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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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夫人和吳寶珠兩個人在屋子裏談了約莫兩刻鍾,沒有丫鬟婆子在場,除了本人沒人知道她們都說了什麽。等屋子的門打開,魏夫人叫來心腹的女管事,“你帶吳姑娘下去沐浴更衣然後打扮的漂亮一點,她以後就是心怡的媵侍了。找嬤嬤好好的教導她規矩,另外派人到吳家告知一聲。”
    吳寶珠又跪在地上給魏夫人磕頭,“多謝夫人對寶珠的恩賜。”
    魏夫人冷笑,“你記在心裏就行,別忘了你答應的事情,到時候要是再不說或者是騙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吳寶珠急忙跪扶在地上,嚇了一身冷汗。“民女不敢欺瞞夫人,我是真的知道那李雪兒的弱點。”
    “你知道就好,起來吧。都下去吧,我累了。”魏夫人打發人都離開。
    吳寶珠起身,跟在魏府管事姑姑的身後,半步不敢錯。走到門口,風一吹,吳寶珠打了一個哆嗦。方才在屋子裏和魏夫人單獨說話,她緊張的要死,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現在腿還在發軟。
    當日偷偷見李雪兒和魏夫人的談話,她沒覺得李雪兒有緊張害怕,反而是鎮定自信,甚至是囂張。吳寶珠以為會很容易,沒想到今日自己獨自見了魏夫人,心裏有的隻是畏懼和慌張,她原本的自信都消失了。
    不過還好,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將如願以償的成為魏小姐的媵侍,可以成為太子的女人。也慶幸自己還把底牌握在手裏。魏夫人可以攻擊李雪兒的利刃。她知道魏夫人肯定恨透了李雪兒,所以她以此為交換,吳寶珠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吳寶珠的心裏對李雪兒沒有半絲的愧疚。雖然那是李蘭兒的堂妹,雖然李雪兒沒有得罪自己,但是她要成為人上人,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也是李雪兒太囂張不把魏府放在眼裏,倒黴了也是活該,吳寶珠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魏夫人看著吳寶珠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裏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偷聽談話、不夠聰明心倒是挺大的,自己也就是利用她一下,等到不需要了。捏死她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容易。
    魏府的管事到吳家去報信,另外給了二十兩銀子。吳寶珠的母親王氏聽說女兒攀上高枝了,而且自己還能得這麽多的銀子,可真是高興壞了。
    吳夫子傍晚回到家裏。見女兒不在家。王氏異常的興奮。知道了事情原委,吳夫子都沒站穩搖晃了兩下,這哪裏是福氣,一不小心性命都要丟了。
    “寶珠現在在哪,在吳府嗎,我這就去賠禮把她接回來,你快把魏府送來的銀子給我。”吳夫子現在隻想讓女兒趕緊平安的回家。
    可是王氏卻生氣了,她不覺得女兒做錯了。反而覺得很是驕傲,雖然是媵侍。可將來也是嫁到大戶人家。再說了那二十兩銀子在她的手裏都還沒有焐熱呢,哪裏肯拿出來。
    “閨女好不容易有盼頭了,你個死老頭子不要去添亂。”
    吳夫子是又急又氣,反手給了王氏一巴掌。以前就是王氏再多的不是,吳夫子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的妻子動手,可是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不知王氏被打蒙了,吳夫子也是看著自己剛打人的右手愣住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打我。”王氏覺得這些年她嫁給這個男人吃苦受累,但是有點好處就是他從來不會打罵自己,但是今天她竟然挨打了。
    吳夫子轉身準備去魏府找女兒,王氏這邊正氣頭上,順手拿起旁邊放著的擀麵杖,朝著吳夫子的身上就是一棍,王氏用盡了她身上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吳夫子覺得背後一痛,艱難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看到妻子王氏的手裏拿著擀麵杖,他的眼睛裏有震驚,還有無限的失望。
    下一刻,吳夫子兩眼一黑,暈倒在地上。
    王氏坐在地上委屈的大哭,她想著丈夫會來安慰自己。可是抬頭一看,吳夫子倒在自己的麵前,不醒人事了。王氏慌張了,她隻是當時氣急了,沒想著讓自己的丈夫出事啊,隻是想教訓他一下。
    這可怎麽辦,要是吳夫子出事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個世界上要怎麽活啊。“夫君啊,你快醒醒啊,我不是故意的。”
    王氏費勁了力氣把吳夫子弄到了床上,然後急匆匆的出門找大夫。
    晚上,王氏坐在床前看著依舊昏迷的丈夫哭泣,魏府裏吳寶珠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做著美夢。
    李雪兒還是喜歡呆在自家的日子,舒適、隨意。家裏的人和物還是老樣子,要說大變化應該是家裏多了幾隻小狗。就是農村很常見的看門的大黃狗,因為上次黑衣人夜襲的事情,孫慧娘總覺得家裏不安全,雖然多了不少守衛的,心裏還是放不下。這不聽說村長家的小狗生了,孫慧娘就把五隻全要了。這到時候各處都拴上一隻狗,狗的耳朵最是靈敏,到時候來了壞人也能提前知道。
    那幾隻小狗還不大,正是可愛的時候。鄭飛那個孩子倒是很喜歡過去喂狗,儼然成了很好的夥伴。李雪兒想著上前去看看,結果懷裏的小白明顯的不老實了,怎的,這堂堂仙狐還和幾隻小狗吃醋了。
    李雪兒笑笑安撫懷裏的小家夥,幾步前的幾隻小狗明顯對小白有點害怕的樣子。無奈,李雪兒轉身離開了。
    很快到了太後壽宴的當日,京城有資格進宮的三品以上的各家老爺夫人、各位嫡出的少爺小姐的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穿上最得體的衣服配上最恰當的首飾、飾物,爭取在這個全京城最有權勢地位的人集合的場合展示出最好的自己。為的是自家的臉麵,同樣的這樣的場合也是那些公子小姐們的相親宴。
    往日有這樣的場合。威遠侯府的世子都是要出席的,可是這一次,威遠侯卻是不允許。生病未愈就是個理由。威遠侯是定然要去的,另外讓唐氏帶著一雙兒女進宮。剛走到家門口,吳珊珊就說肚子疼的受不了了。無奈吳珊珊隻能錯過赴宴的機會被留在家裏。
    等丫鬟來報自家的馬車已經出發進宮了,吳珊珊從床上爬起來,哪裏還有半點不舒服的樣子。
    吳珊珊就呆在屋子裏,哪裏也不去,拿著書簡看著。即便是發呆,也就那樣坐著。昨日睡得很是不安穩,今日早起眼皮直跳。吳珊珊總覺得可能有事情要發生。
    進宮裏納悶多的貴人,要是誰有些害她,恐怕自己不一定能應付的來。就像劉府的那次賞花宴,自己喝了加了料的茶水。差點出事。進了宮裏。她更是心裏沒底,想來想去,吳珊珊覺得還是自己家裏更安全一些。
    前些天府裏有一批的丫鬟奴才被處置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家裏就再沒有奸細了。可是吳珊珊覺得她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等到宴席結束母親他們都會來為止,想來不會有意外。
    大殿上已經擺好了桌案,茶水點心,大殿裏有宮女、太監伺候著。哪家的人到了,就按照身份對應的位置先坐下。那些身份貴重些的一般到場就晚些。而宮裏的那些貴人們那就是最後出場了。
    太子在前,身後跟著一眾的皇子公主入場了。各宮殿有身份的妃嬪也都到場了,這也就意味著宴席就要開始了。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常德出現了,“皇上駕到,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駕到。”
    大殿裏眾人齊跪恭迎,“吾皇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皇後娘娘千歲。”齊刷刷的眾人低著頭,知道皇帝說平身,眾人才起來重新做好。
    “今日是母後的七十歲壽誕,各位都是朝廷棟梁,今日一同祝壽,大家也不用拘謹。”
    皇帝雖然這樣說了,但是這君臣的等級森嚴,做臣子的哪個不是謹小慎微的。
    太後生日,做臣子的哪有空手來的道理。太監對著之前登記的冊子念起來,那聲音抑揚頓挫的倒是也悅耳。
    禮物都是貴重華麗或者費時費工的,真正有新意的也沒多少。
    太子送來鴿子蛋大的六個渾圓的珍珠,簡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自然是得到一番誇讚。四皇子也不落下風,花大價錢買下了一塊玉石,雕刻成了梅花的造型。梅花可是太後最喜歡的花了,四皇子趙佑恒這也是投其所好。另外有一幅繡品聽名字皇帝倒是很感興趣,“這百壽的繡品是如何的,朕倒是好奇,拿上來看看。”
    宮女們行動迅速把那幅繡品找出來了,喜慶的紅布上用金色的線繡著一百個壽字,仔細一看,竟然不是同一種寫法。
    “這繡品是誰人繡的,可在大殿上,這樣手巧的姑娘著實讓人好奇。”開口的是皇後娘娘。
    孫芸原本坐在大殿的最角落的地方,羨慕那些可以靠近貴人坐在前排的那些小姐們。突然聽到皇後娘娘要見繡品的主人,她知道她的選擇是對的。
    前世她沒有機會參加這次的宴會,那百壽的繡品也是幾年後有人獻給皇帝的,她提前借用了這個創意,沒想到成功了。
    孫芸大方的走到大殿中央,禮儀舉止無可挑剔,給前方的太後、皇帝、皇後行禮。
    皇後見是那個嚐進宮的孫太醫的孫女,是熟人,也不免誇讚兩句。太後對孫芸的印象也還好,可是孫太醫救過她一命呢。
    “孫太醫教女有方,不僅能懂醫識藥,女紅竟然也如此精湛,更難得的是這份心思。”
    孫芸的了太後的誇讚,皇帝也高興有賞賜贈與。
    太後看著坐在那裏看熱鬧的定王,“定王,你答應哀家定然送一和哀家心意的禮物,不知在哪啊?哀家可是沒看出來你這些禮物有什麽特別的。”
    太後明顯是笑嗬嗬的調侃定王,眾人的視線都盯著定王看。
    定王笑著從座位上站起來,“太後,我的禮物最難得的就是那幅畫作,那可是千金難得的,您看了肯定喜歡。”
    皇帝也好奇了,什麽畫如此值錢了,難道是古董。“母後,定王兄既然如此自信,咱們不妨讓人拿上來欣賞一下,在座的也有不少飽學之士,也讓他們鑒賞一下。”
    太後自然同意,“正和我意,拿上來吧。”
    定王將那幅畫作的裝裱的精致大氣,宮女在大殿上將其掛起來,正對前方。
    如此隻有上位和前邊的一些權貴先飽眼福,官職低的暫時是見不到的。
    畫上一株紅梅,那樣嬌豔,確是透著堅忍不拔,還有幾根不屈不饒。這樣的一幅梅花圖確實是佳作,已經讓愛畫的大臣心中暗自稱讚。這畫上還附帶一首詩,隔得遠的看不清,定王很是自豪的直接把詩讀出來了。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定王這剛讀完,下麵就有大臣不由的出口稱讚,“好詩。”
    那是位已經頭發都白了的老大臣,年事已高現在在家養老,這次壽宴皇帝也讓他來了熱鬧一下。這剛出口就覺得在皇帝麵前失言了,“請陛下見諒,臣實在是見到如此佳作一時激動。”
    皇帝哪裏會生氣,“無礙,朕也覺得是難得一見的佳作。母後最愛梅花,今日定王這禮物的確千金難得。”
    太後也高興,那些金銀玉器雖是珍貴可是她也不缺,倒是這樣一幅畫一首詩讓她喜歡到了心坎裏。
    “皇帝,不妨讓有興趣的各位大臣們到大殿中央走進來好好欣賞一下。以後這佳作就掛在哀家的宮裏了,可是見不到了。”
    “母後想的周到,各位臣公不用拘束,可以上前觀賞。”
    定王看著那些平日自命不凡的顯擺學問的大臣圍上去了,他笑嗬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心裏想著自己當時一時的決定真是太對了,馮竹整日叫囂這無雙公子出來對決,李雪兒無動於衷。那日自己讓她作畫,李雪兒隨手畫了紅梅還配上了詩。定王當時就覺得真的很不錯,又想到太後喜梅花,就把自己原本準備的壽禮換了。
    定王不知道,李雪兒那日是被他煩的厲害了,於是就隨手畫了梅花,然後將自己最喜歡的詠梅詩默寫上去了。李雪兒是真沒有那個作詩的天分,隻能借用了。
    那些人就慢慢看,馬上會有讓他們更興奮的發現。那上麵可有自己偷偷蓋了李雪兒那個丫頭的印章。
    “你們看,這裏有落款。”
    “易安居士,這人是誰啊,我等未曾聽說啊。”
    “這畫、字、詩,真是沒有一處不好啊。”
    “沒想到出了一個無雙公子成迷,如今又出現一位易安居士,我朝人才輩出啊。”
    ??????
    定王愣了,什麽易安居士,不是應該是無雙公子。突然恍然大悟,那個丫頭刻的印章不是一個是兩個,那日自己看到的是無雙二字,沒想到還有一個是易安居士。也怪自己大意了,定王那個懊惱。其實李雪兒想到李清照,一代才女,雖然一生並不幸福。不過易安二字李雪兒喜歡,於是借用了,刻成印章。
    至於那枚刻著無雙的印章,完成之後一直在身上,因為兩個印章大小材質還有印章上刻的麒麟一樣,定王才大意了。
    不過想想定王這樣也好,馮竹叫囂的好像自己天下第一,比不上無雙公子,現在又出現一個易安居士壓他一頭,不知到時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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