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老娘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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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嫿驀地眯起雙眼來,劇烈的濃煙從蠻子胸膛裏噴射出去,對準了蕭太傅的臉。

    他掐著和蕭君策的距離,濃煙一旦吸入鼻腔,便會瞬間進入肺腑,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撤退。

    寒光淩冽間,衝天的火光拔地而起,她一腳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長槍,淩空一躍,對準那破開了機關的胸膛,撲哧一聲刺入。

    又快又狠,巨大的力道將機關人衝擊出去,五彩神鳥幾乎覆蓋了整個練兵場,熊熊烈火燃燒著,濃煙在神火的灼燒下,散發著刺鼻的焦臭味道。

    火勢凶猛,纏上機關人的瞬間便轟然倒塌,聲響震耳欲聾,他腳下一空,被人拎著後頸衣裳扯著飛快後退。

    烈火中,她一襲華貴衣衫翻飛,自烈火中走出來,精致的麵孔冷若冰霜。

    神鳥長啼,猩紅的眼眸裏燃燒著熊熊怒火。

    機關人被燒的瞬間,慘叫聲從重甲之下傳來,被燒得通紅的鋼甲貼著人的皮膚,超乎想象的高溫刹那間讓人麵目全無,血水被蒸發。

    重甲發出被分解的聲響,齒輪卻還在繼續轉動。

    一抹鎏金色從裏麵迸射而出,一道道一束束,隔得近的將士們無法避免這毒液,啥時間便沒了聲息,死傷無數!

    火勢凶猛,白嫿緊抓著蕭君策的手,士兵們還來不及思考那天上的三足赤烏神鳥,代驚棠的脖頸就已經落在那雙素白的手中了。

    “你想死,本郡主可以送你一程,老娘的人你也敢動?!”

    她身材比起代驚棠來,要瘦小許多,卻能輕而易舉地將他舉起來。

    蕭君策麵色清淺,凝望著她的黑眸裏卻情緒翻湧。

    方才那毒氣若是被他吸入肺腑中,隻怕這會兒命都沒了,是他大意了,早該想到代驚棠會在機關人的身體裏藏了毒。

    即便被識破自己的陰謀詭計,代驚棠也依舊不慌不忙。

    嘴角甚至噙著幾分笑意說:“郡主覺得,自今日起,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地呆在大端朝麽?”

    他艱難地看向天上的神鳥,說:“這是你燒毀的第二個機關人,大端容不下你,我鐵達爾的大門卻雖隨時都為郡主敞開!”

    她心中有片刻的詫異,卻也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郡主乃我朝天命之人,那神鳥便已經證明一切,我大端如何就容不得她了?”

    神鳥?

    那是神鳥?

    不是妖孽?!

    士兵們望著天上的鳥,但隻是刹那間,赤烏便已經落在她的肩頭,歪著腦袋看向蕭君策。

    這個男人……

    反應比它現象中的還要快。

    隻怕是代驚棠早就算準了它的身份,在危急時刻會顯出本體來,還給那臭女人按上妖孽的名號。

    “神鳥?嗬嗬!”代驚棠笑了起來說:“那哪兒是什麽神鳥,分明就是能帶來災禍的妖物!”

    “你大端有此妖物,隻怕離滅亡不遠了。”他意味深長地說著。

    可惜了。

    看來這次他是帶不走白嫿和那隻鳥了。

    不過沒關係,人心可畏,人言更是可畏。

    “不勞代王費心,代王還是好生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白嫿手一鬆,他跌落在地上,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圈紅痕,那是被白嫿掐出來的。

    她要是再稍稍用力,捏死代驚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呢。

    但白嫿要做好事賺陰德值,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殺人。

    尤其是現在天道還未發現她寄宿在凡人身體裏,趁著天道沒發現之前,得把靈體塑好,如此便可萬無一失了。

    便是神明,也不能隨意殺人。

    那凶猛無匹的機關人已經燒成了粉末,連骨頭渣渣都找不到。

    代驚棠這一招失算了,不僅沒能傷到蕭君策,反而損失了一個寶貝,更是未能算計到白嫿。

    他想要一石二鳥,談何容易。

    當然,大端朝也不會對他怎樣,畢竟鐵達爾依附於大端,頂多也就增強賦稅,征納土地罷了。

    “本啾已經在人間界現了三次真身了,若再有下次,肯定會被天道發現的,臭婆娘……天道可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啊!”

    他最喜歡的就是用雷劈人了。

    它這一身毛要是被劈完了,以後連老婆都討不到的。

    “放心,我才是你的主人,天道又怎樣,隻要咱沒幹壞事,他奈何不了咱的。”

    天道?

    那是什麽東西,在白嫿眼裏,就沒有天道這回事兒。

    反正她都脫離天道很久了,在那該死的地府生活了五百年,天道怎麽就不把她給撈出來。

    白嫿在心裏冷哼,那肥鳥嗷嗚一聲。

    “嫿嫿威武,嫿嫿帥氣!本啾這條命可就交代在你手裏了。”

    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它的小命啊,誰讓它是它們家族裏最弱雞的一個呢。

    練武場驚現神鳥一事,在瞬間就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神鳥?”門窗緊閉的閣樓裏,有人輕聲冷哼。

    “代驚棠還真是無能,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少爺,您是怎麽知道郡主身邊那鳥非同尋常的?”現如今街道上到處都在傳那神鳥的畫像。

    也有眼尖的人認出來它和玉清觀裏供奉的神像身後的神鳥很像。

    難道那真的是神鳥?

    街頭小巷的說書鋪子裏,那些說書先生更是傳得神乎其呼。

    “聽說那惠安郡主在落霞山遇難,原本與腹中胎兒是要一屍兩命的,卻不想被那神鳥所救,至此性情大變,鬥小妾,揍惡奴,乃神人也!”

    說書先生一席話,更是讓聽眾們一陣鼓掌叫好。

    那閣樓上的人臉色沉如水,一雙好看的手捏著瓷杯,碎成粉末。

    這風言風語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版本都相繼而出。

    皇宮裏,太監將神鳥畫像呈上,老皇帝正在批閱奏折,外頭的光照進大殿。

    落在那人的衣袍上,他拂了拂衣角。

    說:“郡主身邊神鳥一事,臣已經辦妥i,街頭小巷所傳之言,信之者十之八九。”

    老皇帝瞥了一眼那畫像,放下手中奏折,捏了捏眉頭,眼裏精光迸射。

    “辛苦你了。”

    “此乃臣之本分。”

    “那孩子……可還好?”老皇帝目光顫顫地望向蕭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