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讓她消消氣兒,免得氣壞了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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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好可怕!
他壓低了聲音,冷漠地說:“你兒子勾結逆賊,放火燒了別院,致使京城貴族子女死傷無數,顧尚書,你說這個罪名一旦被放出去,你顧家會遭遇怎樣的變數?”
莫說今日是白嫿打了顧明玉,就是將他尚書府一眾老小都給揍了,這罪名放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麽。
能夠潛入別院放出猛虎的,隻能是這裏頭的人,南桑早早的就拿到了證據,有些人還偏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不過這世上哪兒有什麽不透風的牆啊,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什麽?!”
顧尚書猶如被人當頭棒喝,他的話直接讓顧尚書萬念俱灰癱倒在地。
“不……不可能,我兒明玉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顧尚書,有些時候人老了就要懂得知進退,你在這個位置上,少說也有十年時間了吧。”
蕭太傅高高在上,端的就是那副清冷禁欲又嚴肅絕殺的氣質,僅是一個眼神,便能讓人雙腿發軟,渾身戰栗了。
顧尚書擦了擦額頭是那個的冷汗說:“有……有十五年的光陰了。”
然而等他抬頭的時候,麵前早就沒了蕭君策的身影,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竟然被一個後生晚輩給嚇成了這樣子。
說出去他都嫌丟人。
但放眼整個朝廷,又能有幾人不怕他的?
太子伴讀,陛下心腹,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這樣的男人,一旦他想自立為王,誰又能攔得住他?
顧尚書給顧明玉請了大夫來,那身上被白嫿打得皮開肉綻的,又被一拳砸在了腦袋上,居然都還堅挺地活著。
“你到底如何得罪的惠安郡主,別院一事,和你究竟有沒有關係?”等大夫走後,顧尚書便在屋子裏大聲地質問著。
顧明玉渾身上下都包裹了起來,隻剩下嘴巴眼睛鼻子在外頭。
整個人直條條地躺在床上,動都動不得。
“父親,此事你無需擔心……”
“無需擔心?哼!”顧尚書冷哼一聲道:“那蕭君策都要卸了你父親我的烏紗帽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可蕭君策剛剛那一席話著實將他給嚇得不輕。
顧明玉當然不用擔心,他是白澤,又不是真正的顧明玉,就算顧家倒台了,對於他來說,好像也不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顧尚書重重地歎了口氣說:“等你傷好以後,便好生去給惠安郡主賠禮道歉,她氣消了,陛下的氣自然也就消了。”
白嫿能哄得陛下開心,陛下一開心,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哪兒來的膽量敢去對白嫿下手,更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麽過節。
沒等顧明玉說話,顧尚書就已經出去了。
“少爺,惠安郡主下手可真狠,居然把您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顧明玉的貼身丫鬟很是不滿地說著:“不管怎樣,她這般私自對您動手都是不對的,也就仗著陛下和太傅大人的偏愛才敢這般有恃無恐罷了。”
這京城裏羨慕妒忌白嫿的人多了去了,小婢女也不例外。
顧明玉在心中冷笑,那女人可從來都不是仗著誰的偏愛就可以有恃無恐的。
以前天道想方設法把她困在地獄,讓她沒辦法出來禍害人,不就是這個道理麽。
隻是五百年契約時間一到,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輪回轉身了,但很可惜,她的輪回路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
“她天生就是個有恃無恐的女人,沒把你家少爺我往死裏打,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顧明玉自嘲地笑笑。
丫鬟很是疑惑不解地說:“少爺您都這樣了,還算不是往死裏打嗎?奴婢知道少爺善良,但也用不著為那樣狠毒冷血的女人說話吧。”
為白嫿說完?
他可不會。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不用在這兒伺候著了。”
丫鬟雖然還想在這裏陪著顧明玉,可看著顧明玉已經閉上了眼睛,也隻好出去了。
等到丫鬟一出去,就見那原本應該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顧少爺直挺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漫不經心的拆掉自己身上的繃帶。
露出那張完好無損的臉兒來,那一身壯碩的肌肉,完美的身材,哪裏還有半分受傷的模樣。
他捂著自己的胸膛,眼神有片刻的陰冷:“白嫿你個惡毒的女人!”
真特麽疼啊!
就算身上的傷能夠瞬間恢複,不過那女人揍她的時候私自動用了術法,傷都在內裏不在表麵,大夫自然瞧不出來。
“不就是用了點兒化靈散麽,本少爺要是再被你這般打下去,隻怕是要被你打得現出真身了。”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鬥了幾百年他依舊鬥不過白嫿,還真是可悲。
惠安郡主怒揍尚書府公子一事,已經有人上表給了皇帝,內容盡是彈劾白嫿和蕭太傅的。
大概意思便是惠安郡主白日行凶,太傅大人助紂為虐等等……
然後要求陛下嚴懲惠安郡主,以證公道。
“啪!”
老皇帝一把將折子扔到蕭君策麵前,蒼老的麵容上盡是怒意,嚇得大殿裏的宮女太監們紛紛下跪。
“陛下息怒!”
一個個心肝兒顫抖得要命,想著這次蕭太傅都惹了陛下如此大的怒意,惠安郡主肯定也完犢子了。
“瞧瞧你幹的好事,你身為一個男人,身為我朝太傅,她打人的時候你就不能攔著點兒嗎?那顧明玉皮糙肉厚的,萬一嫿嫿要是再傷到了哪裏怎麽辦?”
一眾宮女太監:“……”
“是臣下的錯,臣未能攔住郡主,讓郡主受累,實在是罪該萬死。”
“你的確是罪該萬死!”老皇帝氣得胡子都快翹上天了,他說:“你且備些東西去國公府替寡人好好瞧瞧她,讓她消消氣兒,免得氣壞了身子。”
宮女太監:“……”
陛下,要不您親自去看看尚書府的那位公子?
聽說已經被揍得隻剩下呼吸了,您卻在這裏擔心肇事者會不會氣壞了身子?
“是。”
大殿外頭的光將他的身影拉得狹長,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晦暗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