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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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妙德在寢殿打坐修行了一夜,無論婢女如何香肩微露,玉體橫陳,始終無動於衷。

    直至晨光微熹,方才緩緩站起身走出寢殿。

    就著天邊不甚亮的日光,裴妙德神情肅穆地做起了早課。

    坐懷不亂方是修行,可倘若在軟香堆中誦佛念經,那就是對佛祖的不敬了。

    念過早課,日頭已經上了三更。

    裴妙德又一板一眼地開始演練無天寺的基礎武訣,袈裟伏魔功。

    這也是他二十餘年來每日堅持的修行。

    袈裟伏魔並不是什麽高明功法,當然,這裏所謂的高明自然是相對於長春不老神功而言。

    畢竟已經被裴妙德推衍到橙色品質的長春不老功,除了神魂方麵的缺陷,神功大成,壽命可一點也不遜於尋常的煉炁士。

    而袈裟伏魔功在模擬器的評定,也隻不過是區區藍色罷。

    【袈裟伏魔功(藍)原為廣緣寺外門弟子的基礎功法,後廣緣寺為妖魔所滅,被抹去心法部分的袈裟伏魔功不知為何又流傳下來,為無妄神僧偶得,錘煉出的可抗刀兵劍傷,可以減輕祭器對精血的負擔,補全心法可獲得袈裟鎮魔功(紫)。】

    裴妙德也是在無意中發現,袈裟伏魔功再配合上長春不老真氣,一定程度竟然可以起到淬體固本的功用。

    二者結合,這一世他踏足先天的時機,整整比第二世早了三十餘載。

    當然,裴妙德也深知,壯精血煉祭器不過隻是飲鴆止渴的做法,此地武者難過一甲子壽,自己便是再怎麽遮掩,活得越久,就越容易受到別人的猜疑。

    唯有同時拾起命經的修行,方能在那時候擁有真正自保的能力。

    期間善音王後也來過一次,見裴妙德正在沉心磨煉武藝,不忍打攪,隻是額外令人吩咐禦膳房多備些滋補血氣的藥膳,便離去。

    待到裴妙德功行圓滿,已經有內侍很有眼力地將溫熱的膳食恭恭敬敬端了過來。

    饒是裴妙德第二世貴為漢王爵,也從未有過這般的待遇,一時間對善音王後的慈母之意,頗有幾分觸心。

    裴妙德咽下幾口膳食,心裏卻輕歎了一聲。

    自己這一世天賦絕倫,又有直指法相境界的本經,可以說是離陽神道主最近的一次,一方麵是大道可期,一方麵是慈母深情,奈何注定不能兩全齊美。

    罷了,凡人一世不過五六十載。

    在善音王後去世之前,自己便姑且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做個孝子,以全生母的恩情吧!

    裴妙德心中打定主意,一口將碗中的膳粥飲幹淨。

    “你們都下去吧。”

    拒絕擁上前要為他沐浴更衣的眾婢,裴妙德隻是取了一桶清水,自上而下地澆了個通透,隨後催動心法,似烘爐般洶湧的血氣就將衣服徹底烘幹。

    正打算去尋已經不見消息一整日的大摩和尚,突然遠遠地走來兩群人馬。

    走進一看,隻見為首兩人一身袞袍,前後雙肩都繡著五爪蟠龍,隻是周圍沒有祥雲點綴,兩肩也都是孤零零一團行龍。

    裴妙德一眼就認出來,這兩位想來便是他這一世的兄長。

    大王子裴本濟和二王子裴守諤。

    裴妙德寢殿雖然修的輝煌大氣,麵前的宮道也端是寬敞,隻是二人自小便暗暗較量,不肯輸給對方半點。

    偌大一條官道,二人都想走在正中,自然兩隊人馬就起了爭執。

    “二弟啊,王兄即為兄長,你這做弟弟的是不是該恭敬於我呢,便讓王兄走在前麵,如何?”

    裴本濟笑裏藏刀拿出兄弟齒序,企圖壓裴守諤一頭。

    “大哥雖年長,卻不占個尊字,況且兄友方才弟恭,大哥身為國之長子,難道不更該替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展示一下什麽是謙讓嘛?”

    裴守諤也是不甘示弱,暗地裏戳住了裴本濟的逆鱗。

    你虛長幾年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在三弟這個嫡子麵前乖乖做小。

    裴本濟哪裏還聽不出他的意思,當即就要發火,隻是看見不遠處眉齒清秀的小和尚,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怒氣。

    “倒也是,還望二弟在三弟的麵前,好好表現一下什麽是嫡庶之別。”

    裴本濟冷笑道。

    你不是說嫡庶有別嗎,說的好像你是嫡子一樣。

    他若是沒記錯,這位二弟幼時可是千方百計想要過繼到王後的膝下,隻是善音王後對於她們母子的心思可謂洞如觀火,更是當著眾妃嬪的麵將母子二人好生奚落了一番。

    要說誰最恨三弟這個嫡子,應該是他裴守諤才對嘛!

    果不其然,二王子聞言一張與裴妙德神似的俊臉當即陰沉下去。

    經過此番爭執,二人也沒心思再置氣下去。

    一左一右各占了一條道兒,車馬很快就來到了裴妙德的寢殿前。

    “三王弟!”

    “妙吉祥!”

    二人幾乎同時下轎,又異口同聲地招呼道。

    裴妙德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才雙手合十遲疑了一句。

    “妙德見過二位兄長。”

    二王子此刻早已將滿臉陰沉藏了起來,露出一副和善笑臉,笑眯眯地對裴妙德道。

    “久聞二弟寄身寺中,鑽研無上正覺,此次回宮中,可還住的習慣,王兄準備了一些薄禮,也算是聊表一份情誼。”

    裴守諤轉身微微點了點頭,便有一內侍站出來,口齒清楚,抑揚頓挫地念了起來。

    “羊脂玉佛一尊,《阿含經》抄本一卷,紫檀佛珠單八粒……”

    無數奇珍異寶,竟是整整讓人挑了三擔,車陀國的富有讓裴妙德又有了新的認識。

    相比之下,老大裴本濟就要直接的多了。

    “三弟這些年過的苦,為兄也沒別的什麽可以送你,都是些居家方便使用的玩意,你看看,日後也方便賞賜下人!”

    什麽黃金萬兩,翡翠脂玉打造的飾件一整箱,還有諸如來之不易的神兵寶劍,似乎全然忘記了裴妙德的僧人身份。

    果真,隻見裴妙德苦笑著婉拒道。

    “小弟惟願青燈古佛,不求奢華過一世,這些東西,大兄還是拿回去罷。”

    裴守諤心中冷笑一聲。

    什麽叫拍馬屁拍到馬腳上,這可不就是!

    然而陪本濟卻似乎絲毫不慌張,死活不肯收回這些物什。

    還是既然這些都是他送給裴妙德的,如何處理都是他的事情,便是全分發送與婢子平民,他也不皺一下眉頭。

    一時間端是兄友弟恭。

    ------題外話------

    今天隻有兩更了,晚上去辦健身房卡,一連走了三四家,磨蹭到九點多才到家,順便插句題外話,最近真的好熱,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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