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4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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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光陰,一瞬而逝。
有人說時光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了春夏,也便至了秋冬,宛如一個輪回。
正如那盛世萬頃良田,百姓衣食富足,江山海晏河清一樣。
眼下的大炎朝經過四百載的時光磨損,&nbp;&nbp;也已經到了最為風雨飄搖之時。
廣宗,太平道。
經過了近十年的發展,作為太平道絕大部分修士的駐紮之地,廣宗儼然已經化為了一方地上教國。
雖名義上此地仍舊屬於大炎治理,但上至縣令,下到庶民,卻早已都成為了太平道最為忠實的虔誠信徒。
哪怕是那大賢良師揭竿而起振臂一呼,欲反了這大炎江山,這些信徒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跟隨,&nbp;&nbp;生死不論。
可見十載經營,黃天太平之教,究竟有多麽深入人心。
【季秋/張巨鹿】
【境界:武道金剛、煉氣道基、養氣巔峰】
【功法:渡世太平經、儒道五經、赤元淬體功】
【天賦:七竅玲瓏、百鍛武軀、禪心通明】
【武學/術法/神通:懸空武道(登峰造極)、太平六術(出神入化)】
【雜學:初級符籙(登峰造極)、初級煉丹(登峰造極)】
不知不覺,已是紅塵修行十載。
今日一想,不過隻如一瞬而已。
那背對道尊之像,處於清淨道觀之間的青年道人,睜開了眸子。
他的筋骨劈裏啪啦發出了脆響,宛如糖豆翻炒炸開,那三穴竅微微一震,其中內息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他的體表肌膚,散發晶瑩,仿佛吹彈可破,卻又堅韌異常。
那下麵隱藏的肌肉與筋骨,結實飽滿,伸縮強勁,怕是刀劍相劈,&nbp;&nbp;都難以給其留下分毫痕跡。
此世武道,&nbp;&nbp;入了金剛境後,剩下的修行就是要以軀殼之中的穴竅為基,隨後由內向外,淬煉體魄,以達到真正的天人之軀為目標進行修行。
煉皮、煉肉、煉筋骨、煉髒腑、煉骨髓。
雖說三十六穴竅齊開之後,成就金剛境的武者確實稱得上一聲無漏之身,但他們的體表,其實都還未曾真正的開始淬煉。
等到將皮肉筋骨、髒腑骨髓盡皆以穴竅生出的金剛內息淬煉過後,才算是真正成就了無漏金剛身。
而到了這一步者,就算是武道有成了。
至於什麽時候能煉髓如霜,血如汞漿,達到脫胎換骨,伐毛洗髓肉身不淨不垢的地步,那麽此人便有了領悟武道真意的資格。
像是那槍道宗師許淵,便是這般境界,因此即使年老體衰,他也依舊不弱於壯年巔峰。
武道真意,&nbp;&nbp;就如季秋之前創法所言的真意一般,&nbp;&nbp;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手段,&nbp;&nbp;足以為神通賦能,&nbp;&nbp;甚至影響人之心神。
與法術的奇詭變化,數之不清的大道不同,武道真意卻顯得尤為簡單。
因為它縱使細致劃分下來,也不外乎就是拳掌與兵器罷了。
就比如許淵的槍道,想來若是他能勘破最後一層壁障,凝聚出真正屬於自己,足以影響到一小片方圓天地的槍道精神。
那麽到了那時候,他便可以稱呼自己為一聲人間武聖,槍道絕巔。
但那一步,卻著實是太過艱難。
大炎開國至今已有四百載,天下武夫如同過江之鯽般,數不勝數,結果最後能成就如此之境者,卻也不過就隻有二指之數罷了。
餘下之人,皆倒在了這最後一關。
就算是如今的季秋,得許淵親自錘煉,磨煉武道近十載直至如今,也不過才五境煉成其三,過了煉皮、煉肉、煉筋骨這三層圓滿罷了。
剩下的諸如煉髒腑,煉骨髓,也還在進行著,距離修成圓滿,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更莫說是之後的煉髓如霜,血如汞漿,以及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了。
但眼下時局緊迫,他卻是需要將這修行之道,暫且先放下一陣子。
因為有一件從始至終都在籌謀的大事,將要開啟。
噠噠噠。
這間由得季秋靜修的道觀正門門檻外,此時有陣陣腳步聲響徹而出。
聽到之後,季秋麵色並不意外,未曾轉身,就已是知曉來者是誰。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青年道人張開口,依舊端坐於蒲團之上,語氣極為平靜。
但是這平靜語氣之下所掩蓋著的,卻是一顆足以顛覆天下,再造乾坤般的野心!
“稟大賢良師,事情都已妥當。”
作為弟子的蘇儀麵色罕有的嚴肅,隨後將諸般事宜,都一五一十,沒有絲毫疏漏的告知給了眼前的黃袍道人:
“關先生得老師法旨,已一人一騎奔赴司州,先報個人恩怨,再領司州之帶甲教眾,為一方大渠之主。”
“張翼程義去往青州,趙白龍與張太平師弟率眾留於幽州之地,楚燕、郭成,黑山等肱股於豫州蟄伏,陳敗何昭奉您的命令,於川蜀之地輔佐正一道起事。”
“再加上江南道統天柱山,以及鏡徽道的暗中疏通,我教信眾於江南之地也已遍地開花,如今大炎天下一十三州,共布下了我太平道三十六方大渠,每一方都有兵卒數萬,授法門徒數十!”
“不知老師,我等相約,何日起事?”
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後,蘇儀拱手請示。
五年的時間,大炎朝的數州之地,早已是餓殍遍地。
就算是太平道教眾,也無法救濟這麽多的世人,隻能本著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不停的於各地收攏難民。
而就算如此,這麽長的時間過去,竟也叫季秋發展出了足足上百萬不止的人馬!
縱使其中參差不齊,帶甲胄,持刀兵的修行武道者,不足十分之一。
但那也將是一股,足以震動天下的力量!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升鬥小民,幾如螻蟻。
作為強權者,誰又會瞥下視線瞅上一眼?
穀聉
但終有一日,他們卻是會為了今朝的輕視,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時機已至,稍縱即逝。”
“眼下我太平道發展至今,已是再無可進,不然必將引得大軍圍剿,是以革天之命,就在今朝!”
“以符籙法,傳三十六方渠帥訊息,下月初十,我等當舉義旗,破大炎州郡官府,改朝自立!”
“旗號曰——蒼天已死!”
自蒲團上麵直起身子,季秋緩緩站了起來。
他的口中一邊說著,一邊將身子望向外界,看著那正午炎熱的大日照射著,語氣之中帶著亢奮,以及前所未有的堅定。
是的,他此次起事之時,較之模擬整整提早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連甲子之期都還未至。
但,那又如何?
眼下的太平道,達到了二境的武道高手,且不論關長生、張翼、趙白龍、程義這被他看過命數的四人。
光是最早跟隨於季秋的楚燕、郭成與黑山這三個家夥,借他之麵,得到許淵這尊武道宗師親自指點,前後算下來曆經近數年磨煉,也已於此關鍵之時,成就了武道金剛!
算下來,足有七人之多!
而且季秋走遍一十三州,一雙慧眼識得天下英才,被他自寒門與末流召集的人才,有金剛之姿而入太平道者,足足數十人不止!
這些人眼下縱然未成金剛,但被季秋悉心培養後,也算是武道先天之中的一把好手,戰力非凡。
光論紙麵配置,不算世家門閥大族的高人,光是朝廷,有心算無心之下加上道脈,卻也未必不能敵!
要知道,天生道體的張太平,以及一直跟隨於自己的蘇儀,可也都於今年步入了道基之境!
加上正一道的師兄張陵於川蜀起事,還有許淵這尊頂尖宗師引為助力,以及自己布下的種種暗棋。
這一次太平起義,必將能成!
“諾!”
“弟子謹遵大賢良師之令,這就以我太平道符籙之法,傳訊諸方大渠,商定一同起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炎祚已衰,太平當興!!”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天下大旱,為期數載,貪官汙吏,驕奢跋扈!
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政令一下,季秋看著蘇儀肅喝一聲,領命而去後,便於這觀中一人自語:
“世俗遍地起狼煙,山野又豈能置之事外?”
“到了今日,那扶龍庭係的七大道脈,剩下的四宗,也該就此覆滅了。”
季秋口中之言才剛落下,外界就有弟子前來稟告,言有一作道人打扮的修士,上門拜訪,號曰琅琊子。
對此,季秋微微一笑,便請其走了進來。
那是一以一支木簪束發,打扮極其簡單的道人,看起來幹淨利落。
【琅琊子】
【曾有幸承太華真人半篇太平經,得符水去疾,通曉陰陽之術,後通過自己修行,以資質補全術法,得自身道統,號《太平青領書》,
其常年於江南之地修行,因理念衝突,與江南三道統頗有仇怨,險有性命之危,於一百三十七歲之齡,被玉華山兩尊道基合力圍攻,命喪陽關。】
琅琊子,說起來也算是與季秋有些淵源,他雖然算不得太華真人的弟子,但也算是承了其半邊道統。
季秋三年前遊曆江南,於陽關郡一山野處偶然與其相逢,看了其人生軌跡,當時就出手於景陽道人與那玉華山另外一道基手中,救下了他的性命。
出於當年威懾,見到季秋的第一眼,景陽道人就已是充滿忌憚,於是即使想要斬殺琅琊子,也隻得作罷。
一來二去,此道人也算是與季秋結下了深厚的交情。
而他今日前來,自然是應季秋之邀。
以報,當年仇怨!
“張道友,你這是要舉事了?”
當踏入到了廣宗城中,感受著那暗藏的刀兵金戈之氣時,琅琊子就已經曉得,太平道要由暗轉明了。
對於此事,季秋也並未瞞他。
“下月初十,我當叫這大炎四處起烽火,到了那時候,天下的王侯公卿,都將為這往日裏被他們忽視的野草所震撼。”
“哪怕是卑微如螻蟻的平民,隻要持上刀兵,練上三分武藝,聚沙成塔聚兵為陣,也是足以傾覆天下的。”
琅琊子自當年被季秋救下性命之後,便與他交情頗深,得知季秋所謀大事的隻言片語後,更是為了借助太平道之手,親自報當年仇怨,因此不惜發下了神魂道誓。
所以,他並不會將太平道的謀劃公諸於眾,那樣做的後果,就將是神魂有缺,崩碎而亡。
今日他受到季秋符詔之約前來廣宗,便是為了親自報了當年仇怨而來!
“而在此之前,也需要做足先決準備。”
“世家門閥拘泥於一家一姓,我太平道若能勢如破竹,叫此中之輩看到改朝換代之希望,那他們未必會死綁在大炎戰船之上。”
“但那些以取巧手段成就道基的道脈高人,卻是一定不能放任我如此行徑。”
“因此,我必殺之!”
季秋語氣淡淡,陳述事實。
當年放了長春子與景陽道人,不是因為季秋不想殺了這二者,隻不過是因時機未到罷了。
但眼下起事前夕,卻是時候到了!
“事先說好的,若大賢良師為我報當年追殺之仇,那我定當助太平道大業一臂之力!”
“道友,何日開始?”
感受到了季秋話語中的斬釘截鐵,琅琊子語氣興奮。
大仇眼看就將得報,而且又是這眼下天下最盛的道脈太平道主親自開口。
想來那玉華山就算有兩尊道基高手坐鎮,也不過是彈指可破而已!
“殺伐不隔夜,宜早不宜遲。”
“當然是,自眼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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