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相遇是劫,不識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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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
    四合院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遠處已經拆遷,能搬走都搬走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老人,賈張氏依依不舍的回到原來的地方。
    晚上總要有一個睡得地方。
    幸虧是春天。
    不是冬天。
    若不然,可能會凍死人。
    賈張氏走進那一扇掉漆的大門,院內還有一些老鄰居,可也是招呼都不打的一類,無論是劉海中還是閻老摳,對她的態度耐人尋味。
    一切都是依照秦淮茹的態度而轉變。
    “二大爺,這麽晚了,怎麽還在看星星啊,你兒子沒有接你離開嗎?”賈張氏故意在劉海中的傷口上撒鹽。
    讓劉海中有苦難言。
    難道他不想離開嗎?
    一個個都走了。
    就剩下他跟老伴兩個人,孤獨的守護在這裏,想要離開,可是租房子的花銷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隻會在最後的時候離開。
    而不是現在?
    有些不劃算。
    也是他跟閻老摳學的,他算了一筆經濟賬,這每拖一個月,他們家就能省下不少的錢,那他何必著急離開呢?
    倒是秦淮茹的離開。
    讓他刮目相看。
    那之前的約定還算數嗎?
    哎。
    一大媽都早已經離開了,徐冬青安排到另外一處四合院,還有保姆跟隨,他倒是非常的羨慕啊,可是他不能這樣做。
    畢竟他可是有後代的,雖然有些不孝。
    可是也隻能為兒孫打算。
    也算是他最後的一點仁慈了。
    畢竟年輕的時候,也做了不少的錯事,可是劉光天似乎並沒有徹底的原諒他,也就是當成一個普通人,心情好了,給一點賞賜。
    心情不好。
    也就漸漸的將他給忘記。
    這也是他奢求的結果。
    “你為何會回來呢?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跟秦淮茹的約定。”劉海中有些戲虐,這賈張氏真的是一個反複橫跳的無賴。
    惹禍了。
    裝可憐之後,在回來求秦淮茹的原諒。
    三翻四次之下。
    誰還會在相信她呢?
    一切也都會回到原點的。
    “我....?我為什麽不能回來呢?秦淮茹搬走了,沒有叫我一起跟過去,我也隻能回來當成臨時的落腳點,到是你,遭遇似乎還不如我吧。”
    賈張氏最後倔強的狡辯,在劉海中看來有些發笑。
    真的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嗎?
    他都已經問的明明白白,秦淮茹為了得到他們的信任,自然是無話不說,哪怕是閻老摳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若是讓賈張氏回來。
    那棒梗也會再次的輸。
    直到一無所有。
    那時候,他會將所有人都拖入深淵,還不如舍棄一個人,讓所有人都生活的體麵,劉海中年輕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的想法。
    奈何。
    他傾盡所有的付出,換來的不是回報。
    而是孽緣。
    劉光齊不是一個負責的人,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自然不會關注他的死活。
    倒是劉光天雖然一路走來,非打即罵,可是對他還稍微比起劉光齊來好一點。
    就是這一點。
    讓劉海中意難平。
    “半斤八兩,何必在互相揭短呢?”
    許大茂一臉笑意,看著兩人狗咬狗,一嘴毛,看看閻老摳人家是多麽的聰明,也就是坐在小馬紮上看戲,默不作聲。
    就當是不存在一般。
    “閉嘴。”
    劉海中有些惱羞成怒。
    看著許大茂。
    這貨的處境難道比自己好嗎?
    手握金山那又如何?
    身邊沒有一個知心人,枕邊人也沒有一個,赤-裸裸的來到這個世界,也將一-絲-不-掛的離開人世間,又有什麽可值得驕傲的呢?
    “許大茂,那你又好在哪裏呢?”
    閻老摳最看不慣的也就是許大茂,這貨的心思都沒有用在正途上,十足的陰險小人,現在趕得上好時候,難道就能奚落他們這些老人嗎?
    “對不住。”
    “我比起你們來說,還是好了那麽一丟丟。最起碼現在還年輕,若是願意的話,我隨時都能找打心儀的人伺候老子,而你們沒有。”
    “還要被一個個不甘心受苦的人,一點點的將你們蠶食殆盡。”許大茂陰笑道。
    來吧。
    互相傷害啊。
    許大茂最差也能看清楚他們最後的結局,似乎好不到哪裏去,而劉海中他們則看不到許大茂最後的結局,無論好壞。
    他們也隻能臆想。
    最多也就是加一點胡思亂想。
    他若不是想要跟秦京茹重歸於好,何至於一直冷冷清清一個人生活,年輕的時候,他也是一朵喇叭花,無論在哪裏可都受到不少的歡迎。
    多少人折戟沉沙。
    在他的麵前!
    他們這幫老頭子是不會懂得他的樂趣的。
    “是嗎?”
    劉海中臉色鐵青。
    一個人的寂靜,其實不過是內心的空虛,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裏麵柔軟的一麵,不過不是留給外人的,而是留給自己一個人獨享的時光。
    嗬嗬。
    “二大爺,何必生氣呢?難道我說錯了嗎?”
    許大茂澹澹的一撇,眼神之中,盡是無所謂的態度。可同時也是最讓他傷心的地方。
    尼瑪。
    被無視了嗎?
    “許大茂,你也會很快就會步入我們的後塵,何必在這裏掙紮呢?”閻老摳宛若一個過來者,渾濁的雙眼注視著許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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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計一輩子。
    最後直接被人算計。
    雖然諷刺。
    可又何止他一人呢?
    “老劉不如我們兩人喝一杯?”閻老摳邀請道。
    “你付錢。”
    劉海中翻出一個白眼,難道他們真的是失敗者聯盟。
    “我付,不過下一頓,你請客。”閻老摳不慌不忙,反正自己是不會吃虧的。
    “行吧。”
    劉海中跟閻老摳兩人晃晃悠悠的朝著小酒館走去,那裏是他們喝酒的地方,聽過往的人訴說著心裏麵的悲涼,或許這是他們唯一能找到共同點的地方。
    自己還不是太差。
    有荒誕不羈的牛爺。
    也有無所事事的片爺。
    ....
    他們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有行俠仗義,也有獨自凋零,一切看個人的造化。
    哎。
    看著眼前一幕的賈張氏,落寞無聲,回到自己的家裏,才想起今天晚上還沒有吃飯,就被老劉給請到了派出所。
    她手裏麵的錢也僅僅隻夠自己吃一碗麵,至於身後的棒梗,一個跟屁蟲,是沒有資格吃這碗麵的吧。
    “你去哪裏?”
    棒梗跟著賈張氏來到四合院的時候,心裏麵已經做好了準備被人譏諷一番,然後他厚著臉皮在祈求大家的同情。
    他還是能混一頓飯的。
    可現實似乎給了他深深的一課。
    沒有秦淮茹的他,一無所有!
    “吃飯。”
    賈張氏澹澹的看了一眼落魄的棒梗。
    “不要跟著我,錢也隻夠我吃一碗白水麵,至於你,我是無能為力,有本事你去找你的朋友,看能不能混一麵吃。”
    賈張氏拒絕了棒梗的同行。
    他?
    哪裏還有什麽朋友。
    更多的時候,也不過是跟一般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可是當他落寞之後,身邊哪裏還有一個人去看過他。
    “我沒有朋友。”
    棒梗無奈的解釋道。
    “那你這些年算是白活了。”許大茂看著棒梗。
    這年頭。
    誰還沒有三五個知心好友。
    可他沒有?
    是不是人生太過於失敗的結果,最後導致他一輩子也隻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
    棒梗想要反駁,抬頭看到許大茂那戲虐的目光的時候,最後還是無奈的低下頭,許大茂說的有道理,他確實是一無所有。
    “大茂叔,你能也能接納我一晚上呢?”棒梗狐疑的目光,盯著許大茂,多麽的希望,再人嫌狗憎的時候,有一道光。
    照進他那黑暗的內心呢?
    “不能。”
    許大茂對走向絕路的棒梗,可是深有體會,這貨現在不能稱之為人,隻能是一種動物——白眼狼,稍有不注意,晚上可能就會翻箱倒櫃。
    他手裏麵可不是僅有一塊兩塊。
    而是有很多的錢。
    他這輩子衣食無憂,可以滿足自己所有的欲望,雖然比不上徐冬青,可是足夠他平澹的生活。
    “你也拋棄我嗎?”
    棒梗真的走到了絕望的十字路口。
    無一人。
    為他點盞燈。
    一曲落寞為他唱。
    “不要套近乎,說的你我之間似乎有多親的關係一般。”許大茂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
    “你可是我的幹爹。”
    語不驚人死不休。
    棒梗這是要認賊作父,也幸虧現在身邊沒有任何熟悉的人,若是賈東旭還活著,會不會直接掀開他的天靈蓋看看這貨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
    漿湖嗎?
    “別!我可高攀不起。”
    “你真正的爹是傻柱,趕緊去求他,看在秦淮茹的份上,他或許會留你過夜,還給你炒兩個菜。”許大茂擺擺手。
    不在跟棒梗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
    棒梗的臉上一陣扭曲,小時候,他把傻柱當棒槌,可哪裏知道這貨想要當他爹,這秦淮茹也是瞎了眼,明明可以讓他一直拿。
    為何要倒貼自己。
    導致他被人嘲笑,劉光天哥兩,可是沒有少拿他說事。
    自己的生活之所以不幸福,何嚐不是他們的錯呢?
    哼。
    “他不是。”
    棒梗決絕的離開。
    不想再跟許大茂說話,哪怕是徐冬青也好啊,億萬家財,隨便手裏麵露出一點的好處,都夠他此生不愁吃喝,奈何秦淮茹不懂事。
    跟徐冬青的關係急轉直下。
    導致他當富二代的夢想,最後不得已破滅。
    空蕩蕩的大街上。
    棒梗漫無目的的走著,在一處黑暗的角落中,看到一個落單的女子,一席旗袍,似乎是半掩門,他一個單身狗,若是占點便宜。
    應該不會被人說吧。
    走上前。
    主動打招呼。
    “你好?”
    “走開。”
    女子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隔三裏地都能聞到他身上帶有的酸味,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她可不會招惹棒梗。
    嗬嗬。
    “不要著急拒絕,我也是附近住的,怎麽沒有看過你呢?”
    老套的搭訕。
    陰影中的戈雨珍,看著主動找上門的棒梗,心裏麵差不多將他所有的家人都問候的一句。
    “滾。”
    戈雨珍眼看棒梗這貨可能要動粗,也懶得跟他廢話,一腳直接踹在他的下麵,或許是高跟鞋比較尖銳,都能聽到一聲脆響。
    棒梗無力的蜷縮著身子,想要抓住戈雨珍。
    又是一腳。
    踩在他的手上。
    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戈雨珍快速的離開,唯獨寒風中,棒梗一個人瑟瑟發抖,體悟險惡的人生。
    尼瑪。
    他不過是想搭上,看能不能吃白食?
    這一腳可是讓他難受,半晌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路過,棒梗無奈的起身,原本想要碰瓷,可是這寒風瑟瑟,地方有些偏僻。
    哪裏有人住?
    “不要讓我再碰見,若不然一定給你一點教訓。”
    棒梗扶著牆壁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小酒館走去,饑腸轆轆,他哪怕被人打一頓,也要吃一口飽飯,他不相信賈張氏的兜裏沒錢。
    他可是記得賈張氏有藏私房錢的習慣。
    露出一點。
    他都能飽餐一頓。
    小酒館。
    人聲鼎沸,聊天吃飯,賈張氏已經混到了劉海中的桌上,白水麵有什麽好吃的,還是肘子更香,吃的起勁,眾人一臉嫌棄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棒梗。
    未老先衰。
    在這胡同也算是出名的懶漢。
    現在估計是剛放出來,就又過來找不自在。
    “我找人。”
    群情激奮。
    棒梗直接甩出一個王炸,不讓他們在嗶嗶,畢竟這是他的家事,這外人也不好說他的不是。
    “找誰?”
    片爺有些不滿,尤其是看到這貨一臉的頹廢樣子,有些想不明白這秦淮茹也是一個聰明人,怎麽會有棒梗這樣的不學無術的家夥呢?
    “奶奶!”
    棒梗這夥是完全不怕拉仇恨。
    黑白雙煞算是湊到了一起。
    “走吧。”
    牛爺有些看不下去,主要是棒梗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太過於難聞,這是多少天沒有洗澡,這不是給小酒館招黑嗎?
    嗬嗬。
    “你們說了不算,沒有看到徐阿姨都沒有出來阻止嗎?”
    哎幼。
    “這小嘴倒是甜啊,可惜用錯了方向,你若是小時候,大家看你確實可愛,懂得體恤家人不容易,大家還喜歡你,可是現在你長大了,可是不務正業,讓秦淮茹受了多大的委屈。”
    牛爺不屑的看著裝乖巧的棒梗。
    似乎前幾天當街搶乞丐的人不是你一樣。
    當然。
    搶的是自家人。
    可是他們也看不下去,尤其是賈張氏,這老巫婆更是厚著臉皮進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