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什麽狗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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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嫿嘴角一勾,柳淮需默默地將符紙收了起來。
算了,就算打他可能也打不過,還不如識趣點兒,保留自己的修為比較好。
白嫿帶來的震駭實在是太大,誰都無法相信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你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麽?”
白嫿問柳雲霜,她這會兒不瘋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些花,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話。
笑嘻嘻地說:“那土裏頭埋了好多人呐,都是男人,是和你娘春風一夜的男人呐!”
“嘿嘿,你娘就是個娼婦,還是個殺人凶手,殺人凶手!”
她越說越離譜了,大夫人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殺了她,也沒想到東籬死而複生。
“住口!”
顧明玉臉色陰沉,憤怒地瞪向柳雲霜。
但柳氏卻毫無懼意地說:“不然你以為你娘為什麽要殺我,我沒瘋她卻說我瘋了,天天給我吃冷飯嗖飯,巴不得我死!”
“說我厲鬼附身,是幺幺回來尋仇了,妖言惑眾,妖言惑眾啊!”
越是往下說,柳氏的情緒就越是激動。
“柳雲霜!”一聲厲喝傳來,顧夫人在仆人的簇擁來走過來,抬起手,毫不客氣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橫眉冷對道:“這種把戲你究竟還要耍到什麽時候?你就這麽喜歡汙蔑本夫人嗎?”
柳氏的頭被打的歪向了一旁,但她卻絲毫不怕,反而笑得越發放肆了起來。
指著東籬說:“你看看那是誰?”
顧夫人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一瞬間渾身冰涼,如當頭棒喝般,身子瞬間站不穩。
這一係列的反應被顧明玉收入眼中,眉心緊蹙。
“鬼,鬼啊!”
顧夫人嚇得尖叫了起來。
那日好些人都看見了東籬的死狀,都那樣子的人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顧夫人好像很激動。”白嫿揚了揚唇。
對顧明玉說:“顧少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挖出這些土來,再去前廳挖一些土來。”
她沒去看顧夫人駭然失色的模樣,隻是凝視著顧明玉。
“好。”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顧夫人尖叫了起來,衝到柳淮需麵前。
怒目圓睜地說:“淮需道長,你看到了沒,那裏有鬼,有鬼啊,你快點兒施法把她打死!”
“還有她,她就是個妖邪之物,顧府的不幸都是她帶來的!”
她失心瘋一樣指著東籬和白嫿,歇斯底裏地大喊著。
從見到死而複生的東籬那一刻起,她多日來緊張的情緒和神經就徹底崩潰斷裂了。
柳淮需強忍著笑意將她推開說:“貧道隻驅作惡之物,那姑娘並未作惡,自然驅逐不得。”
“你是道士,除魔衛道本就是你的職責!如今妖邪就在你麵前,你卻不管不顧,你還算什麽狗屁道士,分明就是騙子!騙子!”
她渾身都在發抖,想著大管家的死,會不會也變成東籬那樣回來找她。
東籬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身上,隻聽見她緩緩開口說:“就是你,是你害死的我。”
“你和那個男人殺了我……”
“你胡說!”顧夫人瞪大雙眼,怒喝道:“明玉,快將他們都趕出去!他們要汙蔑我,他們想要害我!”
但顧明玉隻是盯著她,奴仆們已經將園土都挖出來了,那些盛放嬌豔的牡丹被隨意地放在地上。
“勞煩再去請仵作來。”
白嫿沒有管她,顧夫人立馬就明白她要做什麽了,抓著顧明玉的手嘶吼道:“不能去!你若敢去,我便當沒你這個兒子!”
如此狠話都放出來了,更是讓人疑心。
她越是激動地掩飾,就越是能夠露出馬腳來。
顧明玉握著她的手說:“母親,唯有如此才能證明柳氏的瘋病,才能讓父親徹底解決了她,母親又何必慌張。”
大夫人的請求在他眼裏微不足道。
仵作很快就被請來。
“勞煩先生驗一驗這兩堆土的區別。”
仵作是縣衙的人,也是昨日給大管家驗屍的人,幹這行幹得久了,高門大院裏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小的這就來驗。”
這精通屍語者,大多都能分辨出一些端倪來。
大夫人麵如死灰,她企圖阻止什麽,但東籬一直盯著她,麵無表情,臉色慘白如鬼。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砰砰直跳。
“這……”
“如何?”顧明玉察覺到仵作臉上的表情變化。
先生撚起土嗅了嗅,臉色大變,又在土裏撥弄著什麽,忽然看見一塊兒發白的東西。
頓時驚恐的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土……這土裏都是死人屍骨粉末!”
說這話時,仵作牙齒抖得厲害。
在場的人皆是變了臉色,顧家老太爺剛過來就聽見這話,頓時嚇得暈了過去。
“怎麽可能!”
“還請顧少爺瞧個清楚,這是人的後槽牙,怕是那溶屍水未能徹底將其溶解才留下來的。”
那發黃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煩著陰冷的光,仆人丫鬟們麵露驚懼,紛紛後退,想著他們夜裏還在院子裏值守,竟是和死人為伍,更是渾身發毛。
“溶屍水?”
仵作道:“溶屍水能將人的血肉溶解,卻無法溶解骨頭,而這堆土裏便摻雜了人的骨粉。”
將骨頭磨成粉和溶屍水以及泥土攪拌在一起,自然很難讓人聯想到什麽。
“這堆土裏,至少融了十個人的屍體,顧少爺,小的今日什麽也沒看見,也未曾來過貴府,小人告辭!”
仵作明白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連忙收拾好自己的工具都急匆匆的離開了,顧明玉也沒有阻攔。
在京城裏混的,都要帶幾分腦子。
唯有放聰明識趣些,這條命才能長。
“顧夫人,想來這些還不足以證明什麽。”白嫿微微一笑,顧夫人喘著粗氣,顧明玉已經想到什麽了。
“好一個惠安郡主,本夫人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郡主,竟讓郡主如此煞費苦心的籌謀這一切來誣陷我一個柔弱的婦道人家!”
“你若柔弱,便不會與大管家在下廂房苟合,更不會讓他殺了我,還挖了我的心!”
東籬撐著傘步步緊逼,那泛白的瞳孔裏迸射出濃烈的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