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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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本郡主沒看上你。”

    白嫿拎著赤烏往外頭走,沒看見蕭君策那臉色黑了一下,南桑就站在正廳門口,臉上憋著笑。

    真好,她終於看見大人吃癟了。

    這般風姿卓絕的太傅大人,竟然被人嫌棄了!

    南桑遞了箬帽和鬥篷來,蕭君策跟上去,將箬帽穿過她的頭頂,又在她身上加了鬥篷,外頭飄著零星細雪。

    她挑眉看著胸前那雙手,正有條不紊的給她栓著係帶,外頭的光影似乎都落在他身上,為他齊聚,盈盈之光不可摧折,微微彎腰俯身,神情專注仔細。

    又細細理了理她身上衣衫,倒像是那尋常夫妻一般。

    她心頭一動,躲開他的手,在他驚愕的目光下冷聲道:“太傅無需這般討好本郡主,你我皆非同道中人。”

    “若郡主開心,倒也算不得是討好了,頂多是為了哄佳人一笑罷了。”

    蕭君策負手跟在她身邊,今日花好月圓,外頭四處都掛著紅燈籠,打算迎接新春了,這時商販們的生意無疑是最好的。

    明陽江一直環繞著皇城,到了前方便是護城河,一條明陽江貫穿整個皇城,前方熱鬧非凡,而後則陰氣嗖嗖,無人涉足。

    江上畫舫燈火璀璨,映照著河麵也波光粼粼,絲竹之聲不斷,穿過擁擠的人群,她鮮少去看這些熱鬧,箬帽被風微微掀起了一個角。

    那柔軟的發絲飛揚,帶著一股幽香。

    蕭君策腳步微頓:“你看那是誰?”

    前頭處一道人影偉岸挺拔,身姿如鬆,手裏緊牽柔荑,柔荑主人輕紗遮麵,隻露出一雙剪剪秋瞳來,不用想也知道那女子是誰。

    除了完顏長歌還能有誰,他倒是很有情調,曉得帶完顏長歌出來散心,卻全然忘記了還有個未曾歸家的正妻。

    倒也不是醋意大發,隻是冷聲問:“你不是說周易安在忙太子府的事兒?”

    為何卻出現在這裏?

    “許是忙完了。”

    這麽快就忙完了?

    “你刻意留本郡主在府中用膳,又讓本郡主出來消食兒,隻怕是早就知曉他們二人在這外頭了吧。”

    白嫿抬頭,隔著箬帽去看他,那燈火璀璨,十裏長街的光映照的天空都染上了絢麗的色彩。

    那張臉好似一切都成為了他的背景,清風徐徐。

    蕭君策揚眉道:“郡主冤枉蕭某了,我可沒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領。”

    長歌的臉恢複的差不多了,今日周易安也難得帶她出來,自是高興的買了許多東西,身後也有仆人跟著。

    許是注意到有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長歌一抬頭,就看見了蕭君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即便身處擁擠的人群,那張臉也依舊能被人一眼鎖定。

    “將軍。”長歌輕輕扯了扯周易安的衣袖,朝著蕭太傅的方向看了過去,周易安也發現了他,與此同時還有他身邊的白嫿。

    即便帶著箬帽,周易安也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因為那身衣裳,除了白嫿,沒人能穿出那傲氣淩人的模樣。

    “長歌見過太傅大人。”

    長歌走至他麵前,盈盈一禮。

    “二夫人不必多禮。”蕭太傅今日更是難得柔和,沒有那陰鷙肅殺之氣,長歌心裏也舒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他身邊的白嫿。

    “這位是……”

    蕭君策淡淡一語:“朋友。”

    朋友?

    他蕭君策何時有過朋友了?且不說這京城裏的女子大多仰慕他位高權重的地位,還有那張清絕的臉,單單他那性子,都無人敢靠近了。

    就更不要說還有女性朋友在他身邊了。

    長歌眸光一閃,低笑道:“鮮少見太傅大人身邊有女子,想必這位姑娘定然是十分得了大人喜愛才會帶在身邊的吧,真是好福氣呢。”

    白嫿抿唇,眸光深意重重。

    “二夫人錯了,若是蕭某能得了她的喜愛,才是最好的福氣。”

    長歌臉上笑容微僵,企圖看穿那箬帽下的臉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周易安的目光卻跟要噴出火來似得,他還沒死,且還沒有寫休書,他們二人如今還是正常夫妻的名分,她就這般耐不住寂寞了?

    果真是個水性楊花的下賤胚子!

    他臉色越發陰沉,長歌似是看不懂情況一樣,繼續笑著說:“那這位姑娘必定也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了,這上京裏,能讓太傅大人瞧上眼的女子,可是少之又少呢。”

    “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將軍府便能收到大人您的喜帖了。”

    話音剛落,周易安便一把擒住了長歌的手,咬牙切齒的說:“你還要和這個男人廝混到什麽時候!”

    長歌驚呼一聲:“將軍?”

    她眼裏飛快閃過一絲暗芒,卻又被蕭君策捕捉的清楚。

    “本郡主和誰廝混,與你何關?”白嫿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捏的緊,似恨不得將她骨頭都捏碎般。

    “你與本將軍尚是夫妻之名,你便這般耐不住寂寞出去找男人了,全天下女子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你弄疼她了。”

    他不著痕跡的拉過白嫿,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周易安的力度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嗬,都寶貝到這個程度了?”周易安一陣冷笑:“太傅大人就這麽喜歡勾搭別人的妻子嗎?”

    長歌眼裏閃過一絲得意,故意放大了音量,滿是驚訝的說:“原來是郡主和太傅大人在一起,怪不得郡主要帶箬帽出行呢。”

    這一番話說下來,便是坐實了白嫿勾搭外男給周易安戴綠帽子的罪名,不然何至於這般心虛戴上箬帽?

    “本郡主還沒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妾說了?”

    “郡主,我……”長歌委屈的咬了咬唇說:“是長歌不好,長歌自知身份卑微,比不得郡主嬌貴,可郡主這般做法,置將軍顏麵於何地?”

    “哦?照你這說法,本郡主才是他的正妻,而我這個正妻卻過得連你一個妾都不如,那他又置本郡主的顏麵於何地?”

    白嫿微微揚唇,輕聲嗤笑著。

    顏麵這種東西值幾個錢?

    “無恥下作!這就是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勾搭的理由?”周易安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白嫿搖了搖頭:“不,更無恥下作的事情,你還沒看到呢。”

    她一把取下頭上箬帽,抓著蕭太傅的衣領狠狠往下一扯,殷紅的唇覆蓋而上,刹那間,明陽江對岸煙花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