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一個公主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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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你,皇後是皇後,你隻能代表你自己,永遠代表不了誰,更不是為了誰而活,為了誰而去爭取榮耀。”

    “楊淩雪,每個人都應該活出自己的風格,而不是永遠活在別人的陰影下,懂嗎?”

    楊淩雪愣愣地望著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白嫿所說的一切都是與她所學所看相悖逆的。

    但當她看見白嫿恣意灑脫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羨慕。

    她這樣的人,誰會不羨慕呢。

    突然間,白嫿朝楊淩雪伸手,一把拽過她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拉,險些將她拽下馬背。

    緊接著便是一支利箭擦著楊淩雪的頭皮過去。

    穩穩地釘在樹幹上,箭羽嗡嗡地發出一陣震顫之聲。

    楊淩雪的臉瞬間就白了,唇上血色全無,要不是白嫿反應快,隻怕她剛剛就被那箭直接開了瓢。

    “真是抱歉,方才看見一隻兔子朝這邊跑了過來,不曾想竟是郡主和楊姑娘,還險些傷了楊姑娘,楊姑娘您不會介意的吧?”

    代霓裳揚了揚手中的長弓,馬背上的袋子還帶滴血,彰顯著她現在已經捕獲了不少獵物。

    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弓箭手。

    楊淩雪半天說不出話來,似乎是被嚇傻了,見狀,代霓裳更加嘲諷了起來。

    對她說:“這就是貴朝的千金兒女嗎,一支箭而已,竟然被嚇成了這般模樣。”

    話音剛落,她的臉上便是一陣火辣的痛感。

    她慌忙朝自己臉上抹去,竟是一片粘糊糊的血跡。

    那人漫不經心地放下手中弓箭,弦還在微微顫動著,白嫿輕揚嘴角。

    學著她剛剛的語氣說:“真是抱歉,方才見到了一隻聒噪的蚊子,沒想到竟然險些傷了公主殿下您,公主您不會介意吧?!”

    楊淩雪方才還有些恐懼的心,頓時便被白嫿這舉動給逗笑了。

    她還真是有仇報仇,一點兒都不耽擱。

    代霓裳氣急,憤恨地瞪著白嫿怒喝道:“這不過剛剛春季,哪裏來的蚊子!”

    這該死的白嫿,竟敢傷了她素來引以為傲的臉!

    “是啊,我們這麽大兩個人公主都能看成兔子,本郡主又如何不能將公主看成蚊子呢?”

    “你!”

    代霓裳直接氣急敗壞,她竟敢將自己比作低賤的蚊子!

    “霓裳公主,圍場內禁止傷人,即便貴為公主,也不能壞了我大端的規矩。”

    身後叢林裏,高頭大馬上,蕭君策手握長弓,手腕被腕帶束了起來。

    勁裝貼著臂膀上的肌肉,顯得格外壯碩有力量。

    他今日的行頭和白嫿的是一個色係,皆為紅色,一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要成親了。

    “分明是白嫿傷的我,到太傅大人眼裏,如何就成了我傷別人?難道這就是你大端的規矩嗎?”

    代霓裳直接顛倒黑白,反正現在手上的是她,誰弱誰有理。

    然而下一秒,白嫿手中的弓箭便直接對準了她的眉心。

    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對那胸大無腦的公主說:“霓裳公主,本郡主脾氣不太好,你再敢聒噪一句,本郡主便殺了你,再讓陛下發兵鐵達爾,想試試嗎?”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不過是在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卻能讓代霓裳渾身發涼。

    不知為何,這種狂妄之言從白嫿嘴裏說出來,是那般的讓人信服恐懼。

    “不過一個彈丸之地的公主,也豈敢同日月爭輝,不自量力!”

    她是日月,便無人敢同她爭輝!

    那驕傲自負的模樣,不得不讓人臣服。

    蕭君策收回目光,淡淡地說:“公主若還想在這裏逗留,那便恕蕭某不奉陪了。”

    眼看著蕭君策要將自己扔下,霓裳公主隻能惡狠狠地剜了白嫿一眼,便急匆匆地跟在了蕭君策的身後。

    楊淩雪狠狠地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還是郡主厲害,這般一嚇唬,想必她也不敢再放肆了。”

    白嫿漫不經心地將箭放回箭筒裏,淡淡地說:“本郡主從不嚇唬人。”

    她是個喜歡說到做到的人。

    楊淩雪嚇得不輕,瞪大了眼睛說:“難道郡主剛剛是真的想殺了她?”

    “一個公主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有何殺不得。

    之所以不殺,是因為神曾和天道簽過協議,在人間界的神,不能輕易獵殺凡人,尤其不是窮凶惡極的凡人,凡人是天道的保護對象,她今天可不想被雷劈。

    但不想和能是兩回事。

    那輕狂不羈的語氣再次把她給嚇到了,這般膽量,還真不是囂張跋扈就能有的。

    “楊姑娘,你素來都這般膽小怕事嗎?”

    楊淩雪苦笑一聲,說道:“隻是不想給家族惹來麻煩罷了。”

    說到底,還是未能擺脫家族的陰影。

    她說:“我不似郡主那般,能有人撐腰,誰都不怕。”

    “靠山山倒,靠牆牆摧,唯有自身強大,才是你囂張的資本。”

    楊淩雪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讓自己刮目相看吧。

    而白嫿絕對想不到,這刮目相看的那一天,會直接將她下巴都給驚掉。

    “多謝郡主教誨。”

    這一路上,白嫿幾乎是一射一個準,不一會兒馬兒身上的麻袋就已經裝滿了獵物了,她好似知道那些動物藏在哪兒,幾乎都不用思考,直接盲射。

    這操作,屬實是把楊淩雪給看呆了,好似這春圍對她而言,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且無聊。

    甚至在馬背上打起了哈欠。

    看得楊淩雪嘴角一陣抽搐,問道:“郡主此次可是有信心奪得魁首?”

    白嫿懶散地說:“奪不奪魁首,本郡主都是內定的伴駕人選,至於賞賜什麽的,本君就更不在乎了。”

    畢竟整個皇室裏,就連那些公主,都比不得她在老皇帝心裏的位置。

    楊淩雪實屬被她在這種狂傲又散漫的樣子給驚呆了,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視線一直盯著前方,楊淩雪連忙問:“怎麽了?”

    “你沒聽見什麽聲音嗎?”

    楊淩雪搖了搖頭,這片林子大得很,除了她們彼此間的交談聲,便是連鳥鳴聲都聽不見。

    突然間,白嫿勒緊手中韁繩,調轉馬頭,立馬朝著方才蕭君策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