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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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無奈道“所以,你要是喜歡它,就多準備點吃的,什麽靈丹靈果來者不拒,它最愛吃這些。”
張元妃將蓮兒遞給方言,依依不舍道“可說好了,下次我去找它玩。”
方言玩笑道“下次你來,大爺給你量量身段。”
張元妃瞧了眼周圍男弟子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更甚者還有手誇張的比劃著她的身段,隨即趕緊起身,想要回住處去,哪怕經曆了宮鬥和半百時光清靜的修道歲月,依然敵不過這些男弟子的餓狼模樣,略微紅著臉頰,啐了方言一口“不要臉……”
隨後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方言抱著眼神依戀般看著張元妃的蓮兒,正要開心大笑,忽地想起什麽事情,大山裏那位妖皇的風景也不錯,身材較之張元妃各有千秋,但都是一種類型。
“喵嗚~”
某位鏟屎官扒開貓腿,再次確認了一遍,沒搞錯,蓮兒是隻小母貓。
“性子夠野的啊……”
蓮兒眼神幽怨的看著方言,大貓貓拳已經在準備當中。
“行了,給你做好吃的,今天吃酸辣鯉魚。”
方言大咧咧的呲嘴笑起來,順手從湖泊裏弄來幾條錦鯉用水球包住,漂浮在身後,這一手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嘚瑟的刮了下鼻子,仰起頭大步離去。
這玩意兒帶有不俗的龍氣,剛上山就瞧見了,嘴饞的緊。
小跑追上青冥劍宗的隊伍,立刻迎來了許尊冷漠無情的眼神,方言假裝沒看見,心底卻想著情況不妙,趕緊開溜,拍拍李蓮花的肩膀,說道“小李子,分配好住處記得告訴我,少不了你好處,我嘛……就先野炊去了。”
方言抱著蓮兒獨自跑到某處無人的小水池邊,開始野炊。
生火,洗幹淨鍋碗瓢盆,燒水,處理錦鯉……
方言邊刮魚鱗邊想著,這玩意兒據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究竟哪裏不好也說不上來,反正她有這種感覺,當然隻是對於凡俗人而言,對於方言自己可沒有哪裏不好,哪怕是劇毒的食物,都能一口吞咽,啥事兒沒有,吃完了該睡睡該吃吃,絲毫不慌亂。
水開了便往下丟錦鯉,然後是各種調味料,很快鍋裏就咕嘟嘟的冒起泡。
方言招呼早已期待不已的蓮兒,丟給它一條魚,“開吃。”
此時小池塘周圍飄起了雨,天空像被誰欺負了似的滿麵愁容,前前後後小半個時辰停了又落,地麵未曾幹,天空又開始飄起,像極了嚶嚶哭泣的怨婦。
方言以為是春雨,沒太在意,畢竟山林獸類對於春雨的感情,和人類一樣。
春雨貴如油嘛……
這個季節的雨,和春天、夏天都不同。
冬天的寒冷像一把握緊喉嚨的拳頭,遏住萬物的呼吸,春雨像一股甘泉,喚醒大地和生命。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夏天的雨像脾氣暴躁的孩童,來得快消的也快。秋天的雨就像女人點絳唇上的潤唇膏,溫柔滋潤。晚秋的雨,一場秋雨一場寒,與冬季無縫銜接。這冬天與春季交匯時期的雨,更像是情侶分手時的冷酷冰涼,翻臉無情。
這座小池塘邊,就浸染在這樣濕噠噠的天氣裏,方言忽然覺得什麽也提不起勁,隻想找處靈氣充裕的地脈洞穴好好睡一覺,世間再美好,繁雜的事情再多,也無法喚醒她,唯有鍋裏花名‘紅帽子’的錦鯉還在飄散著香氣。
蓮兒忽然覺得鏟屎官有些奇怪,眼神渙散,像是快要失去神誌一般,瞬間炸毛,驚恐的喵叫一聲,竟有幾分遠古凶獸的龐然氣息。
“嗯?”
方言瞬間醒來,緩過神後環顧四周,身軀緊繃,剛才被影響神誌,肯定是有高手在附近,而且主修靈魂之力的高手,東華宗為何會有這樣的咄咄怪事發生。
靈魂之力,除了依靠天賦神通吃飯的妖獸會修行,隻有鬼修才主修靈魂。
東華宗怎麽會有鬼修的存在……
方言望去,真實之眼和天賦神通幽冥開啟,心底默念咒文,運用浩然之氣觀望四周,片刻後終於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小水池,樹林,薄霧,還有前方陰森森的黑暗地帶。
不知不覺,方言竟來到一處奇異的地方。
這裏的規格布局,在道藏《太古洞玄經》裏這樣解釋前有水,後陰煞,養鬼之處。
再看周圍的環境,明顯是新生事物,說明這裏是最近人為布置的養鬼場所。
名門正派東華宗,曾經的天下第一宗,近百年唯一出過陸地劍仙的大宗門,為何在最近這段時間,要在如此隱秘且又人煙稀少的地方,布置這樣一個絕佳的養鬼之地,簡直匪夷所思,讓方言渾身發毛。
隨後聯想到剛才的失神瞬間,方言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立刻起身,一揮手收起還在冒著熱氣的那鍋魚,拎起蓮兒神情緊繃的往後退。
眼角處,忽然有一道光影閃過。
那似是一道淒豔的紅色,在如此特殊的時刻,對方言來說無疑是敏感的顏色。
在蓮兒吃驚的目光下,她猛地跳了起來,向光影閃過的方向張望,而攝入眼中的卻隻是一片陰森森的山林。
“難道是錯覺?”
方言凝聚心神,真實之眼法力全開,方圓數十裏之內的情形盡入眼中,不遺纖毫,仍是一無所得。
正遲疑之際,忽一聲響,似是清泉相激,又似是空山鳥語,明明細若遊絲,卻在這陰森森的山林中循環往複,無休無止。
方言的臉頰抽了一下,瘦小的身子整個地繃緊了。
“莫非我無意間撞破了東華宗的隱秘……”
念頭還未斷絕,又是一聲響!
這一次卻仿佛是冰棱破碎,短促尖銳,直刺入他的耳膜。
修為的差距在此時顯露無遺,方言悶哼一聲,渾身浩然之氣刹那間碎裂,便似有人在頭上轟了一拳,將他打得眼冒金星,天地顛倒,真實之眼再也維持不住。
明明風雨飄搖,小池塘周圍缺變成了無聲的世界,詭譎邪異,有種說不出的陰森難測。
方言隻覺渾身冰涼,本想報出宗門的名號,想想還是算了,她身穿宗門道袍,那人一定知道她是何門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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