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覺得……

    白念魚對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因為打從一開始，白念魚就在幫他，幫了一次又一次，而要是白念魚真的要害他，她根本沒有必要那麽出手幫自己。

    所以……

    許凡相信，白念魚是好的！

    所以……

    許凡才敢直接詢問。

    ……

    書店裏。

    綠豆糕已經掉落在地……

    白念魚抬頭看著眼前的許凡，眼裏透著驚訝！

    “你……都知道了？”

    “嗯。”許凡點頭。

    白念魚低頭，咬著粉唇：“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許凡看著她。

    白念魚咬著粉唇繼續：“我是怕你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才沒告訴你這些的。”

    許凡：“你說了，才知道我究竟信不信。”

    白念魚：“好叭。”

    白念魚低頭沉默。

    許凡看著。

    他同樣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他打算開口，進一步問清楚。

    不過……

    他還沒說，白念魚已經重新抬頭看向他，很是認真道：“那行吧，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瞞你了，我承認，白槿是我姐姐，她和我共用一個身體！”

    許凡：“？？？”

    姐姐？共用一個身體？

    不是……

    白槿不是你？你不是鬼？！

    ……

    許凡有些懵了！

    所以……

    接下去……

    許凡認真地和白念魚聊了很久，然後，他從白念魚的口中得知，原來白念魚的體內，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她，一個是白槿。

    她們雙方共用一具身體……

    她們也經常通過她手腕上的琥珀手鏈溝通！

    而且……

    白念魚還說……

    她的天師道法，就是白槿教她的！

    許凡聽著。

    他皺眉沉思道：“所以，白槿是你的姐姐，她住在你的身體裏，你們共同掌控著這具身體，然後，有時候是你出來，有的時候則是你姐姐出來？”

    “嗯呐。”白念魚點頭。

    許凡聞言沉思著。

    可是……

    也不對啊！

    如果白槿是白念魚的姐姐，那白念魚的年紀起碼也是好幾百歲了吧？但是從眼下看，無論心性和外貌，白念魚都不像幾百歲的模樣。

    ‘所以……’

    ‘是白念魚撒謊了？還是說，有別的問題？’

    許凡抬頭看向白念魚。

    此時的白念魚，正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那綠豆糕，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你有沒有感覺，它們好像在對我說話？”

    許凡：“說什麽？”

    白念魚：“它們說：我很香，快點，吃了我吧！”

    許凡：“……”

    許凡：“想吃就吃吧。”

    白念魚一喜。

    她當即喜滋滋的拿起綠豆糕再度吃起來。

    許凡默默地看著。

    他感覺，白念魚應該沒和他撒謊。

    ‘所以……’

    ‘問題是出在哪裏？’

    許凡想著。

    也是此時……

    手套裏的老黃皮，浮現了一行字……

    【那是一具極為特殊的身體，她是屍，也是人，她擁有著涇渭分明的人血和屍血，她能夠容顏不老……】

    許凡眼眸微凝。

    他當即明白了，白念魚能夠不老的原因，是因為她的體內，有著一部分僵屍血，而且這僵屍血似乎還不影響她的人性……

    她是半人半屍！

    “那麽，外觀是因為屍血，那心性呢？”許凡抬頭看著安靜吃綠豆糕的白念魚，他在想，心性又是因為什麽。

    畢竟……

    眼下的白念魚，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一個已經生活了數百年的老妖物！

    也是此時……

    老黃皮微微發燙……

    它再度浮現了一行行字……

    【它是一具非常特殊的身體，它不但擁有著人血和屍血，它還擁有著兩道靈魂，一道靈魂年歲悠長，一道靈魂，猶如初生……】

    【然後……】

    【那道年長的靈魂……】

    【她活生生將新的靈魂，塑造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許凡神色微變。

    活生生將新的靈魂，塑造了她想要的樣子？

    許凡心中微震！

    他感覺，這有些悚然！

    “所以，是白槿把白念魚的性子弄成這樣的？她欺騙了白念魚，‘改造’了白念魚的思想，將白念魚塑造成了一個她所想要的靈魂？！”許凡神色凝重。

    他感覺，這位老天師有些恐怖！

    然後……

    許凡開始求證！

    “我問你，你所知道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姐姐告訴你的？”

    “是呀。”

    白念魚吃著綠豆糕，很是自然地點頭。

    許凡心中微凝：“所以，你說你來自龍虎山，也是你姐姐告訴你的？”

    “嗯嗯。”

    “那你自己有沒有真正去過龍虎山？有沒有上過天師府？”

    “沒有上過天師府……”白念魚搖了搖頭，然後，她吃著糕點道：“不過龍虎山去過，我還在山裏住過一段時間，姐姐就是在那段時間，教的我天師道的道法。”

    許凡凝神。

    果然！

    一切是白槿在搞鬼！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掌控這具身體的？你對這具身體掌控多久了？”許凡繼續問道。

    “不記得了。”

    白念魚搖了搖頭。

    然後她歪著腦袋回憶道：“我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茅草屋裏，那個茅草屋坐落在龍虎山上一個很僻靜的地方……”

    “我和我姐姐一直在那裏生活，直到前段時間才下的山！”

    許凡聞言凝神而起。

    他差不多已經確定了，白念魚的記憶就是假的，是白槿給她灌輸的，隻是白槿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一位數百年前的老天師，究竟想做什麽？

    ‘還有……’

    ‘她為什麽會盯上我？！’

    許凡心思微沉……

    從眼下看，白念魚所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白槿告訴她的，那麽道仆的事情，肯定也就是白槿說的了。

    所以也就是說，真正找他的人，不是白念魚，而是白槿！

    隻是……

    白槿為什麽要盯上他？

    許凡凝神坐著，他想不明白。

    下一刻……

    他抬頭看向白念魚道：“我能不能見見你姐姐。”

    白念魚愣了愣：“你想見我姐姐？”

    “嗯。”

    許凡點頭：“我有些事，想當麵問清楚。”

    白念魚想了想：“也行吧，看在你給我買了那麽多綠豆糕的份上。”

    許凡：“……”

    所以，是綠豆糕的麵子！

    白念魚放下綠豆糕。

    她起身跑開了……

    她從房間裏，拿出來一副眼鏡……

    許凡認得，那是她經常戴的那個圓形複古墨鏡。

    “如果啊，要是我姐姐出來以後，不願意回去，那你就把這個戴在我的臉上，知道麽。”白念魚拿著墨鏡，走到許凡麵前，然後很是認真地叮囑道。

    “你姐姐不願意回去？”

    “嗯啊。”

    白念魚：“以前的時候，我姐姐很累，所以她一直都讓我在外麵，但是後麵，她沒那麽累了，她就開始和我爭奪在外麵的時間了。”

    許凡恍然，原來如此。

    “那這個墨鏡是……？”許凡拿過墨鏡。

    “我也不懂，我隻知道，這個墨鏡好像能夠壓製我姐姐，我戴著它，我姐姐就很難和我搶奪這具身體，我就能夠多待外麵些時間。”白念魚。

    許凡聞言點了點頭。

    他也是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他問白念魚，為什麽經常戴著這墨鏡的時候，白念魚會回答因為想多看看這個世界了。

    原來……

    這個墨鏡，能夠讓她更多時間的‘存活’在這世上！

    “好，我知道了。”許凡拿著墨鏡道。

    “嗯。”

    白念魚點頭。

    然後，她將一塊綠豆糕放進嘴裏吃完，坐到位置上準備開始！

    “我現在讓姐姐出來！”

    白念魚閉上眼睛。

    她似乎準備開始讓白槿出來。

    許凡看著。

    他緊緊地盯著白念魚……

    1分鍾……

    2分鍾……

    3分鍾……

    4分鍾……

    ……

    一直到15分鍾……

    然後……

    白念魚睜開了眼睛……

    “她不願意出來！”白念魚滿是苦澀。

    “……”許凡。

    許凡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也是此時……

    老黃皮微微發燙……

    一行字跡在上麵浮現……

    【白槿……半人半屍……】

    許凡神色一變。

    所以……

    眼前的就是白槿？

    她在騙我？！

    許凡猛地抬頭，朝著白槿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