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路明非交任務好了。”

    “他還在同學會，地址我發你手機。”

    夏木繪梨衣與楚子航暫時分別。

    當夏木與楚子航在為級任務奔波的時候，路專員在幹什麽…

    他在飯桌上鼓著腮幫子，翻著一對說慫也不慫說拽更不拽的三白眼，瞪著趙孟華。

    “你丫已經幸福了…就給人條活路吧！”

    陳雯雯被趙孟華甩了，就是這麽件事令路專員大為光火。

    趙孟華深深地吸了口氣，瞪著路明非,&nbp;&nbp;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買單！散了！吃什麽吃？吃不下去了！”

    賬單來了，趙孟華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鈔票扔到托盤裏，想了想抽回一張來，指著路明非，“這人的單他自己買！不幹我的事！”

    “自己買就自己買。”路明非倒不懼這個,&nbp;&nbp;反而意氣風發起來。

    他以一個皇帝給小費的姿勢，兩指撚著學生證遞給服務員。

    “不收借書證…”服務員是個小姑娘,&nbp;&nbp;怯生生地說。

    路明非滿頭黑線,&nbp;&nbp;“去拿po機來…我教你怎麽弄…”

    服務員很快把po機拿來了，路明非以睥睨群雄的姿勢輸入密碼，手心裏轉著筆等著單子出來簽字。

    “假的，被拒了。”服務員用家鄉話說，聽起來倒像是“悲劇了”。

    真的悲劇了，po機上顯示著“支付被拒絕”的字樣。

    不知是誰帶頭笑了一聲，包間裏的冷笑聲此起彼伏。

    “付現金好了。”有人淡淡地說。

    路明非耷拉著腦袋。

    他的人生總是衰得像是臭水溝裏撿起來的垃圾，最後又被丟了進去。

    門開了，空氣流動起來，像是揭開一個陶罐的泥封，讓微涼的風透進去。

    進來的女孩把幾張大鈔夾在插賬單的黑色皮夾裏，遞還給服務員，“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這種欠揍的話隻有階級敵人才說得出來，按說聽到的人都該豎中指,&nbp;&nbp;但這個女孩說起來自然衝淡，沒有一絲煙火氣，不為炫耀什麽。

    沒有人注意到她怎麽忽然進來了,&nbp;&nbp;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是個俄羅斯女孩,&nbp;&nbp;有著稚嫩可愛卻麵無表情的小臉，皮膚白得像奶油，麗色就像潮水，將整個包間淹沒。

    “啊！你、你怎麽來了？”

    路明非先是驚喜，隨後又有點虛。

    不知道怎麽的，他和零關係變得奇奇怪怪。

    這個故事起源於那次沒有成行的“青銅計劃”，他為了不下水對零展開了長達一個月的超級嗬護計劃。

    後來，他以為事情結束了，誰知道卻是開始…零從此神出鬼沒，總能在不經意間冒出來。

    不過這一次出現卻是解了圍。

    路明非看看包廂裏目瞪口呆的同學們，就又有點意氣風發的舒爽感了。

    “路明非…”

    女孩的聲音很動聽，“卡塞爾學院不屬於普通人。”

    路明非一怔。

    諾諾說過，卡塞爾學院是人生裏的另一條路，踏上這條岔路，過去生活的門就關閉了，隻能往前…再回不到人類的地方。

    “你已經手握刀劍，那麽就準備戰鬥。”

    零輕巧玲瓏的走上來,&nbp;&nbp;對周圍一群人視若無物。

    她挽住了路明非的手。

    “該走了。”

    這就是自己未來的人生嗎？

    路明非回頭看了陳雯雯一眼,&nbp;&nbp;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需要付出的…隻是心底裏那點小小的溫軟，從此堅硬如鐵。

    路明非挽著最明豔的女孩走出門去，腰挺得筆直。

    趙孟華臉黑得像是黑熊精。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媽的！租個俄羅斯美女了不起啊！”

    他憤怒起身：“散了散了！”

    一群人陸續走出門，卻又慢慢停住腳步。

    包廂外的欄杆旁，兩道明亮到幾乎要將整個飯店淹沒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夏木…夏梨衣…”

    有人魂飛天外似的喃喃。

    “沒想到看了出好戲，你的生日過得很特別嘛！”

    夏木摘下大大的墨鏡，對路明非露出戲謔的笑容，“同學會上，美人作伴，意氣風發喲。”

    本來還以為這次救場又得是他來了，結果這場麵出乎意料。

    三十歲的零和十九歲的路明非？

    有意思！

    “你、你們怎麽來了？”路明非目不暇接。

    夏木將文件袋遞過去，正色道：“老大，任務已完成，請指示。”

    趙孟華等人毛骨悚然。

    路明非接過來，臉頰燙得厲害：“做、做得不錯。”

    “走吧，已經定好座了。”

    又一個平淡的男生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

    “楚、楚師兄？！”

    柳淼淼驚愕的捂住了嘴，眼睛裏一下子綻放的神采令趙孟華跟吃了似的。

    路明非環顧一圈，拍拍手臂上零的手，頗有種恰同學少年、我獨領風騷的感受。

    當看到三輛豪車從眼前開出時，趙孟華這些人的臉色已經麻木了。

    原來，路明非的世界已經離他們這麽遠了嗎…

    其實也不算遠，就在本市最豪華的日式溫泉酒店內，路明非正在對著滿桌刺身烤肉大快朵頤。

    零在他身旁，麵無表情。

    楚子航，也是麵無表情。

    繪梨衣靠著夏木，兩人倒是旁若無人的投喂。

    “師姐，需要幫忙嗎？”

    夏木看看楚子航身旁的蘇茜，低聲詢問。

    他當然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隻是看楚子航也沒幫她什麽的，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的。”

    蘇茜溫婉的笑笑，沒有聚焦的眼瞳裏金芒亮起，手腕上細長的鐵片飄起來，在自己的碗和放刺身烤肉的碟子外都貼了層。

    “我能知道位置。”

    她拿起了筷子，雖然有些磕絆，但吃東西還是沒有障礙的。

    周圍的鐵都在她感知之內，代替了她的雙眼。

    “她隨時隨地都在使用言靈，現在基本上也不需要我幫忙做什麽了。”楚子航看著蘇茜的舉動說。

    夏木聽了不由得歎氣：“師姐，你這樣不行啊。”

    “什麽？”

    蘇茜空洞洞的眼神轉向他。

    夏木嗬嗬一笑，敲敲盤子說：“師姐，你得保持柔弱，這樣師兄才有保護欲嘛！”

    蘇茜臉色一紅：“我…”

    楚子航麵無表情：“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

    繪梨衣的小腦袋忽然抬了起來，轉過來巴巴的看著夏木。

    夏木扶額：“還早…”

    “先生個小孩？”

    楚子航又是一記直球。

    “生…小孩？”

    繪梨衣又看夏木。

    夏木…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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