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勾欄女人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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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謝過南桑姑娘了。”白嫿並不在意這些,她隻需要完成原主的遺願,要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就行,家國大事,哪兒能是她這個小女子能夠左右的。

    等到南桑一走,周易安就徹底原形畢露了。

    一把掐住她的手腕,目光猙獰。

    “你和蕭君策到底什麽關係!”周易安一陣咬牙切齒,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來似得。

    “本郡主和他什麽關係,將軍好似也管不著,與其有空在這裏爭風吃醋,還不如管管你的好長歌,別讓她整出什麽幺蛾子來,以後死的時候,也能好受些。”

    白嫿眉眼一挑,那屬於鬼獄殿主的氣場一開,竟然逼得周易安鬆了手。

    爭風吃醋?

    他周易安吃她的醋?

    開什麽玩笑!

    一隻破鞋罷了,還不配!

    原本東院裏是還有別的丫鬟婆子的,但都被徐蘭芝喊去了北院做活兒,剩下的也就隻有東籬一個。

    有一說一,蕭君策那狗男人送來的東西著實不賴,全是些大補的東西,東籬看的眼睛都直了。

    “郡主,蕭太傅對咱們也太好了吧,這鹿肉片,黃芪湯……盡是些補氣血養身子的好物,蕭太傅出手太闊綽了!”

    白嫿捏著筷子的手一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對他評價很高啊?”

    東籬打了個冷顫,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隻是不明白蕭太傅為何這般做?”

    “還能為何,為了引起周易安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罷了。”白嫿冷哼一聲。

    說起她那太子表哥,可真真兒是個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好人物,一眼望去,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絕不可能將心機深沉這幾個字按在他的身上。

    白嫿笑容駭人的很,東籬沒見過這樣的郡主,嚇得口吞唾沫,連連點頭。

    經此一時,將軍府裏的人自然是消停了些,南桑一日三餐都送了過來,蕭太傅卻總是不露麵。

    奶娘的乳汁養人的很,一個月到頭,那孩子生的白白胖胖,肥美的很。

    適時出了太陽,白嫿抱著兒子在庭院裏曬太陽,赤烏打理著自己的羽毛。

    “夫人,這都大晌午了,您還不去給老夫人請安麽?別家的媳婦,每日的晨昏定省就沒少過,哪怕您是郡主,可這嫁做人婦便是這府裏頭的人了,總得拿出點兒媳婦的樣子來。”

    院門口的老嬤嬤叫罵著,一雙倒三角形的眼睛往裏頭看。

    卻見院子裏的人壓根兒沒動靜,悠閑的躺在秋千架上,裙擺微揚,露出一抹白皙光滑的腳踝來,在陽光下白的發光,透著一抹玉石的溫潤。

    老嬤嬤淬了一口惡氣,依舊叫罵:“哼,人模狗樣的東西,盡是學些勾欄女人的做派,傷風敗俗!”

    “你再怎麽樣,將軍的心也不會放在你身上,收起你那些下作的手段吧!”

    嬤嬤眼珠子一瞪,就差沒衝進去掀開她的裙子瞧瞧裏頭是什麽玩意兒了。

    白嫿氣定神閑的擺弄著孩子,孩子伸出肥肥嫩嫩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頭,竟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險些晃瞎白嫿的眼睛,這笑容怎麽這麽熟悉?

    “說夠了?”白嫿懶洋洋的抬眸,好不容易出來曬個太陽,可真是擾人清幽呢。

    地府那地方,常年不見陽光,陰冷的可怕。

    這人間界的太陽就是舒服啊。

    北院的老太太上會被白嫿擺了一道,忍了一個月,這才打發人過來找點事情做。

    大概是以前受慣了白嫿的卑躬屈膝,加之完顏長歌總在耳邊攛掇著,覺得自己這個婆母當的不盡人意。

    嬤嬤膽子大了些,走進院子裏,橫眉冷對。

    “郡主是鐵了心要做這個惡媳婦嗎?”沒成想她身後還跟了好幾個身材壯實的丫頭,一看就是幹粗活的。

    東籬連忙護在白嫿麵前,瞪著眼道:“你們又要做什麽?”

    “老太太想念孫少爺,想要帶過去瞧瞧,你一個丫頭也敢攔著?”

    上回是被白嫿搞懵了,沒有摸清楚狀況,這一會她們可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嬤嬤一把推開東籬,那力道大得很,一隻手朝著孩子抓過去,然而還沒等她的手碰到孩子,冷不防手腕一涼。

    見那正主正笑眯眯的盯著她:“嬤嬤停下來做什麽?要抱孩子就抱啊。”

    她一隻手將孩子往前鬆了鬆,嬤嬤鬢角冷汗直流,那明晃晃的菜刀都不知道擱哪兒掏出來的。

    她十分相信,隻要自己動一下,那手就沒了。

    上一個人就是這樣沒的手指頭。

    她慌忙的縮回了手,咬牙切齒,厲喝道:“都給我上去,一定要把那孩子搶過來!”

    左右將軍和老夫人都不在意這個孩子,死了也無所謂的!

    嬤嬤心滿意足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婢女手裏拿著麻繩,一左一右夾了過去。

    東籬心急如焚,衝上去推開她們,惡狠狠道:“放肆!誰敢對郡主無禮!”

    那嬤嬤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鬥大的巴掌印在東籬臉上,鼻血橫流,腦瓜子嗡嗡的響,眼前還出現了星星。

    “賤婢!”嬤嬤朝她吐了口唾沫星子。

    一腳踩在東籬肚子上狠狠搓了搓。

    “郡主算什麽東西,嫁進了將軍府,便是死也隻能是將軍府的鬼!”

    鬼之一字落下,嬤嬤覺得好似有什麽東西對著自己脖子吹了口涼氣。

    她連忙回頭一看,什麽也沒有,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白嫿仍舊氣定神閑的樣子,瞥了一眼地上的東籬,說:“怕什麽,她打你,你就起來打她,總是被人欺負,別人就以為你是個軟柿子好拿捏,也不要總想著有人替你出頭。”

    “你是本郡主從國公府帶出來的大丫鬟,害怕了一個惡婆子不成?”

    這丫頭哪兒哪兒都好,唯獨不敢還手,害怕惹事了些。

    這樣的性子,她可不喜歡,想要跟在她身邊,那就得罵還口,打還手,該殺殺,該砍砍,不能慫,越慫越容易被人欺負。

    一席話落下,東籬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忽然一把抱住嬤嬤的腿翻身一圈,一記左勾拳砸在嬤嬤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