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偏要鬧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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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能孟祁開口,手中刻有蕭字的令牌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令牌天下無人不識,除了當今太傅蕭君策,還能是誰?!

    孟祁一改方才的囂張,對著蕭君策微微行禮:“不知是太傅大人前來,未曾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楊淩雪悄悄地鬆了口氣,剛剛她差一點兒就準備動手了,還好太傅大人來得及時。

    不過太傅大人怎麽知道郡主在這兒?

    她們今天可是偷偷喬裝跑出來的。

    “走。”

    他看都沒看孟祁一眼,抓著白嫿的手就往外頭走,楊淩雪趕緊跟上。

    他一路抓著人塞進了馬車裏,楊淩雪在後麵的馬車裏。

    “郡主如今的心思越發讓人難猜了,竟然屈尊去到那種地方!”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白嫿扯下臉上的麵紗,那素雅的樣子是他極少見到過的,即便不施粉黛,也依舊能讓星光失色。

    “本郡主做事,何時輪到太傅大人來指手畫腳了?”

    白嫿眉眼一挑,這廝不是躲著自己麽?

    怎麽今天出現得這麽快,莫不是一直偷偷跟著自己?

    不過想想她堂堂一個郡主,又是萬鬼之統領,憑什麽要放下身段去哄這個狗男人?

    未免也太掉段了。

    “方才若是我不來,郡主是否還打算在這澧洲城我行我素,想揍人就揍人?”

    這裏是澧洲,不是京城。

    他們的行蹤幾乎沒什麽人知道,她還這般招搖。

    “你來與不來,本郡主都能脫身,倒是你,來舔什麽麻煩?”

    白嫿嘲笑他說:“莫不是太傅覺得,自己方才的行徑是在英雄救美?”

    蕭君策臉色黑得如同鍋底那般,就差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

    罷了,她性子本就嬌縱,若是太過於壓抑她的性子,那就不是白嫿了。

    他語氣緩和了些,看著白嫿道:“澧洲水深,郡主隻身在外,難免讓人擔心。”

    白嫿靠在角落裏,不再說話。

    蕭君策覺得自己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兒力道都沒有,綿軟無力。

    莫不是自己說話語氣太衝,傷著她了?

    彼此間都沉默了一小會兒,蕭君策歎了口氣,又道:“那孟府不是什麽幹淨的地方,往後你若再去,得告知我一聲。”

    但她還是不說話。

    他泄氣了,臉色臭烘烘的。

    自己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她為何還是不搭理他?

    難道要他跪下來求她說話不成?

    太傅大人的好脾氣徹底沒了,咬牙切齒地問道:“郡主到底要我如何!”

    要他如何才能不去找淨慈,才能安分地待在他身邊!

    可白嫿注定就是個不安分的人。

    “你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傅,我不過小小一個郡主,怎敢對太傅如何?”

    白嫿語氣也不好,想他故意躲著自己,心裏竟然十分的不舒服。

    她是喜歡去找淨慈,換作是誰親眼看著曾經死在自己麵前的愛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她更不能確認自己對淨慈是否還保留著一些感情,但她欠淨慈的,無論如何都無法還清。

    如果不是她,淨慈不會死。

    他會是天道身邊最有威信的神官,兩方都僵持了一會兒,等抵達大梵音寺時,太傅先行下了馬車,大步流星地走進寺裏。

    那臉色活像是別人欠了他一座金山似的難看。

    “郡主,太傅大人這是怎麽了?”楊淩雪滿臉好奇,以往大人都生怕惹了郡主,這幾日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似變得有些微妙。

    “大概是來澧洲這段日子,醋吃得太多了。”

    白嫿跳下馬車,理了理自己的裙擺。

    楊淩雪一陣失笑,說道:“這澧洲釀造的陳醋的確不錯。”

    是啊,蕭君策和那陳年老醋沒什麽區別了。

    此時的孟府裏,那在外人眼中威風凜凜又豪氣十足的孟老員外,正一臉哀求地看著自己兒子。

    苦口婆心地說:“孟祁,我孟家家大業大,即便是承認了以前的事情,頂多也就隻是損失了一些名聲罷了。”

    “可你妹妹的命隻有她才能救,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妹妹去死嗎?”

    就算是心再怎麽狠毒的人,也不會忍心看著自己的血親去死,孟員外心裏清楚,錯過了白嫿,也許就真的沒人能救他的女兒了。

    孟祁卻是一臉的嘲弄冷漠,那張頗為俊秀的臉透著一股子薄情寡義。

    他說:“父親可真是糊塗,那女子來曆不明,忽然就來到我孟府,還對我孟家之事那般清楚,父親難道就不懷疑她的身份嗎?”

    “這幾日河神畫像傳遍了澧洲,那褚玉瑤已經死了三百年,無人知曉她到底是何模樣,說不定就是那女子掀起來的。”

    孟祁眯了眯眼睛,孟家不能倒,孟紹元也不是負心漢!

    孟員外已經頭發花白,眼裏多是滄桑淒楚。

    “這件事情兒子會處理好,父親不必憂心,至於妹妹……”他冷哼一聲,繼續說:“若她命裏無福氣,與其這般飽受折磨,還不如趁早死了解脫得好。”

    說罷孟祁便甩袖離開了,留下那一臉不可置信的孟員外癱坐在椅子上。

    隨後看見屏風後露出的衣角。

    孟蓉蓉臉色蒼白,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她如今已有十六七歲,正是豆蔻好年華,卻一直臥病在床,現在好不容易醒來,卻聽見這番話。

    一時間悲痛交加,喉嚨裏湧上一股鮮血,又被咽了下去。

    臉上是兩行清淚。

    “姑娘,您千萬不要信了少爺的話,也許少爺會想辦法的。”

    “想辦法?”孟蓉蓉苦笑一聲,自嘲道:“他能想什麽辦法,他巴不得我死,我這樣一個病秧子,隻能是孟家的恥辱!”

    這話落進了孟員外的耳朵裏,為人父母,自然會心疼不已。

    “姑娘……”

    孟蓉蓉眼裏迸發出一股恨意,憑什麽哥哥就能是健康的,而她卻連孟府大門都出不了!

    連哥哥都對她這般冷血無情,醒來都不曾看自己一眼,那她又何必對他抱有希望!

    他不是不希望孟家的秘密被說出去嘛,那她就偏要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