”
    “就是就是，真靠遊戲裏那點容量，趁早投降好了。”
    “主播這套下來如果沒法速戰速決，想要恢複就很難了，單說知識傳承體係和生存環境。”
    “……”
    直播偷窺的王皓也不禁發出感慨：這家夥還真算個天才，不走尋常路。
    不過這樣真行嗎？王皓對此保持懷疑。
    田中小澤文明隸屬於星區邊緣第一防線，短暫消失的田中小澤回到群星，臉上輕鬆不少。
    剛從玩家組開完會議回來，他爭取到了保證，一條退路，集體的指頭縫流出的東西夠他吃的盆滿缽滿，也許是全藍星都在關注他的直播，玩家組並未再推脫踢球，現在隻需要全力備戰。
    “一座防禦平台單靠星壘需要60天建造，四個殖民地，51億人類全力生產防禦平台！”
    爭分奪秒的火熱朝天苦幹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接近。
    敵人奔襲三個星係大約需要半年，這半年能湊出多少戰鬥力？田中小澤並不清楚。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不缺資源，邊防文明有官方資源支持，這也是他發展不錯的原因，文明尚有合金支持他如此爆兵。
    51單位人口經曆一個月動蕩後，穩定度不降反升，無數小工坊搓出的次品防禦基地性能不等，抵達前線，行星護盾是他十年前認為作為保底的手段研究的，沒想到真到能用上的地步。
    當前線戰爭爆發，絕對能夠拖延夠行星護盾完工的時間。
    不過……需要後撤嗎！
    一座防禦平台在星基建造、十座平台從二線城市送往太空、百座平台組裝在首都郊區，千座平台零件分散在五大洲，產量井噴式提高，萬座防禦平台載上被征召的民用飛船。
    最終數字固定在了五十萬！
    親眼目睹田中小澤如何180天逆襲成功的玩家沉默了。
    血色的半年景象，每一份合金都摻雜人民血汗。
    長期高壓管製，人口不增反退。
    帝國各種動亂和debuff疊滿，科研效率低至20%，不過科研早就完全停滯了。
    戰爭最前線，田中小澤猙獰的狂笑。
    一顆恒星，一座臃腫的星壘，十萬護衛艦梯形排布，以及，最重要的，五十萬座防禦平台！
    同等數量，防禦平台的血量是護衛艦的十倍，傷害也至少是兩倍！
    他明悟了。
    坐看田中小澤三個月爆種逆襲的藍星玩家也懂了。
    畸形的文明製度也許就是邊防文明的宿命，有時候人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隻有成為戰爭國度才能生存，靠掠奪，靠後方供給，拳頭就是一切。
    “原來，群星應該這樣玩！”
    “新的大神即將出現了嗎，開拓新流派，曆史課本用你大頭貼。”
    “敵人在哪，快端上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漆黑的深空即將淪為墓地，敵人數量逐漸清晰，三百三十萬左右。
    恒星在閃爍，那是死兆星的光芒。
    友軍被文明爆種的潛力震撼，黑暗森林有技術大爆炸的，群星文明也有經濟大爆炸。
    經濟，即工業能力和生產力。
    六個月，一個奇跡，不再懸殊的紙麵實力令友軍信心大增。
    在田中小澤口中，他的數據戰鬥力是敵人數倍，這已經足夠讓官方玩家組在這場戰役壓上重籌！
    “卡密大人，敵艦接近，對方發來通訊頻道，需要接入嗎？”一名通訊員立刻匯報。
    “這會不會是敵人電子戰的手段？”參謀員反問。
    “不可能，陌生計算機體係無法建立有效侵入體係。”
    田中小澤點頭認同。“給我接進來。”
    他要看看這個把他逼出潛力的敵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區區蟲豸，還想入侵我的文明？”
    通訊接入，形似老鼠與蜥蜴結合體的生物出現在全息屏，這一瞬間，透過網絡無數眼睛盯著這隻異星生物，想要了解第一星區的敵人究竟長什麽樣子。
    比畫麵先接入的是語音。
    一陣尖銳爆鳴的嘶吼聲傳來，在座的除了玩家‘語言通曉’沒人聽得懂。
    “這場戰爭將會帶來一個和平、公正、道德、文明、歡愉、天倫的時代，並抹去其他的所有生命形式！”
    但爬行生物的姿態讓人類第一反應理解了它的態度。
    接著，便是比起戰爭宣言不那麽重要的旁枝末節。
    它們語言失諧而拗口，身體擁有鼠頭詭異的大眼，蜥蜴的身材，猥瑣的氣質，低矮彎曲的身樣半邊光滑半邊長滿毛鬢，有種猿人的美，衣著破破爛爛缺乏打理。
    整體看起來就像剛脫離走獸階段的畜生模仿人類。
    背景房間則充斥蒸汽、哥特和柳釘混雜的風格。
    ‘文藝複興’，‘廢土’，兩個字眼出現在他腦海。
    敵人不堪的外表讓田中小澤氣的發笑。“就這，就這？”
    “何等醜陋的敵人，希望這幫老鼠的戰力也有外表這麽糟糕，在顏值這方麵，我們已經贏過太多。”
    直播滿屏翻滾的彈幕也在分析和嘲諷。
    “外星人也有服裝禮儀？我怎麽這麽想笑呢。”
    “這麽多柳釘結構，它們是怎麽造飛船的，工程師敲嗎？”
    “醜得要死。”
    “有一說一，我好奇他們這種工藝用的能量還是動能武器。”
    “樓上的，是能量武器，我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秦始皇，敵人還有泰坦和戰列艦，V我50。”
    “大哥哥加油啊”
    田中小澤輕蔑歪嘴，對蟲豸的嘲諷回以敬意。
    “我們的報告顯示你們已經研發出了能夠理解外星語言的翻譯器，我們還沒有。”
    拿出一瓶香檳，噗呲~
    開！酒水噴射。
    “兄弟們，這波我們穩了！”
    “整個銀河都將知道我們人類的實力，多比我們發育幾年又如何！它們都是吃幹飯的。”
    瞧瞧我方，重軍把守的軍事要塞，防線從恒星基地布置到超時空航道門口，北方防線星壘內外的作戰人員多達一億。
    一億是什麽概念，是唯心頭子克係菜開行星戰艦的標準，在絕對的體量和主場優勢前，威脅都是浮雲。
    飛龍騎臉怎麽輸！
    星係引力井大軍壓境，冰冷的太空零星火點迸發，是誘餌陷阱的火效。
    “陷阱成功觸發，正在預估敵人傷亡。”
    此時，星壘內部，田中小澤參謀團在內的高層都在艦橋位置。參謀團長語氣嚴肅，下達作戰指令。
    兩方艦隊距離拉進，敵人率先出現損耗，不得不說，沒什麽比這再好的消息了。
    “偵察機中隊出發。”
    “臨近動能武器射程，電磁充能。”
    “發射！”
    漆黑的致密炮彈自側弦加速射出，穿透星雲，仿佛攪入深海，半小時後傳感器觀察到敵人隊形淩亂。
    他搭載的武器可是高貴的T2科技，在大體量部隊的科技對比上，雙方並無絕對科技差異。
    敵人攻擊相約而至，己方同樣出現傷亡。
    150，120，100，80距離單位。
    敵艦已經抵達所有大型武器開火範圍，田中小澤臉色冷靜下令。
    “開…”
    白光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開火的命令沒說完，似乎是刹那發生的突變，光能，熱能，滿屏閃光甚至隔著網絡攻擊到一眾觀眾，
    “啊！瞎了瞎了！”
    “啊！！”
    “臥槽樓上你叫什麽！”
    “我的麥很炸嗎？”
    “別吵，發生了什麽！”
    直播裏沒有人回複，除卻眾人，便是死寂……太空一貫的主調。
    燈光明暗不定，很快徹底報廢，漫天銀河星光擠入艦橋內閃爍，告訴觀眾：艦橋裂了。
    高溫氣體從其他區域泄露，人類屍體橫來飛過，窒息而亡。
    黑鐵色星壘攔腰折斷，熔融金屬灑向太空不能冷卻，翻滾在太空中，宣告它失去了生機，無力發出一絲聲音。
    “快看！那是什麽？”
    田中小澤文明化身陣亡，一刻也沒有為田中小澤哀悼，直播仍在繼續，戰場側翼一支高精尖敵艦直到開火後才暴露艦體，棱形晶格放棄偽裝，冷藍色微光彰顯優勢。
    厚重的艦體，艦艏無底空洞下的粗大口徑。
    “隱形科技？”
    “這是泰坦啊！快跑，傻孩子們！”
    “這我們玩集貿啊！”
    光矛係列主炮，起步4級，光速武器，太空不存在光線漫反射的條件，當看到，就代表被擊中。
    所以毀滅性的白光，就是泰坦主炮。
    一炮之威，射界外精準摧毀指揮部。
    “泰坦光矛？”
    王皓瞪大眼，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群老鼠怎麽拿到泰坦的！
    藥丸。
    這是所有看到這幕的人唯一的想法。
    ……
    半年後，田中小澤複活在一處斷壁殘垣。
    死亡的後勁猶在，懵逼，後怕。
    上一刻還在開香檳揮斥方遒，下一秒……田中小澤伸出手擦過土地，意識仿佛還停留在死前一刻。
    那光，無窮無盡的光，光矛。
    讓他意識沉寂在黑暗，感受不到時間流逝，文明化身是文明的具現，國家不亡，玩家不死，所以他又活了。
    但更糟的是，他的死亡讓文明進一步衰退，群龍無首下，持續半年的君主離線製已經讓他的文明分崩離析。
    “這裏是首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田中小澤抵消引力環顧四周，哪還有首都繁華的樣子，到處是從天而落的破碎軌道，遠處文明的中心宮殿都在著火。
    嗡——
    什麽B動靜
    嗖~啪~
    一束高能激光自天空襲來，被田中小澤輕鬆擋下。
    誰說玩家隻是吉祥物沒有戰力。
    他也有戰鬥力的好吧！本想著兩軍相對，優勢戰力他能一炮而紅，現在，確實紅了，成為藍星玩家的笑柄。
    蘇醒短短幾分鍾他就搞清楚了戰爭的後續情況。敵人在側翼部署了一支隱形艦隊，包括一艘科技水平看不懂的泰坦，先進的火控一擊斃命端掉了友方指揮部，失去大腦的艦隊很快陷入混亂，跑的跑死的死。
    在後方還有數支精英艦隊戰術繞後直攻殖民地。
    時至今日，母星的防禦戰爭打了五個月，已經是最後沒有淪陷的殖民地。
    它們怎麽敢的啊！
    這種對等戰力還要分兵？是有多看不起我！
    田中小澤眼神充斥著憤怒。
    “同胞們，這是敵人的文明化身，快來啊。”
    小耗子也唧唧歪歪的叫著。光球模樣能量體，是敵方能量化身，半年前擊殺文明化身讓它們嚐到了甜頭，駐守的主場文明戰力斷層式跌落，殖民地內部問題層出不窮，隻需要輕輕登錄，那些經營尚淺的殖民地統統占領。
    隻要能把這個文明化身留在這，它就是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
    田中小澤受不了這個氣。打不了泰坦還打不了你嗎？敵對文明陸軍的一個雜兵？
    掌心對準，曾經訓練的記憶撲湧而來，靈能凝聚，射線攻擊！
    嗖——
    “額啊啊啊啊！我中槍啦！”
    又是破空聲襲來，小耗子驚恐倒地，閉眼，又睜開，摸了摸皮都沒破的衣服發現祂的攻擊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看見耗子應聲而倒，田中小澤謹慎起見‘鞭屍’發泄憤恨。
    “讓你見識一下神的力量，然後你們這些外星雜碎可以去死了！”
    ……
    “咕，殺了我吧！”
    田中小澤光澤黯淡到都咳出一口白血，無力倚靠在殘垣破瓦邊，身受重傷也死死盯著耗子。
    直麵神祇卻毫發無損耗子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得意洋洋。
    “哈哈哈，小燈泡，你的文明都破成這樣，還指望自己有多厲害的能量。”
    田中小澤很無力捶地。
    “可惡！”
    現在就連一個雜兵都欺負到我頭上了嗎。
    一番纏鬥和雜兵五五開被逼入死角，四周耗子逐漸多，敵人明顯想要活捉，這塊區域大概是敵占區，至少敵人占據優勢，沒有友軍出現，他想逃，但是係統顯示戰鬥時無法退出遊戲。
    又要恥辱二連跪了嗎？
    正當被捆綁時刻，血線劃過，耗子的腦勺迸出血花。
    田中小澤再次發現希望。
    “什麽嘛，我打的還蠻準的。”
    坍塌民宿二樓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往日偶爾諫言‘這不行那不行’的參謀團團長一夥人，破瓦片上還有幾名戰士和民眾。“卡密大人，屬下來遲，還請稍後再做處罰。”
    戎裝，臉上塗滿迷彩，帶著幾名戰士。
    田中小澤從未像今天這樣渴望見到他。“不遲，來了就……”
    然後一道黑光閃過，團長倒在了地上。
    “團長！你在做什麽啊！團長！”
    參謀團長身邊的男孩絕望地呐喊，手裏拿著槍，這是被營救出來的幸存者。
    現在已經爛到小孩持槍上戰場的地步了嗎？
    團長用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手指卻指向前方，嘴巴嘟囔的想說些什麽。
    田中小澤深呼吸。
    我懂，現在是bd結局的對話期，要讀條。
    於是祂向前走去，果然四周耗子隻是警惕盯著祂。
    “喂，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田中小澤用能力讓彌留之際的團長回光返照。
    “隻要…不停下…腳步，道路就會不斷延伸。”團長說的斷斷續續
    “團長！都說了文職就不要上戰場啊！文明化身會複活在全文明最高統領的附近，總統已經沒了。”
    草！我活在敵占區是這逼的功勞。
    田中小澤差點蚌埠住把他掐死。
    “母星…是最後的…咳咳，陷落的殖民地了，哪有文職軍職之分，身為團長……”團長呼吸突然急促，猛地抓住田中小澤不給祂補刀的機會，眼裏閃爍著晶瑩，他不想死，或者說，他還想讓卡密活著。
    沉默。
    靠讀心能力，田中小澤明白團長想什麽。
    半年前留下的後手——殖民飛船的位置，或者說是逃難飛船。
    田中小澤點點頭。
    團長雙手無力垂落，瞳孔擴散，大抵是死透了。
    過完動畫，田中小澤轉身，做足心裏建設。
    “噓~可以和解嗎？”
    “此時此刻，你莫不是在說笑？”
    “沒錯！呱！佩奇們絕不接受宇宙垃圾的投降，你和你的種族隻會被我們食用淨化。”
    這下石錘了，能淨化，這是種族潔癖。
    田中小澤用最後的波紋傳送走幾個民眾後，二度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