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難道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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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何要去北巡?”

    若是他留在皇城,白戰野興許還能收斂些,如此一走,就必然是讓白戰野有機可乘了。

    那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如同凝望著深淵般。

    “那裏是我的故土。”

    “你說大梵音寺?”

    “嗯。”

    早就聽聞那大梵音寺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神佛,她也的確很想去會會,看看這人間界是不是真的有那般厲害的人物。

    “嫿嫿,那裏是我出生的地方。”他的語氣,比那秋後落下的雨還要涼。

    手指拂過她的發絲,溫柔地落在她臉上。

    白嫿從他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什麽,但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了。

    彼時宮外傳來一陣躁動聲,他順手將她散落的碎發撩至耳後。

    “聽說了麽,顧尚書已經找到了,竟然藏在了太子府裏,真是不可思議呢。”

    “這可是窩藏逃犯,太子殿下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另外一個宮女連忙說:“太子殿下哪兒敢窩藏逃犯,而且是殿下親自將人交出來的,那顧尚書就藏在馬廄裏,以為萬無一失,卻還是沒找到了。”

    白嫿微微有些愕然。

    “你怎麽……”

    “太子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狠決果斷,我的人在去捉拿的路上,他就已經把顧尚書交出來了。”

    此番做法,也隻是為了避免黑騎軍進入太子府。

    “他如此迅速,難道是為了想要保全顧明玉?”

    白嫿覺得不對,顧明玉的真身是白澤,就算是被抓了,他也有一萬種方法可以逃。

    而他動作這麽快,且冒著風險主動將顧尚書交出來,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太子府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黑騎軍帶著聖旨進府,必然不會放過太子府的每一個角落。

    他既然能那麽快就收到消息,自然有法子將顧尚書轉移出去,隻是這時候將人交出來,不就正好免了黑騎軍進府麽?

    “你也想到了?”

    白嫿微微偏頭,眸子閃爍著亮光。

    “你覺得會是什麽?”

    “皇陵裏沒有太子府的屍體。”他淡淡的說著,太子妃出殯,棺材裏的屍體卻不是太子妃的。

    雖然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但對於有經驗的仵作,還是不難驗出來。

    “除非太子妃沒死。”

    “不可能,她死了。”白嫿比誰都清楚,太子妃早就死得透透的了,不可能沒死。

    但白戰野為何沒有將她的屍體下葬?

    不過她倒沒想到,蕭君策還真帶人去挖了墳。

    她一頭濃密的黑絲僅用發絲束著,鬆鬆垮垮的不成樣子,黑紗去掉,臉上的鱗片已經消散許多了,隻殘留了一些輕微的痕跡,斑駁的光影落在臉上。

    鱗片折射出一縷縷瑰麗的光芒。

    紅唇妖嬈慵懶,她問:“你是如何進的皇陵?”

    皇陵乃皇家重地,他即便位高權重,也不能隨意進出,就更別說是帶人進去挖墳驗屍了。

    “聖旨。”

    他看著白嫿淡淡道,一手拉著她的衣衫輕輕往上攏了攏。

    “陛下?”

    她發現自己真是越發看不懂老皇帝了,竟然下旨讓人去撬了自己兒媳的墳。

    不過她又哪裏知道,白戰野不過是狸貓換太子罷了,那太子妃自然就做不得數,能如皇陵,已經是老皇帝最大的寬容了。

    “白無燼今日來看見了什麽?”

    他眸子暗了暗。

    “他想看,那就讓他看。”

    白嫿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過了今日也就消了。

    “我是說……他可有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女人胸前瞟了瞟,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那般浪蕩鬆垮。

    修長的指尖還拈著她的衣衫。

    “郡主在我麵前這般,可是有意勾引?”

    低沉的嗓音在昭陽殿裏落下,白嫿扯過他手裏的衣裳,一本正經地說:“你能看見什麽,他就能看見什麽。”

    那肌膚雪白,透著溫柔魅惑的粉嫩,便是捏著她的手,也舍不得用力。

    “衣服穿好,你是郡主,理當矜持。”

    他那一本正經的禁欲模樣,倒是讓白嫿覺得好笑了起來,分明自己就不是個什麽正人君子,還要讓她矜持。

    矜持是什麽,壓抑自己的本性嗎?

    天性這種東西,可不是說壓抑就能壓抑的。

    那柔若無骨的手指慢慢攀附上他的手臂,眼眸裏流轉著魅惑的波光。

    “太傅大人臉紅了?”

    他心裏狠狠一悸,眸子微垂,眼皮遮擋了裏麵的光。

    那清冷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仙人之姿。

    但他越是這般,白嫿就越是喜歡捉弄,她最見不得有人故作高冷的模樣,想要看看他這清冷的外衣下,究竟藏著何等的人狼性。

    “你看晃眼了。”他低頭抓著她的手,她還真是不安分,越是抗拒,就越是能引起白嫿的惡趣味。

    “太傅大人平日裏不是很喜歡這般麽?難道你不行?不妨再讓宮裏的人給你熬一些鹿茸八寶湯來好生滋補一番。”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對他的刺激和勾引。

    但他的忍耐力似乎很強,離開她幾步遠的距離,眸光微閃,端著自己身為臣子的本分。

    道:“郡主昨夜累了,不宜過度操勞,還是好生歇息為好,明日一早便要出發,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說罷便邁著步子離開了。

    望著關上的殿門,白嫿攤開手,看著掌心裏那一點殘留的猩紅血跡,眉宇間隱約跳動著怒氣。

    受傷了。

    還將血腥氣隱藏得那麽好,是生怕被她發現了麽。

    他去找了許卿,那廝待在太醫院裏,幾個年輕的後生正給他捏腿捏肩,一副好不愜意的模樣。

    “那藥需得再碾碎一些,越碎越好。”

    “還有你,所有草藥都要好好曬幹,不能有一點潮濕,更不可懈怠了。”

    太醫院的人還來不及稟報,那頎長的身影壓下來,許卿拿開臉上的扇子,便看見那張閻王爺似的臉。

    嚇得一個彈跳,迅速從躺椅上起來,揮揮手道:“你們且都出去,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來!”

    他一眼就能瞧出蕭君策臉色不對,嘴唇即便掩飾過,也透著一股子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