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冥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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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後聞言止步,她轉身看向林崎,眼神恢複冰冷。

    米諾斯急了起來,都臨門一腳了,他那能容許林崎翻身?

    他說:“夫人,你別聽他的,他隻是怕死,他想騙你。”

    冥後瞳孔一縮,她喜歡林崎的賣相,而林崎也給她畫出了母親,但是,這不能成為她保住林崎的理由。

    冥界基本上是自行運轉的,冥王的放養,就建立在這規則之上,各個單位,各司其職,冥界才能長期保持穩定。

    是的,冥後隨時會殺惡鬼,殺聖靈,但那隻是冥界裏的平民百姓。

    米諾斯就不同了,他掌管的是法庭,他的所作所為,都關係到冥界的穩定。

    如果冥後介入了米諾斯的事情,她就需要做很多麻煩的事情去補救,去拉回冥界的穩定。

    冥後對林崎的好感,還遠遠不能夠讓她為林崎做出那許許多多的麻煩事。

    米諾斯隻看冥後沒有馬上要走林崎,就知道冥後保護的心思並不堅決,於是,他決定再下一記猛藥。

    他說:“夫人,擊殺此人,的的確確就是冥王的意思,如果您留下他,您需要顧及的不會隻是法庭那麽簡單,甚至,還可能波及整個冥界,請夫人三思。”

    冥後眉頭皺起,肩膀微微一扭,再次準備轉身。

    林崎哪能看不出冥後的去意?

    但他不急,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就是事實。而且,米諾斯所打的算盤,他從開始的時候,就考慮到了。

    畫不出畫,他會死,

    畫出來了,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是死。

    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說:“請夫人感受一下,畫上麵,農業之神的氣息是不是比十個小時之前,稍微變得稀薄了?”

    冥後伸手,再次按在畫紙上麵,果然,氣息變得薄弱了,雖然,隻是很微小很微小的變化,但變化卻是能夠被確定的。冥後能夠作為一界之母,她的感知力可不輸給任何人。

    林崎繼續說:“我畫畫的方法不是冥界繪畫,那是專屬於我那一界的名叫畫妖的法門,畫妖是為了更好的感受妖怪,理解妖怪的需要,但是,妖怪的需求是隨著時日變動的,所以,長期保留氣息,沒有意義。”

    林崎頓了頓,繼續說:“畫妖畫出來的畫,其上麵的氣息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弱的,長則千年,短則數百年,夫人您就再也感受不到畫上麵的氣息,要再每日忍受對母親的思念之苦了。”

    米諾斯大吼:“夫人!別聽他的!他在說謊!冥界的畫即使留個幾百萬年,也能日夜描繪故事,哪有畫幾百年就沒用的?他就是想保命,就是想騙你。”

    某人說過,正常人是永遠都不過噴子的,因為噴子隻說結論,不講證據。

    米諾斯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林崎要噴,還是能噴得過米諾斯的,

    正常人都不過噴子,他可以,因為他不是正常人,他也是噴子,不講證據是吧,哪有多難?

    但林崎沒有噴,因為說話說多了,證據就會被衝洗掉,林崎要保命,就得讓事實說話。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紙片,那紙片是冥後帶來的,就是炸掉焚燒爐那幅畫上麵的紙片。

    他把紙片遞給冥後。

    然後,他說:“夫人,你再感應一下,這紙片經曆的時間更長,它還碎了,你看看,上麵的氣息是不是流失更快了?”

    冥後接過紙片,

    然後,她歎了口氣。

    獅屎勝於熊便,

    林崎的確做到了讓事實說話。

    冥後沒有跟米諾斯所作解釋,她不需要,她隻默默的轉過身。

    聲音淡淡的傳來:“跟我走。”

    林崎嘴角勾起笑意,他明白冥後這一句話,代表了多大的意義。

    他得到了如今冥界最高權力者的庇護,而且,這種庇護,還是永久性的,

    隻要冥後還念著母親,她就不會讓林崎輕易去死,

    除非哈迪斯回來。

    但如果老哈回來了,林崎也不需要冥後保護了。

    冥王回來,山木就死了,林崎作為山木的分魂,主魂死了,他也會死掉。

    “還是得快點提升啊,老大還在等著我!”

    林崎一邊念著,一邊跟上,路過米諾斯的時候,他連正眼都不看對方。

    米諾斯氣得牙齒都咬碎了,卻是無可奈何。

    斬天一刀靈魂都飛掉。

    林崎這就沒事了?

    這必死的局麵,竟然也被他破了?

    他的道心保他不死!

    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斬天一刀癱坐下來,眼神空洞。

    天外,講道堂。

    哈迪斯的胸口多了一灘血跡,他吐血了,

    山木還借著機會,給他送來一波壓力,

    三大主神的防線差點就全麵崩潰,還好賽特和素盞鳴尊及時雄起,硬生生的又把山木壓了回去,哈迪斯這才勉強的回了一口氣。

    素盞鳴尊不解:“冥王,你怎麽了?這種時候也能分心?”

    賽特有點氣憤:“你死你的事,可別把我們都給害了,僵持了這麽久,最後還是死在這銀幣手上,我想想都覺得冤。”

    哈迪斯臉上帶著歉意,然後,他又看看山木那陰險的表情,氣不打一出來。

    他說:“對著這陰險狡猾的鬼玩意,真是一刻都不能分神啊!”

    賽特回道:“你知道就好,倒是你,如果能夠反過來引得他分神,這倒是能夠幫我們大忙。”

    哈迪斯說:“我盡量。”

    山木則是大笑:“在我麵前商量著怎麽陰我?你們是來搞笑的嗎?”

    素盞鳴尊冷哼一聲,然後,他看了看哈迪斯胸前的血跡,他和哈迪斯本是朋友,因此,他有點擔憂的說道:“喂!冥王,你到底還好嗎?怎麽都吐血了呢?”

    哈迪斯搖了搖頭,回應道:“沒事沒事,就是有條狗不聽話而已,現在已經被我訓好了,再也作不了妖。”

    素盞鳴尊有點懷疑,但哈迪斯既然不說,自然就有不說的理由,

    素盞鳴尊不再說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山木身上,以尋找其破綻。

    素盞鳴尊是不擔心了,但山木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有條狗?不聽話?難道林崎被發現了?他到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