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失落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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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姓?”
賈錘有些不懂,為何一個收破爛的人,會願意跟他說這些大道理,一把年紀,自己都沒有奮鬥,現在撿破爛為生計。
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他。
破爛侯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頗有一點棒梗的風範。
“我記得你是誰了,臭小子,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破爛侯起身,感到一臉的晦氣,這一家人基本上一個德行。
好吃懶做。
不當人子哉。
“等一下。”
賈錘起身,一把抓住破爛侯的麻袋,有些不悅道:“你這人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不是你主動跟我說的嗎?”
嗬嗬。
“我那時瞎了眼。”
破爛侯有些嘴賤,如果不是自己多嘴,怎麽會被賈錘給纏上。
“呸。”
“臭老頭,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賈錘有些苦笑,特麽的為何今天周圍人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難道是他走黴運嗎,明明之前的幾十年裏麵。
他一直順水順水。
“沒有。”
“隻不過是感到你像一個老熟人。”
“棒梗。”
賈錘幾乎立馬跳起來,看著周圍的人,空寂的胡同裏麵,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走動,再看看自己,不也是剛剛從院子裏麵走出來。
“對。”
“他是你什麽人。”
破爛侯來了興趣,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很有可能就是棒梗的種子啊。
“我父親。”
賈錘低下頭,語氣有些怯懦。
充滿了無奈。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人啊,害人害己,到我這裏麵什麽都沒有得到也就算了,特麽的昨天夜裏,還被三大爺給趕出家門了。”
“那可是我阻攔五六年的地方,一直以為都是自己家呢?”
賈錘自嘲道。
眼神有些迷離,望著空寂的胡同,莫名的感到心累,以及有一張大網,在暗中束縛這她,讓他無法呼吸一般。
痛苦啊。
“嗬嗬。”
“他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重要嗎?”
“何況,他走了也沒有多長時間吧,你能不知道。”破爛侯立馬反駁道。
“我明白,可是我不理解啊,”
“明明是天胡開局,為何他要作妖,鬧得如此落魄,還連累所有人。”賈錘心中有些鬱悶,但凡是做人留一線,他是不是現在也是一個富家公子哥。
“可能是給的太多了吧。”
“明明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可是秦淮茹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了棒梗,你可能不知道,在六十年代。你們家就實現了吃肉自由,那時候的大部分人,可舍不得吃一塊肉,平日裏也舍不得花錢,可是棒梗每天就有兩毛的零花錢。”
破爛侯爺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荒年啊。
無論什麽年代,都會有人當富人,徐冬青也就是在軋鋼廠發跡的,不要看就是一個小小的車間職工,在物資缺少的年代。
這樣的人,可是人人希望遇見的。
出來秦淮茹之外,還有不少人在背地裏可都在勾引他的主意。
“啊。”
棒梗遲疑的看著破爛侯。
按照他所說。
自己應該過的是富裕的生活,為何自己小時候,吃一頓肉,都需要考慮好久啊,難道自家的地主生活,被棒梗那時候吃貧窮了。
“不可能吧。”
“你們家自然沒有這個能力,秦淮茹那時候,不過是車間的一個普通的臨時工,一個廢材一樣的人物,沒有什麽本事。可依靠一張巧嘴,以及曼妙的身段,可是俘獲了不少的男人,你們院子裏麵的許大茂,那時候,可是一直搶著給秦淮茹買單。”
一頓飯兩毛錢。
這可是真的不便宜。
“奧。”
對於許大茂,這個人物,賈錘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好感,總覺得他是一個壞人,畢竟這人的對他的態度,太過於玄妙。
小的時候。
兩人也曾經接觸過。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破爛侯來了興趣,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賈錘。
“你不會想要重操舊業,繼續讓秦淮茹付出吧。”破爛侯一般看人還是很準的。
“你怎麽知道。”
呸。
丫丫的。
“你怎麽也是跟棒梗一樣的玩意啊。”
破爛侯直接起身,不想再跟這家夥有任何的交集,主要是覺得有些丟人,一般人家,可是從未能做出如此可惡的事情。
一點底線都沒有。
“這不是沒有成功嗎?”
賈錘看著破爛侯想要離開,連忙解釋道。
他現在身無分文,也沒有地方可去,如果能認識一下破爛侯,哪怕是多說兩句話,都能讓他感到一絲的安慰。
畢竟。
前二十年過的衣食無憂。
後麵的生活,可能要磕磕碰碰,誰能立馬接受這樣的現實啊。
“怎麽說?”
破爛侯來了興致,從麻袋裏麵拿出一個酒壺,喝了兩口,將酒壺丟到麻袋裏,看的賈錘有些眼饞。
“臭小子,這是酒,你會喝酒嗎?”
破爛侯臭罵了一句。
賈錘回過神,無奈的搖搖頭。
“有什麽可說的,被秦淮茹拒絕了。”
賈錘有些無語,這難道還能解讀出其他的意思嗎,現在秦淮茹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大家各自安好,已然是極限。
怎麽還想有其他的不該有的心思嗎?
“也對。”
沉吟片刻,破爛侯雖然對秦淮茹不熟悉,可是熟悉徐冬青,他基本上可是金口玉言,說不幫忙就不幫忙,誰特麽一直給白眼狼機會。
明明已經證實的消息。
為何他還會有其他的期待呢,可能是想要看到徐冬青自己打臉吧,不過聽韓春明說,徐冬青將秦淮茹趕出了當初她準備的小院子。
種種跡象。
表明了徐冬青的心意。
“莫沾邊。”
“你小子可不能跟你那不靠譜的老爹學,他是自己將自己給玩了,明明有著豐厚的條件,可偏偏癡迷於賭博。家家底全部都給輸完了。”
破爛侯感慨道。
如果他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後代,會不會自己亂棍打出家門,這直接斷絕關係。
“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秦淮茹為何不幫助我。”
“我可是她的大孫子。”
呸。
幫助?
說的為何如此的輕鬆呢,怎麽辦?秦淮茹可不是創造財富的人,她的一輩子幾乎都是拿著自己的青春做抵押,現在青春不在。
能忽悠到傻柱這個臭小子,已經是十分難得,手腕跟智慧,十分的出色,同等條件下,他覺得沒有一個人比秦淮茹做的更好。
哪怕是梁臘娣。
他可是跟南易二人,相互扶持走到半輩子,可秦淮茹呢,明明做的事無本的買賣,還將傻柱給套進去了。
“可能吧。”
“你為何不給秦淮茹想想呢。她已經沒有資本在討價還價了,身邊的人,一個個被他給連累,還有誰會站出來聽他的呢?”
我?
賈錘沉默了。
破爛侯站起來,背著麻袋。
笑的踢了他一腳。
“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討生活的門路,不如跟我學,當一個破爛侯,也不是不可以發家致富。”破爛侯看了看賈錘。
覺得還不是無可救藥的一人。
順手的情況下,能幫助一把是一把吧。
免得到時候跟棒梗一樣,讓秦淮茹落得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到時候的她,可能真的見識到了賈家的絕後。
嘖嘖。
這可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破爛侯。”
賈錘追上他的腳步,跟在他的身後,露出一抹皎潔的笑容,搓了搓手指,反問道:“這一行,掙錢嗎?”
“還行。”
“溫飽不成問題?”
破爛侯走出胡同,看著溫暖的陽光,露出一抹敞開的笑容。
“溫飽不愁。”
這?
他要的可不是溫飽不愁,而是吃香喝辣的生活,抬起頭,不遠處,一道肥碩的身材,一個姑娘站在站牌邊上,一直看著出發的公車車。
不解。
疑惑。
難道喬環現在就要離開他。
“喬環,你在這裏做什麽?”遠遠的賈錘,看到了喬環的身影,立馬將破爛侯丟下,朝著姑娘跑去,至於破爛侯所謂的撿廢品的事業。
不僅髒亂差。
還不掙錢。
他才不樂意做呢?
哎。
“臭小子,你是不懂的這一行的門道,但凡是你多了解一點,都會明白,這一行才是正在的暴利,既然你放棄了,那就說明你我無緣啊。”
破爛侯灑脫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誰啊。”
喬環麵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賈錘的名字除了有點難聽之外,她對於賈錘的各個方麵還是非常滿意的,可是後來嗎。
這就有些不滿。
昨天夜裏睡覺的時候,被人趕出家門。
明顯是一個騙子嗎。
當初說什麽是自己的家呢?
冰冷的喬環,目光平淡。
“你想說什麽,我可是從來想過跟你生活到一塊,還有家人的反對,你這連一個蝸居的地方都沒有,我看我們還是沒有必要在聯係了。”
喬環摸了摸肚皮。
順便從袋子裏麵拿出一個豬肘子啃起來。
主要還是被氣的。
“你...我...喬環,我們不是有海誓山盟,說好了要一輩子不分開的嗎?”賈錘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不適應。
什麽海誓山盟。
特麽的明顯就是欺騙人的,還有這身材,怎麽也有一百八十斤吧,你確定你沒有騙我,周圍人的目光,不解的看著賈錘。
可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
沒辦法。
他當初可是看上了喬環的家庭,她一個人沒有什麽,可是她背後的人,可以讓他一輩子不努力奮鬥,都有一口飯吃啊。
哎。
但凡是有其他的可能。
他也不會說出如此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好歹也會換一個對象,可是賈錘也因為被賈家人給連累,導致他隻能找到喬環,人家姑娘可是真的沒有嫌棄過他啊。
原本也想跟他好好的過日子。
誰知道這不是中途出事了嗎?
“呸。”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天真啊,我都不想拆穿你。”
喬環看公交車停下來,直接走了上去,順便將賈錘給一腳踹下車,有句話我一直想要對你說:“緣分散了,我們彼此體麵的離開。”
“難道不好嗎?”
這不是沒有對比吧。
還有就是她對於賈錘的過去,其實並不了解,這人也沒有跟她說過,這大清早的,不需要她說,周圍的人早就將賈錘的家人都給扒拉出來了。
他最大的錯誤。
就是回來找秦淮茹。
還想鬧一次。想著跟當初的棒梗一樣,直接起飛。
她雖然沒有多少追求。
可她好歹也希望找也給身價清白,沒有那麽多魑魅魍魎算計的家庭啊,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可不是一件可以原諒的事情。
每個人的背景。
以及過去。
早已經被人梳理的清清楚楚。
她可不想有一天跟戈雨珍一樣,總是在拋棄,明明伺候著秦淮茹,當初說的好好的,可依舊是被棒梗脅迫,被秦淮茹控製。
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人生。
這才是前提。
“我不懂。”
....
跌坐在地上的棒梗,看著公交車直接離開,那十一路的車上,不少人都在看著呢,對於棒梗除了露出同情的目光。
然後呢?
誰能替他受罪呢。
“我不明白啊。”
賈錘掙紮的站起來,一天時間,這天色還沒有黑呢,為何一切都變了,秦淮茹沒有能力,他也確實看到了,戈雨珍更是混的淒慘。
那為何喬環也要離開他。
嗚嗚....
眼淚隨著天空的烏雲掉落。
格外的淒涼。
“小夥子,人隻有靠自己,別跟你那個父親學,他不是什麽好人,周圍的人,沒有不被他坑過的,有的人家,更是被他入室偷竊。”
“這事情之所以沒有爆出來,那不過是秦淮茹都賠償了人家。”
賈錘這時才明白,為何周圍人對他的目光,都是非常的異樣,嗬嗬,不自覺中,他笑了,原來罪魁禍首都是他啊。
害人害己。
“謝謝。”
賈錘起身。
望著熟悉的通鑼鼓巷,既然在這裏待不下去,他想要去外麵闖蕩一下,萬一要是跟徐冬青一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
他如果發達了,一定會讓那些人,好好的看看,他們當初的選擇是多麽的錯誤。
哈哈....
賈錘朝著雨幕走去。
融入了雨水之中。
周圍的人,最多也就是當一個瘋子在胡言亂語。
畢竟人不中二枉少年,誰沒有說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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