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暗記和內應
    確定了對方隻想暗中跟蹤，沒有暴露的打算之後。
    原林暫時不想和蝕月堡有過多糾結。
    他簡單用點技法，就成功脫身而去。
    暗殺自己或許算不上頂尖，但在跟蹤反跟蹤方麵，原林還是有些心得的。
    就是要給對方留下一個高深莫測，又心思細膩，善變難纏的印象。
    擺脫跟蹤後，原林已換了裝束，在路上看到許多衙役，還有兵營配合，看來於縣令動作很快啊，可能是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第二天，就有消息傳來，於縣令接到密報，有一夥流匪翻越圓台山，準備偷襲鶴縣。
    於縣令連夜組織了兵力，在果子嶺一帶設伏攔截。
    成功打退了流匪，繳獲戰馬，戰具和流匪旗幟若幹。
    根據四方典製，於縣令親自手書，下達了鶴縣的宵禁令。
    晚上九點關城門，禁止出入，也禁止街麵留人。
    同時清理城外饑民，全部驅趕至城外十裏，防止流匪混入饑民之中。
    城內大肅清，嚴禁任何偷摸扒搶盜行為，打擊哄抬物價的商販。
    總之，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這些變化，自然是原林預料之中。
    否則他也不會給章五同提什麽兩天的緩衝了。
    原林就當這沒回事一樣，照常訓兵。
    這些新兵才2個月，還沒真的上過戰場，缺乏郡衛那種肅殺之氣。
    等他們見過血，才算一個真正的兵。
    而閔都統那裏，肯定清楚發生了什麽。
    讓於貴去幫自己申請出入兵營資格，就是表麵一個態度。
    原林暗示閔都統，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考量。
    我不是一定要依附於誰才能上位。
    果然，閔伏也沒有說什麽，整件事似乎留待時間來證明。
    下午，小昭來傳遞信息時，倒是欣喜不已：“哥，你真的做到了！”
    “章叔說，能這麽快破局，是他沒想到的。”
    “但他還說，這是治標不治本。”
    原林點頭表示知道。
    他又何嚐不知，這不過是將流匪攻城的時間延後而已。
    他們的真正敵人，從來都不是那些饑民，而是流匪。
    他們派人早早潛入鶴縣，利用錢糧將饑民拖在這裏，不就是為了他們攻城時，可以有大批的炮灰抵在前麵。
    現在饑民被驅散，隻是少了些炮灰而已。
    說不定什麽時候，流匪大軍就殺過來了。
    昨天從蝕月堡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可不太妙！
    鶴縣這個地方，是山圍平地，饑荒發生的時候，周圍山裏的蓄水，解決了糧食灌溉的大問題。
    現在這裏是附近較為重要的糧食產地，而且又卡在楚州中腹，易守難攻，如果流匪真實輝州軍的話，這個戰略要地肯定不會放棄的。
    除非損失大到他們難以承受。
    看輝州軍願意拿多少人命來填吧。
    “遲早是要打一仗的，贏了，才有資格說話。”原林安撫著小昭。
    這是一個真實的夢中世界，這就是亂世，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要舍棄天真。
    小昭似懂非懂的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變強，成為哥哥的幫手。
    晚上原林找王監事的人問了問那名殺手騰九的消息。
    聽說那家夥很硬，吃了不少刑，但還是沒有吐露任何消息。
    閔伏沒有對原林和鶴縣的事情表達意見，估計也是將精力都放在炮製那名殺手身上去了吧。
    深夜，原林偷偷出了營帳，熟練的避開巡哨，繞到探親牆，繼續往被，沿山上坡，走到一處無路石壁之後又繞石壁下行，鑽入了一片林子。
    他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總能發現一些看似普通，但標識分明的暗記。
    騰九被抓之後，並沒有立刻萌生死誌，且他潛入兵營非常順利，又知道許多情報，還能找到適合的伏擊位。
    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他在兵營裏還有同夥！
    兵營裏有內應，這其實不難猜到。
    想要謀殺一軍主帥，同時想要進攻鶴縣，流匪肯定會派細作先一步混入兵營。
    而那些饑民被大量召入營中時，就是最好的機會。
    那騰九想來還在等著同夥救他。
    但目前閔伏看得很緊，應該是沒有什麽機會的。
    在暗殺發生的當晚，原林就仔細檢查過閔伏營帳周圍，還有被伏擊的那個地方。
    馬廄被燒了，估計證據都被破壞了。
    但是設伏擊弩的地方還有線索。
    原林找到一些疑似暗記的圖案。
    比如幾顆石子，或是一些普通的草莖，像是隨意被踩踏出了不同倒伏的方向。
    原林當時不太清楚是什麽意思。
    畢竟所有暗記都隻有約定的雙方才能知道。
    但既然騰九是蝕月堡的金牌殺手，說明他接過不少任務。
    人一旦養成習慣，就總會不自覺的反複使用，隻要簡便有效。
    原林懷疑，騰九和內應之間留下的暗記，應該脫胎於蝕月堡的一些暗記。
    所以他才親自去蝕月堡，反複打探各種消息。
    隨後總結提煉，根據當晚刺殺的情形，勾勒出內應留下標記的含義，再與蝕月堡的某些消息印記相對應，原林慢慢掌握了這種暗記。
    但他並沒告訴任何人。
    流匪的內應，就像紮在兵營裏的一根刺。
    誰知道到底招進來多少流匪。
    關鍵是流匪的背後到底是什麽勢力？
    現在坊間流傳的都已經是輝州軍了，萬一涉及更高層麵呢？
    是頂級皇權的權利鬥爭呢？
    到底哪邊更具實力，原林還需要去接觸了解。
    沒什麽比自己親自去接觸更能掌握第一手材料。
    原林這兩天都在留心觀察。
    騰九究竟是從哪裏偷進兵營的，內應肯定會提前觀察好位置，並留下標記。
    而內應的身份不同，他所能獲得的權利和活動範圍也不同。
    如果是老兵，或身居高位，原林無法可想，對方比自己更了解兵營，且沒有活動範圍限製。
    但如果是新兵，這幾個屯的新兵的活動區域範圍原林就很了解了。
    兩天暗查下來，原林已經掌握了騰九混入兵營後的刺殺路線，同時也看到了對方在兵營裏暗中勾連留下的標記。
    兵營裏不止一個內應，他們的營房還有一定距離，要商量大事時，就得留下暗記相約見麵。
    原林一身的暗殺本事，正好就派上了用場。
    他並沒完全按照標記行走，而是在對方約定的標記點附近提前埋伏下來。
    原林選了個拗口躺下，呼吸心跳降到最低，一張地衣草毯蓋在身上，慢慢的，就變成了叢林裏的一部分。
    當初暗殺煲仔強，他提前數天就潛伏了進去，才能避開煲仔強手下反複拉網式搜查。
    在這裏偽裝探聽，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後半夜三更，有鳥咕聲傳來，蟲鳴回應，細作們開始碰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