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清楚記得。

    陳玫被侏儒奪壽詭吸食了生機，整個人如同一個七八十歲老嫗。

    到了那種程度，基本算是黃土埋脖子，活一天賺一天。

    為何還要參加測驗？

    這不是最奇怪的。

    因為遠處走來的她，還是以前青春靚麗的女孩模樣。

    緊身長袖t恤衫、窄細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一如既往。

    黑發如瀑，麵賽桃花，嬌軀挺拔。

    完全瞧不出半點蒼老。

    何止是郝東東和夏雨，班上的其他同學、鄰班對她有印象的人，全都停下了交談，吃驚地瞅著一臉平靜的陳玫。

    在眾人矚目下，陳玫姍姍來臨。

    很快，她來到五班位置。

    妙目流轉，最終視線停在夏雨這邊。

    緊接著，大大方方走過來，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

    “她怎麽來了？”

    “對啊，我記得她變老了啊，咋又變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

    “周小穎，你不是和她的關係不錯麽，過去問問唄。”

    “呃~~~我去試試。”

    ……

    小聲議論，不斷從附近傳來。

    陳玫不為所動。

    唯獨朝正走過來的周小穎搖搖手，還指了指遠處。

    夏雨這才發現，陳玫戴了一副黑手套——上流貴女才會戴的那種。

    “校長來了！”

    “都別看了，校長和教員都來了！”

    “別吃了！”

    “……”

    隨著一陣咋呼，大家都轉過身。

    在陳玫走來的路上，校長楊天高和兩個教員匆匆趕來，登上了旗杆下的高台。

    陳教員，也在其中。

    他的臉色泛白，似乎還沒完全恢複。

    三人站定。

    校長上前一步，站在高台的前沿。

    “同學們，一年一度的畢業測驗，將在今天九點拉開帷幕，你們的人生將因此改變。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隻強調一點！”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說完這些，他朝身後的陳教員招手，低聲囑咐了數句，匆匆離開。

    還真是一點……

    說話算話！

    草坪上，站了九個班級的學生，全部加起來，起碼有三四百人。

    見校長匆匆發言、匆匆離開，一時有些搞不懂，接頭接耳議論起來。

    鐺鐺鐺！

    陳教員敲了敲旗杆，頓時壓住了喧嘩。

    “各位同學，楊校長有些急事要辦，就由我再宣讀一遍注意事項。”

    嚴厲的目光，掃過台下。

    在看到一張張或興奮、或緊張、或害怕的年輕麵孔，雙眸之中閃過了少許憂慮。

    當然，一個人例外。

    陳教員視線遊走，在夏雨的身上停頓了一瞬間。

    對於一個提前轉化成功的人，畢業測驗不過是走個形式。

    念頭，一閃而過。

    陳教員移走目光，繼續老調重彈。

    “詭異必須死！”

    “能戰勝詭異的，隻有詭異！”

    “永遠不要相信一個詭異！”

    “這三條我不知強調了多少遍，現在再大聲重複一遍。”

    “參加畢業測驗，你們沒有可靠的詭寵和對敵手段，第一、第二條暫時無法做到，可最後一條，你們必須銘記心中！”

    “無論何時！”

    陳教員揮舞右拳，努力表現得慷慨激昂，能不能聽進去，他也管不了。

    “出發吧！”

    不遠的車行道上，早已停了八輛大巴車。

    在安保隊的引導下，教學樓前的高三畢業生快速散開，走向對應各自班級的一輛。

    四班和五班的人數偏少，被安排在同一輛大巴車內。

    上了車。

    因為體型偏壯，郝東東單獨坐了一排。

    夏雨剛剛坐下，陳玫緊跟著坐在相鄰的座位，哪怕她目不斜視，旁人也察覺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