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你刺我多少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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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光粼粼,天空中掀起的巨大風浪瞬間將整個木屋都拔地而起。

    巨鳥振翅,空氣中浮動著灼熱的氣息。

    與此同時,無數黑騎軍從整片西郊都包圍了起來,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少主人,咱們布下的人都死了!”

    完顏洪身邊的人驚恐的看著天上的巨鳥,那是什麽東西?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鳥!

    怪物,這分明就是個怪物啊!

    “退,快退!”

    完顏洪也已經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上千百倍,不管眼前這個白嫿到底是什麽身份,眼下隻有保命才是真的。

    他們齊刷刷的後退,根本就不管地上奇道人的死活,奇道人驚恐的瞪大眼睛,朝著完顏洪的方向伸出自己的手,企圖讓他拉自己一把。

    然而完顏洪怎麽可能還顧得上他。

    一道嘹亮的哨聲落下,馬蹄響起,幾匹黑馬迅速從荒草林裏鑽了出來。

    他們還想要帶著孩子逃,隻要孩子在他們手裏,就不愁沒有法子收拾不了白嫿!

    眸子裏紅光閃爍,身後屍潮湧動,發了狂似得衝向他們。

    神鳥振翅,口中噴出巨大的火龍來,氣勢滔天,荒塚間火霧彌漫,完顏洪策馬疾馳,片刻不敢耽擱,更是不敢回頭,身後那熾熱的溫度,直接將他後背烤掉了一層皮。

    即便前方火光衝天,將這一周都燒了起來,那馬身上披著盔甲,竟然能抵禦赤烏的神火灼燒。

    白嫿的目光幽幽的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火舌蔓延的速度極快,赤烏更是在後頭對他們窮追不舍,許是怕那兩人對孩子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她亦是沒有任何動作。

    任由身邊的屍潮湧動,臉上沾了些汙泥,猩紅的瞳孔裏閃爍著冰冷幽光。

    她站在比人還高的荒草群裏,耳邊是陣陣破空之聲,一道利箭劃破天際,兵刃相交的聲音響起,她的視線中,緩緩出現了一抹人影。

    青絲飛揚,火光在荒草中飛舞,幾乎淬亮了半邊漆黑的天。

    長袍鼓動,帶著摧枯拉朽的殺意,長劍殺氣騰騰,一劍挑飛那人手臂,血色噴濺,慘叫驟起。

    孩子穩穩當當落入他懷。

    完顏洪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果真如同瘋狗般!”

    不論何時何地,這個男人都不願意放過他!

    哪怕和他一起共謀天下,他也不願!

    兩人迅速對招,招數刁鑽致命,星火迸射,淬得那雙眸子越發的幽深詭譎。

    赤烏第一時間恢複身形,避免被太多人看到,落於她肩上的刹那間,屍潮退出,鑽入泥土,像是一切都從未發生過般。

    可有人看見了,且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居然也來了。”赤烏盯著火光裏的人,那身形挺拔,冷峻的輪廓,怎麽看怎麽冰冷。

    又如琢如磨。

    她走到奇道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哪怕孩子不在懷中,這一刻,她也覺得無比安心,許是知道,孩子在他手裏,比在她自己懷裏還要安全的多。

    “太子的走狗……是他讓你偷走我的孩子的?”她低頭冷眼看著。

    奇道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嗬嗬……呸,妖女!”

    死到臨頭了,奇道人還想護著自己背後的主子,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野狗!

    白嫿微微一笑:“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你死了之後,本郡主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她高舉手中長劍,刹那間,長劍貫穿胸膛,奇道人沒想到她下手這般快準狠,一點兒餘地都不留。

    她拔出長劍,猩紅的鮮血從刀鋒上低落在地上。

    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冷,張揚狂妄而邪佞。

    抬眸間,他就站在自己麵前,臉上沾了些血跡,黑騎軍也終於打上來了,同完顏洪的那些餘孽打在了一起,廝殺聲不絕於耳,卻都成為了他身後最美的背景。

    她看見了。

    看見了那雙光華灼灼的眸子下,那顆鮮紅的淚痣。

    刹那間,她腦海裏閃現出無數個可能,手中的長劍卻毫不猶豫的對準了他的心髒。

    “你在騙我!”

    那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憎恨和憤怒。

    她記得,一輩子都會記得他眼角的那顆淚痣,絕美妖豔,刺眼中帶著幾分詭異。

    他如今這般模樣,和澹台策並無區分。

    就連赤烏都看傻了眼,它可以承認這世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卻不能否認他眼角那特殊的淚痣。

    蕭君策望著她,沒有言語。

    “澹台策,你究竟還要耍我到什麽時候,你把我困在地府五百年,整整五百年我不見天日,不得自由不得善終!連我這輪回路,你也要欺我騙我!”

    他眼角的淚痣已經刺激的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白嫿以為團團眼角的淚痣隻是巧合,蕭君策對她和團團好,也隻是巧合,可現在看來,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扯蛋癟犢子的巧合!

    這分明是早有預謀的事情,孩子是他的,新婚之夜,破了白嫿清白之身的也是他!

    所以,他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會寄宿在這個身體裏,是嗎?

    “臭婆娘,冷靜!一定要冷靜啊,他要真是小策策,你是打不過他的!”

    白嫿要是打得過,這五百年也就不用過得那麽憋屈了。

    在地府時,就天天想著如何弄死澹台策。

    “嫿嫿,你魔怔了。”

    他終於開口了,聲音還是那般的溫潤寬和,她一陣頭暈目眩,恨不能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天知道她有多恨澹台策,是他親手拉她下了地獄,更是他親手毀了她的一切,卻還妄圖把自己困在他的身邊。

    明明自己已經對他有絲毫的心動柔軟,可那一顆痣,徹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不認識什麽澹台策,不知道什麽五百年。

    他以為白嫿口中的騙,是恨自己騙她這孩子是他親生的。

    “別過來!”她大喊著:“再靠近一步,我殺了你!”

    她殺意翻滾沸騰,握著劍的手在顫抖,蕭君策蹙眉,伸手握住她麵前的劍往自己胸膛送了一分。

    “若嫿嫿覺得我騙了你,你刺我多少劍都可以,但我不是澹台策,我不認識他。”

    難道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