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裹個草席一扔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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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給的藥果然好用,郡主這手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呢。”

    東籬看著她的手,不由得感歎道,白嫿舉起手來,張開手指,微弱的天光透過指縫,細嫩纖長,果真是好看極了,就連上頭的老繭也都已經脫落了。

    “他身上藏著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些了。”正是剛剛天亮的樣子,熹微的天空帶著一絲霧霾藍。

    團團現在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來,奶娘乳汁養人,將孩子喂養的白白胖胖的,她倒也不用擔心什麽,倒是那太子府,暗著來明顯是不行了。

    得找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去太子府瞧瞧才是。

    “郡主,早上剛起的時候,聽府裏的丫鬟們說張大管家昨兒個夜裏不見了,說來也奇怪,那麽大個人,怎麽不見的竟然無人瞧見。”

    白嫿剛睡醒,洗了臉都還有幾分沒睡醒的樣子,睡眼朦朧,盯著一雙慵懶的眸子打著哈欠,說:“不見了就不見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東籬說:“原是沒什麽奇怪的,但他們在假山那裏發現了大管家的衣服……”

    “然後呢?”

    白嫿挑眉,那張德業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先前逼死一個,府裏的丫鬟們都是對他敬而遠之的,在此之前,東籬也沒少受到過張德業的恐嚇威脅。

    甚至還將主意打在了郡主身上,若非東籬一直護著,恐怕傻白嫿早就遭到張德業的毒手了。

    “他們說……張大管家可能是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東籬一臉的恐慌。

    府裏什麽流言蜚語都有,又說東院是不幹淨的地方,還說郡主就是厲鬼附身,搞得將軍府雞犬不寧,畢竟大家以往都是知道她的,心智不全,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

    “小姑娘家家的,少去聽那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晦氣不吉利。”

    白嫿趁著兒子還沒醒,用過早飯後便帶著東籬出門去了。

    張德業失蹤的蹊蹺,派人出去找,一直到了中午都沒個音信,夜裏將軍府本就守得嚴,卻愣是沒有一個人看見張德業是從哪兒離開的。

    無奈之下,周易安隻得去了賬房,打算去拿了銀契去錢莊支取一部分錢出來,徐蘭芝存在錢莊裏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區區十五萬兩還是能夠支取出來的。

    他自從當上將軍後,就從來沒有因為錢的事情如此糟心奔波過。

    京城裏最大的錢莊名為匯豐錢莊,到了錢莊上,他們自然是認得周易安的。

    “掌櫃的,我想過來支取十五萬兩的銀錢。”周易安一來,直接開門見山,也沒有廢話,拿出銀契票號就要兌錢。

    掌櫃的笑嗬嗬的說:“周將軍來的不巧了,這票號上的錢已經都被支走了。”

    周易安臉色一變:“這票號在我手裏,怎麽可能會被支走了?”

    沒有銀契票號,根本就不可能支走錢莊裏的錢。

    錢莊的掌櫃說:“一大早惠安郡主就過來了,將這些年存在錢莊裏的錢盡數支走,如今是一分也沒剩下了。”

    掌櫃依舊笑眯眯的說著。

    “豈有此理!她沒有票號,你怎能把錢給她!”

    “將軍有所不知,當年徐老夫人來存錢,用的是郡主的名義,那銀契上寫的也是郡主的名字,郡主前來支錢,自然不需要銀契票號了。”

    開玩笑,匯豐錢莊是蕭太傅暗地裏開的。

    隻要蕭太傅一句話,掌櫃的哪裏還敢不給錢。

    “再說了,當年郡主下嫁,這京城裏誰不知道將軍府的錢都是郡主嫁妝裏頭給的,就連將軍府裏頭的那些仆人丫鬟,都是用嫁妝買來的,那些鋪子也是郡主的呢。”

    周易安臉色鐵青,胸腔裏竄出一股無名火來。

    他猛地就明白了,那日她和許卿分明就是在唱雙簧,故意坑了他這麽一筆天價診金。

    中午錢莊裏的人很多,一個個的盯著周易安看。

    “可真夠不要臉的,用女子的嫁妝還能這麽理直氣壯,還身為將軍呢,咱們男人的臉都要被他給丟盡了!”

    “就是就是!聽說他為了那小妾花了十五萬的診金,卻不肯在郡主生病時去為她尋大夫來,這樣的男人,簡直枉為人夫!”

    周遭都是無數嘲諷和指責的聲音,周易安此生受到過最大的侮辱都來自於白嫿身上,都是拜她所賜!

    他灰溜溜的離開了錢莊,既然錢莊裏支取不到銀錢,就隻能去鋪子裏,將鋪子裏的收成收走一些,總能湊到一筆不菲的錢。

    等到周易安一走,周圍的人群就迅速散了去,錢莊老板見狀,搖頭笑了笑,看樣子,這周家是要走到底咯,其實白嫿壓根兒就沒從錢莊裏把錢支走,反而存了好些珍寶金子進去。

    掌櫃如此,還得多虧了蕭太傅呢。

    走在街頭上,東籬滿臉興奮的跟在自家郡主身邊,身後還跟了好一群奴才小廝。

    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隊伍之壯觀,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而身為正主的白嫿,卻一身華貴錦衣,頭戴毛絨抹額,那紅寶石熠熠生輝,精致妖嬈的小臉兒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將軍今天肯定要被氣死了,不僅錢莊裏的錢拿不出來,就連那些鋪子也全都關了,往後斷了鋪子裏進去的錢,老夫人肯定要被氣死了!”

    那些鋪子是皇帝送的,以前她傻,不知道去利用,如今隻要她一聲令下,那些鋪子不關也得關,周易安一家家的找過去,竟發現他們都沒有開張。

    一問之下才得知,是白嫿提前給他們放了年假,要過了春節才會開張。

    他氣的當下胸口一悶,兩眼發黑,喉間更是一股腥甜上湧,險些就暈死過去。

    “白嫿!我和你沒完!”

    手中銀契票號被他揉成了碎片,眼裏迸發著濃濃的恨意。

    白嫿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秀美的眉心微擰:“要是氣死了,本郡主豈不是還得給她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木?”

    東籬笑了起來:“那倒也不必,裹個草席一扔就完事兒了。”

    “唔,有悟性,有長進,不錯不錯!”

    身後一眾奴才小廝:“……”

    郡主,您這樣當街詛咒自己的婆母真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