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炎豈能不當亡?!(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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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宗,太平道。

    一間被季秋布下了隔音法陣的靜室之中。

    青煙嫋嫋,燭火昏暗。

    此時在這靜室之中,左右侍立了二三十人。

    這些人周身或是靈氣充盈,或是氣血衝霄,一看就非是尋常之輩。

    有拄著長刀,一身青袍立於此處旳強橫武者,也有少年道人雙眸如電,周身靈光湧動,頗為不凡。

    而在最上首,則是一身披黃袍,麵容平靜的黃衣道人。

    “老師,你今日傳召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立於下方,得季秋真傳之法的門下弟子張太平率先發問。

    這孩子與當年相比,也與柳青衣一般,有了莫大的變化。看著那自馬背上翻身而下,較之往日多了些沉穩的公孫勝,季秋抬頭,向其拱了拱手:

    “看著公孫兄這樣子,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以你的武道造詣,此番出幽州而平塞外,自當是建功立業,無往而不利!”

    麵上帶著淡笑,黃衣道人恭祝了公孫勝幾句,當時惹得來者麵帶高興,哈哈大笑起來。

    “那就借先生之吉言了!”

    說罷,公孫勝環視一圈,語氣頗為複雜道:

    “我與劉玄同先生一道走了大半幽州,親眼見得先生施展行雲布雨,符籙祛疾之術救治這一州平民,殊為不易。”

    “勝雖做不到如此地步,但若論提槍縱馬上陣殺敵,以平蠻夷之輩,卻是毫不含糊!”

    “這天下間能被我看在眼中之輩寥寥,閣下當算其一。”

    “今日我視先生為友,待到來日凱旋,再與君共飲一杯!”

    “走了!”

    這青年言行舉止疏狂,並無絲毫拖泥帶水,說是前來告別,真就隻是與季秋照麵後,就欲勒馬而去。

    對此,季秋也沒有過多挽留。

    時年大炎邊疆再生動亂,幽州遼東,涼州之地又起戰亂兵戈,天子複起舊日貶謫之臣子,如盧直便已起身,再回泰安。

    在臨行之前,他曾邀請過季秋,是否欲與他一道重回泰安。

    若回,他當與鄭修共同為其表奏,再結合季秋於幽州做出的事跡,先沉澱兩年,待到資曆足夠之後,外放牧守一方,保境安民應是做得。

    可惜,卻被季秋毫不猶豫的婉言謝絕了。

    對此,盧直也沒有多說什麽。

    在見識到了季秋於幽州做出的舉動後,他雖領會不到季秋真正的意圖,但也看出了他是真想為這天下做出一番事來。

    宦海沉浮幾十載才有可能官至三公九卿,非是此子所願。

    既然如此,盧直曉得自己作為一外人,更難以為季秋做出決定。

    於是一聲歎息之後,這位天下聞名的大學士,便自幽州離去了。

    臨走之前,他為劉玄舉薦,於地方為一官吏,從此刻開始,這位於後世大放異彩的一代諸侯,開始漸漸發跡了起來。

    時間的車輪,開始慢慢滾動。

    當告別公孫勝後,季秋也沒閑著。

    作為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如今更是偌大幽州之地所有太平信徒的引導人,即使季秋並未出仕,但以他的身份,也算是有一股子不小的影響力了。

    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無論是與地方官吏出麵打好關係,還是於民間多多露麵,擴大太平道的影響力。

    這都是他的分內工作。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在各地覓得英雄豪傑,想辦法將他們攬入太平道的門下。

    這點在季秋於幽州打響名號之後,倒是變得容易了起來。

    得益於模擬之時的經曆,他對於一些聲名鵲起,在後世有所發跡,但在眼下這個時候還是籍籍無名的俊才,算是有著些許了解。

    近兩年來,通過太平道門人與信徒的尋覓,倒是還真叫季秋招攬到了些大才之輩。

    其中,甚至有兩人潛力不弱於關長生,都是在未來成就了無漏金剛境,於武道之上位於天下頂尖的存在!

    也不知為何,眼下偌大的大炎朝,明麵上的武道金剛,數來數去也就不過那麽二三十個,其中還有半數都是各大世家所出,為朝廷兵將者寥寥無幾。

    但在未來,卻是接連有武道超群之輩不停誕生,幾乎如同一方大世降臨一樣。

    可能這大炎,當真是氣數已盡了。

    不然真正的人傑,又豈能會在朝廷名存實亡之後,才爭相湧出?

    城東,一處府邸,後院院落間。

    一身青袍的關長生,手中長刀青光舞動,虎虎生威。

    而與他交手者麵色黝黑,但一柄長矛卻是揮出漫天矛影,如鋪天蓋地的黑蛇般,擇人而噬,凶威畢露。

    單論氣勢而言,竟絲毫不弱於這先天巔峰的關長生,足以與其媲美。

    兩人交手數十回合,將偌大空曠的園子滿地落葉刮得是漫天紛飛。

    鬥至激烈之時,二人兵器碰溢散出的勁力威懾,甚至隔著老遠距離,都能叫這府邸中的小廝心中生悸,不敢上前。

    可想而至,這二人的武道水平到底有著多麽深厚的造詣。

    就算不如那天下第一流的武道金剛,但想來卻是也差之不多了。

    鐺!

    一聲脆響,長刀與矛尖碰撞!

    黑臉漢子一聲大喝,手中長矛抖動,往前一挺就尋了個機會,欲使長矛如龍般探出,將對招者直接拿下。

    可他的動作快,那對麵的拖刀青年卻是更快!

    一聲虛幻龍吟自原地升起,刀刃青芒浮現時,一道升龍斬猛地自青年手中往上劈出,隻一聲‘砰’的碰撞,就將長矛直接震開!

    蹬蹬蹬!

    被長刀一提,一時不慎的黑臉漢子隻覺得手腕酥麻,連連後退不止。

    此時二人罷手。

    那持矛的壯漢後退數步,喘了口氣後並未惱怒,反而雙眸明亮,如獅吼般的大嗓門當即對著關長生大聲讚歎道:

    “關兄弟一身武藝,某家佩服至極!”

    “你我一年多來互相切磋,翼隻覺得武藝精進不少,若能再給我個三年五載,就算是成就無漏金剛身,想來也是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說罷,這漢子插著腰拄著長矛,不禁哈哈大笑。

    見此,關長生輕輕搖頭,回應道:

    “張兄弟太過自謙了。”

    “以關某來看,你所練的矛法殺威甚重,若真生死搏殺毫不留手,你我勝負當在五五之間,關某未必能穩勝之。”

    “至於金剛境”

    談到這裏時,關長生身軀微震,真氣衝擊經脈穴竅,一瞬間二十餘道震動聲皆從他體內響出,隨之體表氣血充盈,近乎凝為實質。

    人體周身三十六道大穴竅,若是都能打通,那就是成就了無上武軀,周身無漏,可為第二境金剛。

    而關長生雖未達到那般造詣,但三十六道大穴時至今日,卻也已震開了二十六道,距離金剛大境,已是不遠矣!

    聽到那真氣震穴竅之聲,看著那氣血成狼煙的異象,本來還在開口的張翼麵色頓時一變,當時就麵露驚詫抬起手指,發出了一聲苦笑:

    “關兄,你這可就太過捧殺於我了!”

    “真氣貫通二十六道大穴,先天之境已是走了一大半,想來最多不過再有兩三年時間,兄就能成就那萬中無一的無漏金剛!”

    “某家雖也自忖武道資質不凡,但時至今日也就通了十八道穴竅,無論是真氣質量還是武學造詣都不如你,這如何能與你來戰?”

    “不打了不打了,看來以後都不能和關兄你交手了,還是得和程兄弟多多練招,也隻有和他打上兩場,某家才能有贏麵,不然豈不是天天輸!”

    “真是氣煞我也!”

    道了聲晦氣後,這拄著長矛的漢子連連搖頭,唉聲歎氣。

    隨後他看著那邊上身形挺拔,執掌一柄長刀的英武青年,提起長矛便神采奕奕的道:

    “程兄弟,今日得空,要不要與某家戰上兩場?”

    張翼嗓門兒大,那一側觀戰的程義聽聞此言扯了扯嘴角,正欲答話時,院子外張府的下人通稟之聲,卻已是傳了過來。

    “家主,太平道的大賢良師來了。”

    小廝通稟的聲音不大,但傳入了三人耳中時,卻是叫他們手中的動作都隨之停下。

    “什麽,大賢良師來了?”

    “那還愣著幹嘛,還不速速請進來!”

    張翼聽到府內下人稟告,拋下手中長矛就快步走上前去,一邊口中吩咐著。

    而還未等他邁動腳步,那一身黃衣的年輕道人,就已是走進了這張府後院,看著眼前的三人各自拱了拱手,道:

    “張家主太客氣了。”

    “我剛至府前,貴府的小兄弟就將我迎了進來,禮數周全叫人挑不出刺,巨鹿實在受之有愧。”

    季秋的客氣話語才不過剛落下,張翼隨即便拍了拍胸脯,緊接著就連聲開口道:

    “先生此言差矣!”

    “常言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先生你初到範陽縣,便不辭辛勞救治我家中老母,此恩情又豈能是些許禮數可以報之?”

    “就單憑此點,我張翼今生都將奉你為貴客,但有所需,必將義不容辭。”

    “這些許虛禮,又算得了什麽?”

    張翼話語說完,一側的程義便不由點頭。

    季秋於幽州布施一方,所做的善事與救助之人不計其數。

    張翼的老母本身患重疾,藥石無醫,但在季秋連續一周不間斷的靈氣引渡下,終是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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