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腚上跟著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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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誕而可笑呢。
大夫人歎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自從她女兒死後,柳氏便得了失心瘋,嚷嚷著是本夫人害死了她女兒,上一次還險些拿刀子捅本夫人。”
“都說玉清觀的道士好,這便讓淮需道長過來一展神通了,說不定就可以治好她的瘋病。”
大夫人倒是麵容慈祥,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
白嫿了然地點點頭,顧明玉在一旁小聲地說:“我母親上了年紀,自然就信鬼神多些,還望郡主多多擔待。”
“你不信?”
顧明玉微微一笑:“舉頭三尺有神明,信與不信,心中坦然便可。”
他倒是說得模棱兩可,柳淮需已經開始準備作法了,法壇上狂風大作,陰風呼號,正逢太陽西沉,院子裏的光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膽小的婢女們早就躲在一旁不敢有動靜了。
陰嗖嗖的冷氣從四麵八方鑽進來,連廊處一抹身影晃動,轉瞬間又消失得幹淨。
大夫人起身說:“明玉,好生照顧客人,莫要怠慢了。”
她似乎有些疲乏了,想要下去休息,顧明玉自然不會違背母命,作法一事本就嚴謹,需要有人看著,但身為這場法事的起始人卻在這個時候離開。
上挑的眉峰漸漸多了抹韻味。
柳雲霜像是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嘴裏一直哭嚎著,眼睛更是流出血淚來,那恐怖的景象頓時讓東籬心生不適。
“你若看不下去,便去其他地方轉轉,待會兒要走的時候,會有人來叫你的。”
鬼她是見過了,但這不人不鬼的東西,東籬是第一次見。
東籬也不是第一次來顧府了,知道顧府有專門讓下人休息的地方,剛離開這裏,背脊上那股淩然的寒意就消失了一大半。
白嫿輕抿著茶水,目光不輕不重地打量著放佛在原地跳大神的柳淮需,兩人的目光隻在空氣中相碰,柳淮需拿浮塵的手一抖,連著步子都跟著淩亂了不少。
霎時間,那法台就跟得了羊癲瘋似地抖動著。
柳淮需麵色大變,口中一陣念念有詞,似想要壓下那作亂的法台,但底下被捆著的柳雲霜直接發狂,口中破布團被她生生吞進了肚子裏。
然後衝上去,一口咬在了背對著她的柳淮需的腚上!
“啊!”
淮需道長正在認真做法,哪成想腚上傳來一陣劇痛,他頓時麵目猙獰地慘叫著,那叫聲似要衝破雲霄般。
顧明玉莫名覺得自己腚上也跟著一疼。
“快來人去拉開她,莫要傷了道長!”
柳淮需是個斯文人,雖然會作法,但絕對不會動手打女人的,所以就算自己的腚再怎麽疼,他也咬牙忍著,但法台已經東倒西歪,眼看著這門法事是做不成了。
那道袍滲出了些血跡,柳雲霜狂笑著:“哈哈哈!走狗,都是一群走狗!”
院子裏夕宿寒枝,黃昏遂被黑夜浸染,黑暗和寒冷籠罩在尚書府上空,寒鴉顫音悲鳴落下,叫人心底發寒。
她被人按著,臉部狠狠摩擦在地上,眼裏迸發出幾許恨意來。
她大喊著說:“顧明玉,你母親要殺我就光明正大地殺,找來一個乳臭未幹的道士作甚!”
柳雲霜一身怪力,眼眶逐漸發狂。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母親的那檔子破事,她就是想要殺人滅口,你們想要我死,我偏不死!”
顧明玉眼裏瞬時湧上一股凜冽來,一把掐住柳雲霜的細長的脖頸。
眯著眼睛說:“柳氏,我母親留你一命,是想治好你的瘋病,你每日這般瘋瘋癲癲胡言亂語,便莫怪我不留情麵!”
如今顧尚書已經完全忘了還有柳雲霜這個人,大夫人也重獲恩寵,似乎又回到了當家主母的榮光之中。
白嫿靜靜地看著這一出戲,她知道,柳雲霜沒有說假話,至於顧明玉……
“情麵?那是什麽東西!你何不去你母親的花院子裏瞧瞧,瞧瞧那裏頭埋著的花肥都是些什麽?”
柳雲霜越來越瘋癲了,她說:“那裏頭埋著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呐!”
“瘋婦!”顧明玉一把將她甩在地上,對柳淮需說:“道長,實在抱歉,這瘋婦失心瘋越發嚴重了起來,今日這場法事怕是要作罷了。”
柳淮需捂著腚,麵如菜色,疼得嘴唇發抖。
卻依舊禮貌地笑道:“不急,不急,貧道見她也瘋得厲害,還是緩些日子吧。”
他的腚真疼啊!
“顧明玉,你母親就是個劊子手,劊子手啊!顧家遲早有一天會敗在她手裏的,一定會的!”
被強行拖下去的時候,柳雲霜那雙眸子裏充斥著腥紅的光,像是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鬼。
披頭散發,笑聲瘮人。
“讓郡主見笑了,實在是因為她瘋得厲害。”
顧明玉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上去似乎頗為憂愁的模樣。
白嫿卻盯著他的臉說:“萬一她沒瘋呢?”
“郡主何意?”他愣了片刻。
“這瘋之一字,是從你們口裏說出來的,她不過行為瘋癲了些,顧少爺難道沒想過,她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顧明玉當即就否認了。
他說:“柳氏說這種胡話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當著父親的麵兒就說過了,父親便讓人拆了所有花盆園土,裏頭並沒有什麽屍骸,什麽埋人殺人,都是瘋話罷了,難道郡主也信了柳氏的瘋話?”
白嫿愣住,心裏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因為她知道柳氏沒有說假話,那牡丹園子裏,多得是死人煞氣,以屍體作肥,自然能夠肥沃生長。
“當真挖了所有的牡丹?”
“尚書府的人都在看著,如何作假?”
顧明玉一口篤定沒有,白嫿卻狠狠的擰起眉頭來,她抬頭看著上空的黑氣,越來越濃了。
陰氣如此深重,顧夫人讓柳淮需來,絕對不是為了治好柳氏的瘋病,而是為了壓住府裏的東西。
且她知道,醜事不能外露,隻能找了這個借口來,可園土裏沒有屍骸,那屍骸又會被藏到什麽地方呢?
她一個養在深院裏的女人,手段居然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