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給本郡主跪下來磕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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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跟著我,不必唯唯諾諾,不必對人卑躬屈膝,我知道你盡心伺候我,我自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來看待。”
她這人本來就是不擅長說這些煽情的話。
但這次東籬的死,給她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雖然知道人族脆弱,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一死,才知道生命何其珍貴。
赤烏也是十分驚歎,覺得白嫿終於有成為聖母的可能了,隻好假以時日好好培養,說不定就能改掉她那沒心沒肺的壞毛病。
“嗯,奴婢以後會乖乖待在郡主身邊的。”
東籬點了點頭,胸膛裏酸酸澀澀的,雖然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沒了心,卻也依舊能感受到熱度。
“車上可是惠安郡主?”馬車外頭不知是誰高喊了聲,車軲轆驟然停下,白嫿掀開簾子,那美人手白如玉。
在陽光下散發著瑩潤光澤,紅唇豔麗,眸若桃花,燦若星河,驚鴻一瞥卻叫人難以忘懷。
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們隻曉得當年長公主風範,不成想惠安郡主風姿,竟有超越長公主之勢。
“何人吵鬧?”那慵懶清貴的嗓音落下,猶如天籟。
擋在麵前的,正是那代王代驚棠的馬車。
“代驚棠見過郡主殿下。”
他從馬車上下來,身上的銀飾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灑脫豪邁的容貌裝扮,在京城裏是不常見的。
白嫿揚眉:“怎麽?代王有當街攔婦人馬車的癖好?”
她刻意咬重了婦人一詞,便是要他明白二人間身份有別,畢竟他在宮宴上,可是點名要她做代王妃的。
當然,白嫿很明白,要她做代王妃僅僅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鐵達爾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和親的心思,那麽他們來大端朝的目的又是什麽?
且還在宮宴上演奏了攝魂曲。
“郡主言重了,隻是那日舍妹次衝撞了郡主,本王特地前來給郡主賠罪,還望郡主能夠賞臉前往。”
邀她去官驛?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邀請她一個婦人前去。
若是別的女子,恐怕也就信了他的鬼話。
“代王當真想要賠罪?”
“自然。”代驚棠笑著回答。
“那好,那你就給本郡主跪下來磕個頭,本郡主就原諒你了,好不好?”
噗!
外頭看熱鬧的人都沒見過這種騷操作,讓人跪下來道歉,還是這般軟糯的語氣。
就連代驚棠身邊的隨從也都忍著笑,赤烏更是感歎這臭婆娘不要臉的程度又一次刷新了。
人家那明明就是客套話,單純的隻是為了把她約出去而已,沒想到這臭婆娘竟然讓人跪下來給她道歉。
對方可是堂堂王爺誒。
代驚棠眼皮子一抽,哂笑道:“郡主真會說笑……”
“本郡主從不說笑,既然是來道歉的,總得拿出點兒誠意來不是?”白嫿目光戲謔地看著他。
這女人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代驚棠也是失算了。
他微微一笑,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郡主難道不想知道,宮宴上究竟是誰抱走孩子的麽?”
果不其然,這一招對白嫿很有用。
她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凝固。
“你先回去,好生在屋子裏待著,莫要四處亂走。”
白嫿囑咐了東籬之後便下了馬車。
東籬擔憂地看向她,但白嫿隻是衝她輕笑,代驚棠掀開馬車簾子。
“郡主請。”
馬車裏很是奢華,上頭鑲嵌著明珠,就連簾子都是用金絲線織成的,散發著滿滿的土豪氣息,裏頭擺放的茶具,更是上好的綠玉。
簡直壕無人性。
“少爺,郡主果真隨著代王去了。”
人群中,顧明玉盯著那遠去的馬車,嘴角弧度微微上揚。
“看來少爺猜測的沒錯,鐵達爾的目標就是太傅大人,他們邀了郡主前去,必然也給太傅大人漏了口風,少爺就不擔心郡主出事麽?”
顧明玉身邊的人說這,那人眼裏爆發出濃烈的冷意來,和往日裏那溫潤的模樣大不相同。
“她死了,京城裏才能掀起一場暴風雨來。”
她若不死,那便是命大了。
同一時間盯著那輛馬車的,可不隻是顧明玉。
官驛緊挨著皇城宮門口,前方則是練武場。
黑騎軍就鎮守在這裏,以往周易安還會過來操練兵馬,但他如今被收了兵權,頂多也就隻能進來看看惹來了。
先前尚書府虎符丟失還沒找回,找了個替死鬼,一樣的手段,在老皇帝麵前上演了兩回。
官驛便是用來接待外國使臣們的地方。
自然有重兵把守著,黑壓壓的盔甲和鮮紅的旌旗,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那裏是蕭太傅操練兵馬的地方?”
白嫿循聲望去,高聳的城牆,一道道人影並排而立,威嚴森冷。
“大端重兵事,蕭太傅雖是文官,卻兵法之事卻也十分熟悉了的。”這是代驚棠對於蕭君策的評價。
正是因為那個男人,才會讓鐵達爾被大端壓得喘不過氣兒來。
“走吧。”
“不是去官驛?”白嫿眯著眼睛問。
“既然來都來了,不參觀一下貴朝的練兵場,多少有些遺憾了。”
代驚棠緩緩一笑,對於附屬國的王爺來參觀自家練兵場,士兵們當然很高興,自然地拿出百分百的氣勢來,壓倒鐵達爾的這些蠻子來。
偌大的練兵場是個正圓型,分東南西北四門,這裏都隻有漢子,空氣中漂浮著漢子們的汗液味道,雄性的氣息充斥在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見到那嬌柔美麗的女子,這些鮮少見到女子的男人們,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卻也知道來人身份尊貴,不敢放肆。
“來時給貴朝準備了一份厚禮,今日一並呈上,想來太傅大人也在來的路上了。”
蕭君策也要來?
正說著,遠處馬蹄聲響起,他來得快,神色略微緊張,翻身下馬的瞬間便已經來到了白嫿麵前。
“你來這裏作甚?”
他抓住白嫿手腕,掌心裏有些許薄汗。
一雙狹長的鳳眸緊盯著白嫿,如此緊張的模樣倒是讓白嫿有些詫異了起來,她不過來了練兵場,他又為何這般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