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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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熟人?漆
    夜色的掩護下。
    徐冬青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流浪漢,好似是崔大可,他不是在南方做生意嗎?之前的時候,也在街道上見過一麵。
    隻不過是沒有打招呼。
    當再次的回到起點的時候,他盡然看到了崔大可。
    走上前。
    打了一聲招呼。
    縱觀崔大可的一聲,從一個鄉野的小人物,一路折騰,也算是輝煌過,不過他那一刻不安躁動的心,也終於被人所欺騙。漆
    嗬嗬。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不像南易,一輩子安分守己,在徐冬青的酒店上班,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跳槽的想法,當然,可能也跟他的厚待分不開關係。
    月色下。
    佝僂的身材。
    正在垃圾桶的邊上翻找著什麽?
    “你在嘲笑我。”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現在的崔大可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其他人眼裏麵的形象,遙想當初,為了能巴結上領導,可以千裏走單騎,就是為了讓領導的母親吃一碗炸醬麵。
    “家鄉的味道。”
    “沒有。”
    “隻是比較好奇,你怎麽落魄到現在的地步,可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樣。”
    崔大可有一個女兒,平日裏也是非常的愛戴。
    關係不錯。漆
    怎麽也不至於淪落到跟四合院的棒梗一樣的處境,還有南易的幫襯,他們兩家人現在可是成為一家人,何至於此呢?
    “物是人非。”
    “這有什麽稀奇的,我崔大可可以從鄉下的一個老農,一步步的爬到南易的頭上,輝煌過,頹廢過,但是我也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你這大人物可能不知道這垃圾箱裏麵也是埋藏的不少的寶貝。”
    “你看我手裏麵的易拉罐,一個兩毛錢,還有紙箱子,一斤也有七八毛錢,至於玻璃瓶子,雖然價錢比較低,可也五分錢一個。”
    說的頭頭是道。
    可謂是深耕這一行。漆
    在徐冬青的世界中,依稀記得也確實有其他人做的這一行,同樣是做大做強,深藏功與名,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低下頭做事的人。
    有誰知道街道上穿的破破爛爛衣服,撿垃圾的人,晚上的時候,開著豪車出入高檔的場所。
    “你變了。”
    徐冬青瞥了一眼地上。
    崔大可背著的麻袋裏麵,已經裝的滿滿的。
    想必也能換不少的錢。
    唯一可惜的是棒梗為何不能踏踏實實的做事業呢?漆
    隻會啃老。
    也是讓秦淮茹最深惡痛絕的地方。
    夜幕下。
    兩個人。
    一人如鬼,一人如人。
    一陣迷霧吹過來。
    崔大可身上打著寒磣,深秋的夜,不僅僅迷霧漂泊,同樣也帶有冰冷的寒氣。漆
    “你穿的比較單薄。”
    徐冬青從身上將自己的衣服遞給他。
    “你這個大老板,之前可是跟我有仇的,怎麽想起幫助我了,難道是良心過不去。”崔大可嘴臭的拿漆黑的手指扣了扣牙縫。
    “我並不需要你的憐憫。”
    “這是我的工作服。”
    崔大可楠楠道。
    隻不過口氣越來越小。漆
    一個人隻有真正的見識過市麵之後,洗盡鉛華。
    才能慢慢的明白。
    自己想要什麽?
    不多時。
    一道匍匐在地上的人影,宛若一個毛毛蟲一樣,在冰冷的地麵上瘋狂的爬著,似乎在找什麽?尤其是看到徐冬青的背影之後。
    欣喜若狂。
    想要追上前。漆
    讓他帶走自己。
    不過當看到徐冬青跟崔大可有說有笑的兩人消失在街頭的時候,棒梗徹底的死心了,平躺在地上,身後一個不安的眼睛。
    靜靜的躲在牆角中。
    看著不屈的棒梗。
    眼含熱淚。
    喃喃自語著。
    “不要埋怨我,我也是為了讓你有一個安穩的生活,你的性格總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覺得有人給你擦屁-股。”漆
    “我也不過是想要讓你明白。”
    “沒有人會為你做出任何的事情的。”
    秦淮茹捂著嘴巴。
    肝腸寸斷的同時。
    不舍的目光。
    漸漸的落下的眼淚,流淌在手背上。
    慢慢的等待著棒梗再重新回來。漆
    隻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棒梗就靜靜的躺在路中間。一夜為起來,知道第二天,被路人踢了一腳腳踝的時候。
    才慢悠悠的睜開迷茫的雙眼。
    好想回到小時候。
    有人關愛。
    當人長大的時候,也意味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厭惡他。
    直到最後。
    大家將他給慢慢的遺忘。漆
    故意冷落在角落裏。
    鬢角的寒霜,讓棒梗的身體,越發的虛弱。
    秦淮茹一夜未歸。
    也隻當是看住棒梗最後的時光的時候。
    棒梗動了。
    慢悠悠的換了一個方向,正是四合院的方向的時候,秦淮茹才安心的回到家。做著早餐,讓戈雨珍給他端過去。
    至於一夜未歸。漆
    傻柱也沒有過問。
    因為昨夜的動靜,不僅僅是他看到了,也有院裏麵的其他老人。
    默不作聲。
    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
    順著崔大可的腳步,徐冬青跟著他來到來一處小區的門口。
    或許是人老了。漆
    也變得有些健談。
    崔大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誇讚自己的女兒長得漂亮,可惜就是嫁給了南易家的窮小子,滿臉的不舍的同時,還不忘對南易的貶低。
    一樓。
    地下室。
    崔大可將收的廢品,全部都丟在地下室。
    鎖上門。
    換好衣服的時候,宛若一個精神小夥,除了那有些發白的頭發,出賣了他的年紀之外,一切跟之前一樣。漆
    “你這樣偽裝,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徐冬青有些好奇。
    當看到台階口。
    南易跟梁臘娣走下樓梯的時候,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徐冬青才明白崔大可這一輩子都不想被南易踩在腳下。
    樓梯的寬度。
    也僅僅能容納兩個人。
    不過南易跟梁臘娣還是露出了一半,等崔大可上樓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漆
    “老頭子,你說這崔大可做什麽買賣呢?”
    “每一次打扮的光鮮亮麗,不知道的還以為又去勾搭那個小姑娘呢?”梁臘娣抱怨道。
    因為孩子的不在身邊。
    兩人相互扶持。
    走到現在。
    其實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徐冬青,你這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嗎?”漆
    南易看到徐冬青的時候,老花眼睜大,在看看剛才上樓的崔大可,何時倆人還勾搭上了。
    “你可需要小心崔大可,他居心不良。”梁臘娣提醒道。
    “就是剛才在路上遇見了,這不是過來喝杯茶。”
    徐冬青簡單的解釋兩句之後。
    南易才恍然大悟,一看手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
    連忙解釋道:“你如果不著急的話,一會上樓坐一坐,我還需要接孫子回來過禮拜天呢?”
    “你先忙。”漆
    徐冬青錯開半個身子。
    再抬頭看看頭頂還沒有進屋的崔大可。
    “上來吧。”
    崔大可將徐冬青引進屋的時候,看著屋內還擺放著不少的古玩字畫,他沒有鑒別的能力,也看不出真假。不過估計崔大可也就是在垃圾堆裏麵翻找出來的。
    可能是真的。
    不過大概率是假的。
    九十年代,市麵上流行的古玩字畫,隻能說是工藝品,可沒有幾個人會說是藝術品,最多的時候,也就是擺上一個名頭。漆
    覺得書香門第。
    豈不知。
    崔大可也不過是泥腿子的出身。
    懂個溜。
    徐冬青淡淡的掃視了一圈。
    崔大可給徐冬青倒了一杯茶。
    才淡淡的開口道:“姑娘長大了,性格外向,跟著南易家的臭小子,一直不著家,也不知道在外麵忙什麽,也沒有掙一點錢。”漆
    哎。
    忙忙碌碌。
    一年到頭,一場空。
    何嚐不是大部分人的窘迫的狀態。
    或許不僅僅是他們吧。
    真正原始資本的積累,其實都是血腥的,但凡是能在書裏麵記載的行業,都是暴利,可是一般人可是沒有幾個人敢碰的。
    “你怎麽不坐呢?”漆
    崔大可隨手將衣服丟在沙發上。
    思慮良久。
    他也不知道徐冬青之所以願意跟他過來是想看什麽?
    他的落魄。
    也就嗬嗬了。
    兩人從認識以來,徐冬青早就已經飛黃騰達,他不是一直都在落魄的路上徘徊嗎?
    哪怕是有了一點積蓄。漆
    可跟徐冬青比起來。
    不過是九牛一毛。
    “沒什麽?”
    “隻不過是好奇你是如何想到做這一行的,在我們的印象之中,大部分的事情,其實大家都是非常的排斥這一行的。”
    “髒亂臭。”
    “生活所迫唄,還能怎麽辦?”
    “我的年紀大了,自然是幹不來重的體力活,隻能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業。”崔大可宛若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漆
    嗬嗬。
    “也對。”
    “忘記了你崔大可一輩子,能屈能伸,隻要是能掙錢,或者是能往上走,你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徐冬青自嘲道。
    “你這是在誇我。”
    崔大可感到耳邊一直有一隻諷刺的聲音。
    臉色有些窘迫。
    如果跟徐冬青翻臉。漆
    他做不到。
    兩人最多也算是萍水相逢,看徐冬青的意思,估計也就是跟過去熟悉的人告別,隻不過是剛好跟他碰到了。
    僅此而已。
    “嗯。”
    徐冬青點點頭。
    “當初的你可是高高在上,看不上我們的普通人,我記得你在鋼鐵廠不是搞了什麽憶苦思甜飯嗎?”徐冬青看著崔大可的眼神。
    越來越紅。漆
    那時候。
    估計才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吧。
    不僅可以將南易給踩在腳下,哪怕是鋼鐵廠幾千號人,也不敢跟他有任何的摩擦,最多也就是在漆黑的時候,給他扔幾塊磚頭。
    報複一下他。
    哎。
    “那時候,我的出發點是好的,隻不過是被人給陷害罷了。”
    崔大可唏噓道。漆
    嗬嗬。
    “陷害?”
    “我可不敢苟同,是你不正常,當初因為手裏麵有點權利,可能是膨脹了,最起碼傻柱沒有你的勇氣,可以做出這樣不靠譜的事情。”
    徐冬青調侃道。
    “不靠譜嗎?”
    崔大可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冬青。
    “一看你就是沒有明白其中的深意,當初我還因為這件事高升了,你知道嗎?”漆
    “委屈?”
    “被認那抓頭砸了窗戶,那不過是表麵上的現象,實際上,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一場事故醞釀的導火索罷了。”
    當聽到崔大可再次的提及的時候。
    徐冬青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不過是鋼鐵廠某些人的鬥法罷了。
    崔大可這樣的要能力沒能力,隻能說是有一點小聰明,可還是能步步高升,這裏麵沒有靠山,那才是見鬼了,不過人家能從自己從村子。
    買上一頭大肥豬。漆
    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咚咚。
    門外。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崔大可一臉糗色的打開門,將南易給引進屋,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讓南易一陣捧腹大笑。
    “崔大可。你曬個臉色給誰看呢?”
    南易自來熟的喝著涼茶。漆
    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顯然是在幾十年的爭鬥中。
    他處於上風。
    至於崔大可,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一隻霜打的公雞一樣,隻能在南易的麵前低頭,至於他撿廢品的事情,恐怕南易早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給崔大可留了一點麵子。
    “你管得著。”漆
    崔大可夾槍帶棒,一副看衰的樣子。
    南易懶得跟崔大可繼續交鋒。
    反而是好奇的看著徐冬青。
    “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這大老板,怎麽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企業的好壞呢?”南易一副關心的樣子,讓徐冬青感到一陣溫暖。
    縱觀南易的一生。
    一切其實都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哪怕是跟梁臘娣兩人的生活,何嚐不是迫不得的在一塊呢?漆
    想當初自己心愛的姑娘,最後被崔大可捷足先登,外加自己還跟梁臘娣的關係不清不楚,稀裏糊塗的已經滾了床單。
    那還說什麽?
    讓他不負責。
    還是老老實實的被梁臘娣給抓住把柄。
    其實無論是哪一種。
    哪怕是南易的內心恐怕也會有過不去的意思,這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生活嘛。漆
    隻要能湊合的過得去。
    那他還能說什麽?
    總之人生大事就是這樣潦草的結束,就是不知道每一次的夢回的時候,他有沒有後悔當初主動過來找他的小姑娘。
    將人家給拋棄。
    反而選擇梁臘娣。
    人的劣根性,注定了隻會得隴望蜀。
    當有最好的選擇的時候,誰會將就自己的一生呢?漆
    可他完美的錯過了所有的最優的選項。
    也算是可憐。
    咦——
    徐冬青皺著眉頭,何時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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