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酈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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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將軍聽不懂太傅大人再說什麽,若是沒有別的事,那便恕不奉陪了!”

    周易安冷哼一聲,拂袖大步離開。

    彼時有小太監一路神情慌張地小跑過來,附在蕭君策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嗯,我知道了。”他輕輕點頭,沒有朝著昭陽殿的方向去,而是去了酈妃宮裏。

    還未走進殿裏,就已經聞見從裏頭飄散出來的血腥氣了。

    “你說是那波斯貓所為?”

    酈妃宮裏,楊皇後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怒氣。

    一大清早就發生這麽晦氣的事情,還說是隻貓兒所為,這要是傳出去,誰會信?

    那宮女跪在地上,頭埋得很低。

    她至今不敢相信,酈妃就這麽死了。

    那屍體還在殿中心擺著,一張臉被抓得血肉模糊,雙眼瞪得大大的,身上全是貓兒留下來的抓痕,地上還有貓兒的毛發。

    “奴婢不敢欺瞞,的的確確就是貓兒所為,昨夜那貓兒本該死了的,奴婢也不知為何,它忽然就活了過來,也許……也許是來找酈妃娘娘報仇的!”

    宮女越說,越是覺得恐懼。

    難道是那貓兒怨氣太重,所以回來找酈妃娘娘報仇雪恨了嗎?

    各宮娘娘嬪妃們都在,聽說酈妃出事,她們都是過來看熱鬧的,結果卻看到了如此駭人的一人。

    那酈妃可是當年太傅大人親自帶進宮的,這些年陛下屢次看在太傅大人的麵兒上,對酈妃恩寵異常。

    “一隻貓兒怎麽可能,畜生而已,哪有那麽大的殺傷力,莫不是你這小宮女對酈妃心懷怨恨,便殺了她,再找了個這麽撇腳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吧。”

    對於酈妃的死,大多數都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的,才不管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多死一個,她們就正好少了一個爭寵的對象,平日裏看在她和蕭太傅走得近的份兒上,就連皇後對她都是百般謙讓的。

    這也讓酈妃越發的囂張跋扈了起來,對手底下的人也從來沒什麽好脾氣。

    “太傅大人來了。”

    門口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眾嬪妃們連忙讓開一條路來。

    楊皇後看他過來,舒了口氣說:“蕭太傅,你看酈妃是否真如這丫頭所說的那般,是被貓兒殺的?”

    真是匪夷所思,一隻貓怎麽可能殺人呢。

    男人麵色沉凝,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身上的傷口可都找人驗了?”

    即便是皇後在這裏,蕭君策也用不著向她行禮。

    “驗是驗過了,隻是還未著人去告知陛下,陛下日理萬機,這事發生的蹊蹺,本宮也怕擾了聖心,依蕭太傅之見,以為如何?”

    宮裏死了人,她是六宮之主,這些事情自然也能全權處理,現在不過是在詢問蕭君策的意見罷了。

    若他沒有意見,那她就將屍體處理了便是。

    一個小小的嬪妃而已,死就死了,還死得這般蹊蹺,難不成還想著要封號?

    “一切聽從皇後娘娘做主,臣自然沒有意見。”

    嬪妃們還以為蕭君策怎麽著都會好好調查一番酈妃的死卻沒想到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那這樣一來,酈妃的死豈不是就這樣算了?

    “太傅大人,這樣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些?”

    終於有膽子大的嬪妃,鼓起勇氣說道:“若真如這宮女所說,是那貓死而複生回來報複,那咱們這後宮豈不是都很危險?”

    也終於有人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那貓死而複生,已經是個邪祟妖物了,若是不將其抓住清理幹淨,這後宮隻怕永無寧日了。”

    她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當那淩厲的眼神一一掃過眼前眾人之時,她們一個個卻都被嚇得不敢出聲離開。

    那龍章鳳姿的模樣,分明能迷了眼,仿若清冷的神祇,冷峻的五官帶著瑰麗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這裏是皇宮,是天子腳下,皇城龍氣浩蕩,何來邪物妖物?”

    “可……可酈妃她……”

    還有人不死心地小聲嘟囔著。

    那鴨青色的官袍將男人身形襯得挺拔修長,如竹如玉。

    “萬物有靈,是她未曾善待,惹來貓兒怨恨報複罷了,爾等若再敢妄言邪祟一事,便交由陛下親自處理!”

    他聲音頗具威嚴,底下一群人都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

    畢竟連皇後娘娘都不敢對太傅大人大聲說話,她們這些小嬪妃就更不敢了。

    “蕭太傅說得對,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起來也是酈妃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皇後在一旁打圓場,老好人似的說著。

    她為後這些年,倒也沒出過什麽幺蛾子,但後位能一直在她手裏捏著,楊皇後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且楊家在朝中雖官職低微,但在大端朝的地位可不低,這後宮女人們的多數命脈,都是握在了楊家人手裏。

    有些時候,還是莫要小看了女人的比較好,能入宮的女人,背後大多都有依靠,而皇後能將她們捏在手裏,就等同於捏住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必要時,可以掣肘蕭君策。

    等到蕭君策回到昭陽殿時,白嫿已經醒了,但門窗緊閉,臉上的血痕還未消下去。

    長靴步入殿中,屏風後頭射出一道淩厲的掌風,男人微微側頭,掌風落在花瓶上,瞬間化作齏粉。

    “嫿嫿,是我。”

    屏風後頭的人這才收手。

    “可好些了?”

    他淨了手走過去,當看見她臉上的痕跡時,便愣在了原地。

    隻見昨晚臉上原本的血痕,此刻竟然變成了青黑的鱗片,覆蓋在她那半張臉上,猙獰恐怖。

    眼底流轉著琥珀色的光,青絲披散,一半麵如修羅,一半魅惑妖嬈。

    “怕了?”

    清冷的嗓音落在空曠的大殿裏,蕭君策在她麵前緩緩坐下,修長溫潤的手掌輕輕撫在她布滿鱗片的臉上。

    鮮少有人知道她的真身是什麽,昨晚的化靈散險些將她真身逼了出來,雖說將毒渡到了蕭君策身體裏,可還未完全褪去。

    所以此刻臉上才會保留著她一半真身的模樣。

    他低笑一聲,對她說:“原來嫿嫿竟然這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