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木樁怎麽可能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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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細膩的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肌膚,宛如上好的羊脂玉,溫軟白皙。

    順著脖頸往下,便是那精致的鎖骨。

    輕薄的麵料柔和地貼在她肌膚上,相得益彰,手指穿插在她的發絲之間,裙擺柔順地托在地上,如同散開的花兒。

    她忽覺一陣口幹舌燥,那分明慵懶的表皮下,藏著絕對的魅惑和妖冶。

    僅僅是這般隨意的姿態,也能撩撥旁人心弦。

    “慌什麽,河神祭祀需得城主親臨主持,隻要那澧洲城主未到,祭祀就不能進行。”

    這是澧洲的規矩,每個月的祭祀,都是城主主持的。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大梵音寺明知祭祀河神乃有違天道,卻無法幹涉的原因。

    便是淨慈名聲再怎麽大,說到底也隻是個和尚罷了,尋常百姓,又如何能與官府爭鬥,且大梵音寺有一半的香火錢都來自城主府。

    若是公然和城主府作對,便是同整個澧洲百姓作對。

    所以這個出頭鳥,隻能白嫿來當。

    反正她早就當慣了惡人,故而也就無所謂了。

    楊淩雪給她係好了腰帶,她腰肢纖細,走路時扶風弱柳,又透著旁人不可高攀的冷豔與尊貴。

    她說:“那城主是個剛上任不久的,每月挑選祭祀的童男童女,都是由城主裁奪。”

    “孟府算得上澧洲大戶,卻又不知為何,偏生選中了孟府的女兒。”

    但對白嫿來說,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她對官府的事情沒興趣,隻需要解決了褚玉瑤的事情就成。

    “有些事情,光用眼睛去看,是不一定能夠看明白的。”

    已經收拾妥當了,兩人出了門,馬車已經在等了,今日街道上沒什麽人,都跑去看河神祭祀了。

    仿佛一個活人的命在他們眼裏,隻是用來保平安的籌碼而已。

    這個籌碼,一直延續了三百年。

    馬夫是個老頭,白嫿一眼就認了出來,城隍老兒在人間界待久了,漸漸地也就染上了凡人的氣息,這混在人群裏,也沒人知道他是個神。

    看來他很在意今天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扮成馬夫了。

    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祭台是早年間就搭造好了的,模樣很是簡陋,就一塊兒木台子搭在上頭,旁邊釘了八根木樁,每個木樁上頭都綁了紅繩子。

    許是時間太久的緣故,紅繩已經發黑了,頭上還掛著些鈴鐺,風一吹,便是叮叮當當一片作響。

    祭品還沒到,河邊兒就已經擠滿了人。

    “城主來了,城主來了!”

    隨著人群中一陣嘈雜的呼聲,一頂豪華的轎攆停在了河邊,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祭台上有戴著鬼麵具的女人們在跳舞,手中高舉銅鈴,一旁還燃著篝火。

    詭異的舞姿和鈴聲混在一起,看不出祭祀該有的聖潔,反而充滿了陰森和古怪。

    明明烈陽當空,他們卻覺得陰氣嗖嗖,好似有人正對著自己的後脖頸吹著冷氣,那長靴踏在地上。

    那城主倒是個年輕的,一身奢華的袍子,臉上戴了個麵具,據說是剛上任的時候,不聽話得罪了這裏的土匪頭子,整張臉都被劃爛了。

    故而導致這裏的人根本不知道新任城主到底長什麽樣子,不過也才剛上任兩年時間,倒也將澧洲治理得有條不紊。

    “祭祀河神,是我澧洲傳承了三百年的風俗,唯有每月各獻祭童男童女一名,方能讓河神庇佑我澧洲風調雨順,年年豐收!”

    城主站在高台上慷慨奮言,底下的百姓們都跟著附和。

    “現在請將河神祭品獻上來!”

    兩個鐵籠從不同的方向被抬過來,兩個年輕男女彼此間都沒有見過,卻即將淪為亡魂。

    “祭品需的女子為貞潔之身,男子為童子之身,此二人皆符合祭品要求,本城主宣布,河神祭祀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鑼鼓響起,祭品被五花大綁,腳下綁了麻袋,裏麵裝滿了沉重的石子,他們被推上祭台。

    而祭台的正中間則是一個機關,隻要拉下一旁的繩子,木板就會一分為二,祭品沉入河中,祭祀便算是圓滿結束了。

    兩人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和慌亂,然而鎮定自若,少女臉上揚起一抹冷笑。

    目光一一掃過來這裏觀看祭祀的人。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河神!所謂河神,都是被人憑空捏造出來的!”

    少女清脆的嗓音擲地有聲。

    人群立馬炸開了鍋,城主眼神立馬陰鷙了下去。

    “一派胡言!你身為祭品膽敢妖言惑眾,實乃是對河神的大不敬!”

    城主惡狠狠地盯著少女,少女卻大笑了起來。

    笑聲癲狂,她越是笑,太川河的風就越是吹得厲害,連本來平靜的河麵都掀起了一陣狂來。

    陣陣河水湧了上來,拍打在人們身上,冰冷的河水帶著一股惡臭的味道,天空刹那間陰雲蔽日,狂風呼嘯。

    這詭異的一幕讓前來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心中一悸。

    “孟紹元,這些年你害我害得還不夠慘嗎?非要牽連這些無辜的澧洲百姓來同我殉葬!”

    那少女的聲音忽然變了個模樣,充滿怨恨和不甘,許是笑得太過於癲狂,眼角笑出了血淚來。

    “孟紹元?”

    百姓們炸開了鍋,一時間覺得這名字又陌生又熟悉。

    “孟紹元不是孟家的祖宗嗎?就那個……就褚玉瑤當年那個夫婿?”

    也有記性好的,立馬就想起了這號人物來。

    一身華服的城主眼神巨變,連忙大喊:“她瘋了!趁著河神還未發怒,快拉繩子獻祭祭品!”

    一旁的人見此情況也不敢耽擱,立馬就去拉繩子,可那繩子不知怎的,怎麽拉都拉不下來。

    “城主,拉不動啊!”

    城主一腳踹開那人,自己伸手去拉,但卻觸碰到了一股粘糊糊的液體,他抬頭一看,那木樁上竟然開始向外不停地滲著鮮血!

    “木樁流血了?”

    “木樁怎麽可能流血?”

    不隻是這一個木樁,所有的木樁都一樣。

    那已經癲狂的少女眼神怨毒地盯著城主,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歇斯底裏地大喊。

    “孟紹元,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城主驚恐地後退兩步,踉蹌間險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