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7 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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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用我教過你的受封禮節。”疤哥低喝一聲。
陳安的目光露出些許肅穆,這是成為黑夜殿堂信徒所必須經曆的一步。
是黑夜之主的洗禮,感受祂的注視,通常來說這隻是走個流程,在靈魂中沾染黑夜之主的氣息,以確認你的信徒身份。
這種牽扯到神靈的氣息是做不了假的。
並且,這也是審核受封者是否與邪神有關的關鍵步驟,如果靈魂有邪神的氣息,那直接麵對黑夜之主這樣的正神,無異於自尋死路。
隻見陳安半跪於此,雙手於眉心相握,左手五指包裹住右手五指,眸子微微閉合。
“偉大的黑夜之主啊,您是深邃的永恒,您是無盡黑夜中的月,您是璀璨銀河中的星,是帶給萬物安寧的夜,是寂靜的化身,是藏於幕布之後的智慧之神!
您忠誠的信徒吳八,請求您的恩賜,祈求您的注視,我將代表黑夜殿堂於此授封初生的萌芽,懵懂而真誠的信徒陳安。
當流淌著寧靜的露水劃過喧囂,月亮將成為你的母親,星星將成為你的父親,我們都是夜的孩子,是黑夜中虔誠供奉信仰的一份子。”
這一刻,陳安感到點滴濕潤落入發梢,滑落在臉頰上。
一股深邃的寧靜,將自己的靈魂裹挾,這一刻,一股來自遙遠蒼穹彼端的“注視”感傳來!
陳安感覺自己的身子上上下下乃至於靈魂都被看了個透!
那是不可抗拒,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目光!
“他會不會發現陳生?”陳安的心中猛然蕩漾,在這之前,他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過於擔心。
因為陳生說過“神靈是否真正存在,誰也不知道,如果存在,也很可能隻是個大概的意誌。”
可這一刻的注視與寧靜,卻讓陳安感受到了“神靈”兩個字的威能。
他感受到靈魂深處似乎被種上了一層薄霧,那是深紫色的晶瑩籠罩了自己的靈魂,那是無害而帶有賜福的,是安全而可靠的。
這種感覺是油然而生的。
心頭的不安,也逐漸被這“寧靜”而驅散。
陳安感受到了“善意”,而不是“被篡改的心念”。
這很奇妙。
半響後,陳安緩緩起身,他的眸中有著一層朦朧的深藍色霧紗一閃而逝。
忽然,就在這一刻。
陳安似乎看到窗外的天色,黑了下來。
透過窗外,外界的蒼穹仿佛變成了深藍色的夜空,上麵繁星點點,銀河璀璨。
一抹濃鬱到實質性的月光,忽然透過窗戶淌了下來,落在了書房的桌子上。
模糊與真實之間,一捆白青色的幹草,就像是從“隱秘”中出現,變成真實的實質。
此刻的時間,仿佛靜止,又像是因為過於“安寧”而變的緩慢。
這一切都轉瞬即逝,而陳安的腦海中則莫名其妙的隨著月華,多了一些“知識”。
“你剛剛被賜予了?”疤哥微微一怔,他看向陳安,眸中閃爍著奇異,輕聲低沉道。
剛剛蒼穹驟黑,月華低垂的那一幕,隻有陳安能看到。
在疤哥眼中,僅僅是一抹淡淡的虛幻與扭曲浮現,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白青色的枯草。
陳安緩緩走到書桌前,點了點頭“應該是吧,這好像是黑夜之主給我的禮物,作為成為信徒的恩賜?”
“這很少見。”疤哥露出笑意“這說明黑夜之主很喜歡你,在我的印象裏,上一次在接受洗禮的時候得到神賜的信徒,還是在四十二年前。
現在,那位當初的信徒早已成為了黑夜殿堂的一位偉大的準主教。”
疤哥的眸中有些羨慕與憧憬。
陳安微微點頭,他看向桌麵上的那一捆青白色的幹草。
“蓍草。”這是腦海中出現的名字。
可陳安卻略顯疑惑,因為蓍草在他的記憶中,通常是指蓍草的枝幹,在幹枯後以五十為整,以易經之法起卦,推延。
而這裏的“蓍草”卻像是幹枯的草葉。
略微思索,關於這“蓍草”的作用浮現於腦海。
【50根蓍草,根據事態的牽連程度拿出一部分,以靈性為火點燃蓍草,同時心中默念要卜筮的內容,在煙霧之種以靈性觀察,得到卜筮的結果。】
“卜筮黑夜之主掌握著占卜一類的權柄?嗯麵壁者確實有會占卜的存在,疤哥的‘藍眼’也有著相關的功能但奇怪的是,黑夜之主的名諱中並沒有提到類似的權柄是最後【幕布之後的智慧之神】?這句話有著我沒有理解出來的含義?”
另一方麵“卜筮”這兩個字給陳安帶來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卜筮”的起源該是原始時代吧,我記得那與原始部落的“巫”有關。
而現在的暗界,給陳安更多的是西方的味道,不論是占卜,還是類似於“魔藥”的詭異物質,又或是苗落櫻提到的“神秘學”,這都不是東方的傳承。
有些東西陳安一直沒來得及去研究。
像是“伏農”與“文灣”,這種是濃鬱的東方名稱,而“艾爾特”則像是西方的地名。
暗界,可真是個混亂的地方陳安心中暗道。
沉吟半響後,陳安在疤哥的肯定下得到了一個以海蛇皮做成的口袋,將蓍草放入其中。
再最後的儀式結束後,陳安正式成為了黑夜殿堂的信徒,隨後,疤哥嚴肅的將那盒子包回深藍色布匹中,和陳安下了樓。
走出書房後,那神聖而肅穆的感覺消失了許多,顯得輕鬆了些。
“我昨天晚上去外城走了走,外城人的噩夢問題依舊嚴重。”疤哥邊走邊說“這段時間軟都不太平,陰影會和本我教派像是聯手了,這令我不安。”
“我前兩天遇到了一個陷阱,險些喪命。”陳安點了點頭,有些後怕的說道。
疤哥歎了口氣,與陳安來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了下來。
“險些喪命?”疤哥略顯驚訝“你和你家那三位一起行動,還能這麽危險?”
隨後,疤哥站起身,來到後麵的茶櫃旁,道“你要喝什麽?紅茶還是咖啡?”
陳安苦笑一聲,是啊,當時就不該分開行動!如果有苗落櫻的“占卜”在,自己和丁萍根本不會過去!
“紅茶吧。”陳安道。
隨後,陳安將那場戰鬥的畫麵和疤哥描述了一下,尤其是丁萍的“被放大的白癡化”,和那“瞬移”的黑袍人。
關於劉能,陳安沒有提及,說了疤哥也會“遺忘”,所以陳安隻是說了他看到的那些詭異的畫麵,小女孩,男人,斧頭,黑色枝丫上笑哈哈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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