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和長歌隻能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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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長歌的身體都是冰涼的,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僵凝了般,停止了流動。

    仆人們再也受不了了,恐懼著顫抖,唯有那一抹高貴的人影站在院中,自始至終都不曾有過心軟和仁慈。

    她從來都不是個心軟的人,仁慈在她麵前,那就是個笑話。

    不可否認,白嫿也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一個好人來看待。

    暖陽也無法驅散她身邊的陰霾和壓抑,那種既高貴又陰冷的壓抑感,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窒息發悶。

    長歌低低的笑著,那話一字一句的從她牙齒縫裏蹦出來:“白嫿,你可真狠啊!”

    狠到讓所有人都恐懼她,臣服於她!

    狠到連她都覺得害怕!

    白嫿視線落在她身上,薄涼如冰:“再狠,也沒有長歌你狠,你在我身上刺的那幾個窟窿,在我心髒上刺的那一劍,還有我腹中胎兒那一劍,一屍兩命呢。”

    “好長歌,和你比起來,本郡主的這點兒狠又算得了什麽?我以前也曾真心對待過你們,可你們卻把我的真心喂了狗,如今本郡主不過是看透了,不再被你們欺騙利用了,你們反而覺得本郡主心狠了?”

    她勾起那殷紅美麗的唇角,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睥睨眾生。

    這世間之人大多如此,真心換不來愛,換來的隻有欺騙和背叛,她不過是機緣巧合用了這具身體罷了,而真正的白嫿早就含冤九泉了。

    若非是她,便是連那腹中胎兒也要一並死去。

    荒山野林,萬丈懸崖,她心愛的丈夫卻要聯合妾室害她性命,更是在新婚之夜讓旁人毀她清白!

    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為了向長歌證明自己的愛意罷了,也要將白嫿推入地獄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她能感受到白嫿的恨意和怨氣,這一切仿佛都感同身受般。

    周易安麵無表情,哪怕是她說到這些,依舊不覺得愧疚,隻恨自己當初不夠果斷,應該親自去結果了她的性命。

    以至於造成今日這個場麵,可他的心裏竟然還在隱約期待著什麽。

    期待白嫿對他還殘留著一絲絲愛意嗎?

    他彎腰從地上抱起長歌,厭惡而痛恨的看著她說:“把將軍府鬧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你滿意了?”

    “長歌身邊之人皆死在你算計之下,滿意了?”

    他質問著白嫿,長歌如同一隻受傷的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裏,那樣的柔弱,是白嫿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隻要她還活著一天,本郡主就不滿意。”白嫿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

    周易安冷冽的看著她說:“是不是要讓整個將軍府給你陪葬你才滿意?”

    “對。”

    她抬起下巴,高貴恣意。

    周易安渾身發涼,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白嫿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恐怖膽寒。

    阿銀已經死了,周易安不敢報官,也不能報官,沒有人可以擔起謀害郡主的罪名,她是長公主之女,哪怕隻是個孤女,那也是尊貴無比的。

    周易安冷笑道:“白嫿,那就拭目以待吧,往後這將軍府裏,你和長歌,隻能活一個。”

    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還不如撕破臉皮來得痛快直白。

    他知道白嫿有手段,也知道蕭太傅一直在給她撐腰,她這樣的女人,就算是魚死網破,也會拉著你一起墊背。

    白嫿眯著眼睛看著周易安抱走了完顏長歌,東籬小心翼翼的過來,指了指一旁斷氣的阿銀,問道:“郡主,她怎麽辦?”

    “把屍體交給蕭君策,他會有辦法的。”

    這具屍體還大有作用,殺雞儆猴?不,那隻是個引子而已。

    她想要引出阿銀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唯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若是有朝一日她恢複靈體離開人間界,那麽團團將會成為她唯一的軟肋和牽掛。

    在離開之前,她必須為他屏除一切致命的可能。

    東籬立馬就照做了,阿銀的屍體還沒涼透,白嫿走過去,在她額間點了點,一縷幽光緩緩飄了出來,跟隨著她回了東院。

    幽光在她身後漸漸凝聚成一個人的模樣,赫然就是已經死去的阿銀。

    那人慵懶的躺在藤椅上,奶娘把孩子抱過來給她便去忙活了。

    阿銀睜開眼睛,便看見白嫿抱著孩子哄著,她低頭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並且變成了鬼。

    想到自己今日被白嫿活活打死,那怨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身體冒著紅光,直接朝著白嫿衝了過去,但還未靠近白嫿,那人長袖一揮,她便被打飛了出去。

    “怎麽?剛變成鬼便想在本郡主麵前放肆了?”白嫿抬起頭來,眸子一點幽光閃爍,若隱若現的血氣頓時讓阿銀一陣心驚肉跳。

    “你……這怎麽可能!”東籬走進來,正好穿過她的身體,顯然東籬是看不見她的,那白嫿為什麽能看見?

    “郡主,屍體已經送過去了,奴婢去賬房了。”東籬現在成了賬房先生,每天都忙得很,白嫿點了點頭。

    “你看得到我?”阿銀不可置信的問著。

    “你歸她管,她自然能夠看得見你。”阿銀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聽得懂那隻肥鳥在說什麽。

    白嫿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你不是說即便是化成厲鬼也要來報複本郡主麽,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她把玩著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兒,軟乎乎的抱在懷裏,奶香奶香的,舒服極了。

    阿銀眼神驚懼不已,現在她已經不是個人了,明顯可以察覺到那來自白嫿身上的威壓。

    “你不是惠安郡主,你究竟是誰?”阿銀驚懼的後退,身上的紅光很不穩定。

    白嫿半躺在藤椅上,臉上是肆意張揚的笑。

    “我乃掌管世間陰陽生死的鬼獄殿主,白嫿,而非你們口中那個人人可欺的傻郡主,明白了麽?”

    傲慢,狂妄,恣意囂張!

    阿銀默了,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這才反應過來白嫿現在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然而她才剛剛跑到窗柩前,身子就無端著了火,隻是這火旁人卻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