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苦肉計對本郡主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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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傀儡雖然很難殺死,但隻要讓他們喪失了最基本的行動能力,自然也就構不成威脅。

    遠處隱藏的人見一箭未能解決掉白嫿,就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

    白嫿一掌推開她,她不喜歡和別人這般親近。

    他捂著肩膀後退兩步,長劍沒入地麵,白嫿未曾多瞧他一眼,而是蹲下來,翻開那些傀儡的背麵,在他們的後頸處找到了漆黑的釘子。

    那釘子深入傀儡的後頸,正是他們的命門所在,匕首挖出釘子,這些傀儡才算是真正死亡了。

    周易安神色晦暗莫名,看著白嫿熟練的動作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她果真不是以前那個白嫿,麵對這些傀儡時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遊刃有餘的應對著,若是以前的她,恐怕早就嚇得大哭了起來。

    “你知道他們是什麽?”周易安站在她身後幽幽的問著,眼裏跳動著別樣的光。

    “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來。”

    周易安擒住她的手腕,目光幽深犀利:“你怎會知道他們是什麽?你是惠安郡主,自小癡傻,何曾接觸過這些?”

    又如何能知道他們後頸藏了鐵釘?

    “不要用你的無知來否定別人的淵博,周易安,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在這裏質問本郡主?京城三番兩次出現刺客,要謀害本郡主,你身為京畿處的掌權人,難道就沒有絲毫責任嗎?”

    她又是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蕭君策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微微喘著氣,目光落在周易安擒著她雪白手腕的大掌上,寒意幽涼。

    “咳!”

    一聲輕咳,這才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這裏是荒郊,京畿處的人沒那麽快趕來。

    “郡主,過來。”

    他靠在一旁,緩緩的深吸一口氣,白嫿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肩膀還在流血,一身玄袍,倒也看不見傷的重不重。

    但他的身後不至於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苦肉計對本郡主無用。”她冷冷的說。

    “郡主冤枉我了,那暗箭來勢洶洶,衝著郡主而來,我也是一時情急,害怕郡主受傷才會如此。”

    他有氣無力的說著,臉色也越發蒼白了起來。

    白嫿蹲下來,素白的手掌扯開他肩膀上的衣服布料,借著天上的清冷月色,才能勉強看清楚他的傷勢,傷口已經發黑,連流出來的血都是有一股難言的惡臭味道。

    蕭君策摁住她的手,輕聲道:“到底還是受傷了。”

    他幽幽歎了口氣,周易安搜尋完這些傀儡身上的東西,卻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京畿處的人舉著火把過來,將屍體全部收走。

    周易安回頭看著蹲在蕭君策麵前的白嫿,火光在他眸子裏跳躍著。

    “蕭太傅身負重傷,還是請速速回府治傷才是。”

    他語氣冰冷的很,但蕭君策緊扣著白嫿的手,忽然腦袋一栽,人就昏迷在她懷裏了,她懷裏多得是清香悠然,身子還軟。

    白嫿擰眉,忍著要把他推開的衝動大喊:“還愣著做什麽,快把他給本郡主抬走!”

    一夜混亂,聽聞白嫿受傷,明德帝又是一陣暴怒,將周易安罵了個狗血淋頭,灰溜溜的回了府,太子府又相繼出事,不知為何,原本新年將近,卻都人心惶惶了起來。

    這一切好似都是在預知著什麽。

    她次日睡得沉,以至於老太太帶人在外頭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來開,東籬不忍心自家郡主被吵到了睡眠,硬是等她睡到了自然醒。

    屋子裏光線昏暗,外頭的天兒浮著一切冷氣,東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郡主,老夫人來了許久了,要請她們進來嗎?一同來的,還有許卿先生。”東籬端著熱水進來,看見了她手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但她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並不在意。

    “讓他們進來吧。”

    白嫿懶洋洋的撐起半個身子,徐蘭芝在外頭等的久了,也失了耐心,但一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笑嗬嗬的。

    “聽說你昨晚遇到了刺客,我這心裏不安分的緊,就想過來瞧瞧你。”

    她一進來便坐下,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許卿,他很年輕俊雅,卻如此沒有章法隨意出入女子廂房。

    “郡主。”許卿輕喚了聲,白嫿將手伸出去,他拿出東西來,將她手背上的爛肉都剜去。

    鮮紅的血順著她雪白的手背滴落在水盆裏,瞬間將那一盆清水染紅。

    她微張著小嘴,吐出一團團霧氣來,緊皺的眉心說明了此刻的同意。

    “你也不必如此拐彎抹角了,有事便說。”

    她手疼的厲害,這凡人的身體動不動就容易受傷,太脆弱了。

    徐蘭芝尷尬的搓著手,緩緩說:“易安說你收了那幾間鋪子的權,如今將軍府幾日未曾進賬,眼看著馬上過年了,吃穿都還是個問題……”

    且那張德業失蹤好些天一直沒能找到,賬房裏的那些賬本她哪裏看得懂,又都對不上賬,錢莊裏的錢就更別想了。

    沒有郡主的命令,那錢誰也取不走,如今也就指望著周易安每個月的俸祿那是肯定不夠的。

    “你曾變賣了本郡主不少東西,這些年來你也應當存了不少錢,若是沒錢,便去找你兒子,找我何用。”

    徐蘭芝看著有外人在,也沒敢發作,隻得小心翼翼的放低自己的姿態說:“都是一家人,郡主您何必分的那麽清?”

    “母親知道易安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往後母親會好好教導他的,都怪長歌那賤蹄子勾引,才讓我兒冷落了你,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她暗暗咬牙,先一時低頭,哄得這小賤人拿出了錢再說。

    一個女人再怎麽強勢,到底不還得期望著丈夫的疼愛麽?

    “嘶,疼!”

    她手一縮,那綿軟的聲音頓時讓許卿心裏一抖,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再輕些。”

    “這毒倒是少見,好在郡主處理的及時,沒有繼續蔓延,否則這條手可能就保不住了。”

    昨晚回來後她便逼出了一部分餘毒,阻止了毒血的蔓延,否則到了早上,還不知道會爛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