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顧啟華聽到此話，下意識地愣了愣，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李仁稽親自前往，是不是害怕自己談成了，搶了功勞？
    沒等他深思這個困惑，下一刻他恍然大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李仁稽為什麽要親自前往？
    是擔心他將事情弄得跟何玉山那邊一樣。
    本來說的好好的事，到最後卻演變成如今這般。
    恐不是怕搶功勞，而是怕他搞砸啦！
    “殿下。”顧啟華明白過來，慌張地咽了下口水，待稍稍平複情緒後輕叫一聲，語氣中夾雜著懇求，像是在乞求李仁稽再給他一次表現的機會。
    李仁稽聽出懇求之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親自出馬。
    否則一旦失去這個機會，怕再難尋到何時的時機。
    “顧大人不要多想，孤之所以親自前往，是因為孤於淩雲有交情，能更好的溝通。”李仁稽雖然已經決定親自出馬，但是為了避免引起顧啟華的多慮，他還是說明了用意。
    顧啟華見他定意已決，也不好在說什麽。
    倘若真的將這次機會搶過來，最後沒有取得想要的效果，那他根本無法自圓其說。
    雖然有一定失落，但李仁稽的決定事最好的辦法。
    “你這邊需要再去見何玉山，最好質問對方，為何收了銀票不辦事...”李仁稽見他沒有再繼續陳說，知道他已經認可自己的決定，看著他撫掌提醒道。
    朝堂上發生的事，他們都不願意見到，至於何玉山當時為何沒有站出來說話，其間目的兩人也無法猜透，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去見一麵何玉山。
    顧啟華一蹙眉，當下陷入沉默，隻見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思考李仁稽所說的話。
    良久，顧啟華做出了決定。
    他聽從李仁稽的提議，打算再去見何玉山一麵，詢問清楚緣由。
    兩人商量好對策，顧啟華就離開了。
    接下來，他們都需要去試探各方的意思。
    李仁稽來到安南侯府，與之前不同，他這次是帶了目的。
    記得上兩次到此，都是為了試探淩雲對西夏的態度。
    無非就是想借北莽進攻西夏一事，打探淩雲與大乾是否有趁機攻打西夏的想法。
    至於當時所說，請求大乾派兵支援的事由，其實那都是幌子。
    淩雲非常喜歡小孩，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與自己的小孩玩樂，此刻正是如此。
    陳福拿著一個名刺跑了進來，三分頭疼，七分不喜道，“少爺，那西夏皇子又來了。”
    陳福是侯府的管家，這人是李承佑送過來的，起初是為了幫助淩雲管理府裏的事，後麵淩雲覺得此人穩重可靠，就讓其留了下來。
    李仁稽前來來了兩次，之前陳福沒有得知他西夏皇子的身份，對其還相當尊重。
    第二次離開的時候，兩人談話中陳福得知了對方身份，立馬轉變了態度。
    現如今再見到李仁稽登門拜訪，陳福差點兒直接再門口回絕對方。
    聽到李仁稽又來了，淩雲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
    轉手將小孩托給奶娘照顧之後，快步來到會客廳。
    路上，陳福許是不喜李仁稽，跟著淩雲一路走的時候，竟然說起了李仁稽的壞話。
    其實算不上壞話，無非表達自己對西夏人的不滿。
    淩雲聽完後，有意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因為這一句話，陳福臉上的憂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之不住的笑意。
    淩雲說完話轉身就離開了，陳福愣在原地半響，看著淩雲離開的背影小跑跟上，同時還不忘大聲追問道，“少爺，您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淩雲與陳福說了什麽，隻知陳福聽完之後再見到李仁稽時的目光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見過鎮南將軍。”李仁稽進到客廳，目光焦急的四處觀看，直看到趕來見他的淩雲，當即走上前拱手行禮。
    “大皇子，好久不見！”淩雲笑著與他打了招呼，隨後將李仁稽請到位置上坐下。
    “大皇子，有什麽話咱們坐下聊。”
    “來人，上茶！”李仁稽坐下，淩雲當即示意上茶。
    “來啦！”陳福的聲音響起，臉上帶著笑意給李仁稽倒茶。
    話說陳福乃是府裏的總管，哪怕李仁稽是西夏皇子，也用不著陳福親自倒茶。
    見到突然出現的陳福，淩雲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仁稽就不一樣，入府的時候，他就覺得陳福對他的態度來了一個大轉變，方才他還在想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陳福對他的態度發生轉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這會再見陳福，又一次給了他震驚。
    陳福一前一後的態度，讓李仁稽有些無從適應，尤其是對方看向他時，嘴角上的笑容充滿了殷勤與諂媚，就好像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一樣。
    “殿下這次前來，可是又出了什麽事？”看著發愣的人，淩雲抿了口茶，笑著開腔道。
    “嗯，啊...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孤在京城沒什麽朋友，閑來無事，上門叨嘮將軍，還望將軍勿怪！”李仁稽前麵沒注意聽，故而下意識點頭，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連忙改了說辭。
    淩雲見狀笑而不語，李仁稽的表現愈發驗證他心中的猜想。
    “殿下想來隨時都可上門，淩雲歡迎至極...”淩雲想著要是給我送錢，那盡管來，要是真的隻是來串門，可能到時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有將軍這句話，孤心甚慰...”李仁稽哽咽回應，假意低頭擦拭眼角的淚，隻是他的眼角哪裏有半點淚水，幹巴巴的，搓半天也沒有一點眼淚落下。
    淩雲當然不會去拆穿，他像對待平常朋友一樣聊天。
    李仁稽坐不住，示意淩雲屏退下人，重頭戲由此開始。
    陳福本不想退下，他為什麽倒茶，就是為了驗證淩雲剛剛對他說的話。
    可李仁稽不想有任何一個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陳福最終還是不情願地離開了。
    “將軍，實不相瞞，我西夏與北莽兩國的戰事，皆以西夏大敗告終。”李仁稽在心裏醞釀了一下，這才在眼裏擠出半滴淚水，看著淩雲哽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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