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舍不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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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低級的東西可以直接免疫。
那丫頭心術不正,邪門兒得很,留著她這幾日都沒能看出她的心思,阿銀若是和她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不如把她放回長歌身邊再探一探。
方才那詛咒雖然不會立即傷害團團的性命,卻是直接將團團和阿狸捆綁在了一起,一旦阿狸受到性命威脅,那麽團團也必定會受到牽連。
“往後莫要再讓她身邊之人接觸到團團,今日我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他聲音淡淡的,卻極為好聽,如溪水擊石般,泠泠淙淙。
抬頭時便撞進那一眸子的溫柔中。
“本郡主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要操心早就在原主懷上的時候就操心了,孩子都生下了,現在又操的哪門子心?
蕭君策歎了口氣道:“正是因為你身上鋒芒太盛我才會操心。”
“你不是要走麽,還待在這裏作甚?”她又盛氣淩人了起來,掌管鬼獄數百年,那身上的鋒芒銳利都是被澹台策一手給操練起來的。
要她溫柔大方,端莊成熟,還要她豔麗而風情?
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
“舍不得我走?”他看著白嫿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
“東籬,送客!”白嫿臉色一黑,抱著孩子便往屋子裏走。
彼時太陽已經下山,東籬可以出來活動了。
蕭君策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清麗人影便走了,東籬合上院門,院子裏漸漸染上了溫暖的燭火。
她抱在孩子又躺著了,團團很喜歡就這樣呆在美人娘親的懷裏,那滿眼都是娘親的模樣當真是要把白嫿那顆萬年不開花的鐵樹心都能融化了。
東籬倒了杯熱茶,在藤椅旁蹲坐下來。
“郡主可否告訴東籬,那日奴婢為何可以站在陽光之下而沒有被灼傷?”
她把玩著孩子肉嘟嘟的小手,低垂著眸子審視東籬的臉。
說:“我用精血將你複活,你便擁有了我身體的一部分,隻要我想,讓你在太陽底下撐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她做事全憑心意,鬼獄的那些小鬼大鬼們早就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風給折磨得不成鬼樣了。
東籬抓著她衣角,試探性地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赤烏瞪大了眼睛,等著白嫿一腳將人踹開,她從來不喜歡被人親近,哪怕是自己的貼身丫鬟。
但她眼神很平靜,甚至伸出手放在她頭上,感受到她冰涼的體溫。
歎了口氣說:“別擔心,允諾過你的事情我會做到,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向來就生活在陽光底下的人,又怎麽會喜歡陰暗的角落呢?
那天讓她嚐到了陽光的甜頭,就再也忘不掉那種溫暖的感覺了,所以她也隻能從白嫿身上來找。
可惜,白嫿身上也是冷的。
兩個冰冷的人,又如何能夠溫暖對方?
她就那樣枕在白嫿的腿上睡著了,今日夜裏下了京城的最後一場雪,在之後便是開春了。
次日的早晨,陽光還未照射到東院裏來,東籬站在一棵枯樹底下,抬頭呆呆地望著。
“看什麽?”白嫿依靠在門口,彼時一道光從院牆外頭鑽進來,懶洋洋地落在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般,連她的臉都在發光。
“郡主,發芽了。”
那枯樹上悄然冒出一點兒綠芽,在這枯燥的環境中顯得是那麽的生機盎然。
“春天到了。”春天總是日夜兼程地趕來,驅散這一冰冷的寒冬。
“郡主,老夫人來了。”
東籬看向門口,徐蘭芝一身素衣,臉色也比平日憔悴了不少下去,就連身邊竟然都沒有一個丫鬟跟著。
手上的翡翠玉石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白嫿眯著眼睛看她,徐蘭芝刻意繞過了東籬,便屈膝跪了下來,額頭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沉默著。
直到東籬上前,站在她麵前,低頭俯視著她說:“老夫人這是要折煞我們郡主麽?無緣無故的,在這裏跪著作甚?”
“老婦是來求郡主不要休夫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如同恥辱般狠狠烙印在她身上。
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沒想到會被人休棄。
女休男……這是何等的荒唐恥辱啊。
“原因。”
她懶懶的靠在門檻處,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鳥,它比白嫿還能睡。
大部分沒事兒的時候它都是站在白嫿肩頭酣睡的。
徐蘭芝身子微微一顫,抬起頭來,厚著臉皮說:“我兒以前若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郡主要打要罵,老婦我絕無半句怨言,隻是我兒心係於你,已經和完顏家那賤婦斷絕了關係,從今往後,易安隻有郡主一位正妻,況且,我周家長孫又怎能流落在外?”
她隻當白嫿是心高氣傲,以前可是白嫿哭著求陛下將她許配給易安的。
徐蘭芝咬咬牙,隻得這般去說,唯有先哄著白嫿,周家才能長久。
除非易安能夠盡快娶了楊家女,周家便自然不愁吃穿了,屆時還需要哄著這賤蹄子麽?
“哦?當真斷絕了關係?”
白嫿挑眉,周易安可是把長歌當成了寶,在千金坊那般了還帶回來好生嗬護著,這話她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
徐蘭芝說道:“若非如此,易安怎會放任她如賤籍成為賤奴?”
成為賤奴,乃是陛下的命令,但不管白嫿信不信,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白嫿走上前,言笑晏晏,看上去人畜無害。
“可沒了長歌,還會有其他小妾。”
“不會的!”徐蘭芝大聲道:“老婦在此以性命擔保,易安往後隻會一心一意對待郡主,絕不會有二心的!”
她開始立誓,態度真誠,眼神堅定。
白嫿眼裏劃過一絲譏諷,凡人啊,總喜歡動不動就立誓,以為不過是口頭誓言,隻顧著糊弄眼前人,卻不知再小的誓言,被神聽到了,也依舊作數。
“當真?”
“當真!”眼瞧著白嫿口氣是鬆了,她心裏跟著一喜,想都沒想就應下來了。
“你可知,立誓之後,這誓言便是不能隨便違背的。”
“當、當然!”她額頭悄然滴落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