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八門金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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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門金鎖陣”是根據“奇門遁甲”中的八門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所製定的用於戰場上的戰陣。

    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其中,休、開、生三門為吉門,死、驚、杜、傷為四凶門,景門中平。

    晉陽城北城門建於山穀之間,往北的寬闊的平原,兩側為山峰,若有北犯之敵,必先攻下此門,有同學可能不理解,既然知道人家的北門是重點防禦,那為什麽不繞道,去打東西門呢?

    自古以來,攻城略地,明明可以繞開嚴防死守的關隘城池,但許多名將也隻能按部就班地打過去,而沒有如曆史上之中的魏延一般出奇計過子午穀直取長安呢?

    這就涉及兩個方麵了,一是古代基礎建設不完善,不走正經官道,你可能連爬出大山的能力都沒有,就像晉陽城一樣,南匈奴部如果想要繞道攻打其餘城門,能不能到是個問題,就路上這些人的糧草都成了大問題,更別說需要攜帶的輜重糧草了。

    同樣的,所謂諸葛無智不聽魏延之計,痛失滅魏之機,那是純純扯淡。

    為啥呢?

    當然是有事實的,關於子午道奇襲,第一個出名的人叫做韓信。

    他的事跡成了一句成語,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而這棧道,就是子午道!

    韓信明麵上修築棧道,讓項羽他們笑話他竟然這麽愚蠢,實際上,一代兵仙韓信,自然是沒那麽蠢的,他選擇的是暗渡陳倉道。

    一代兵仙不敢走的路,一代霸王否定,認為是笑話的方案,他魏延就能行?確定不是損兵折將,讓諸葛亮的第一次北伐開局就失敗?

    當然,有人可能會拿出各種證據擺明不服,不用擔心,之後有人已經試驗過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了,而且還是諸葛亮北伐的老對手,魏延建議奇襲的對象,魏國的軍方大佬!

    由魏國宗室曹真施行,司馬懿、張郃策劃的奇襲子午道計謀。

    《三國誌·曹真傳》:真以“蜀連出侵邊境,宜遂伐之,數道並入,可大克也”。帝從其計,真當發西討,帝親臨送,真以八月發長安,從子午道南入,司馬宣王渡漢水,當會南鄭,諸軍或從斜穀道,或從武威入,會大霖雨三十餘日,或棧道斷絕,詔真還軍。

    六百六十裏的穀道,曹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走完,戰士挨餓,民眾勞役,後勤根本跟不上,全軍基本上癱瘓了,弄得遠在千裏之外的文官王肅都看不下去了,連連上奏,請求讓曹真回軍。

    這次所謂的子午穀入侵,準備了幾個月,傾魏國半壁江山的精銳,隴上積蓄,軍力和智謀勇武之將,一場雨下來,落個功敗垂成,當真是徒耗國力。

    舉國之力都沒成功的子午穀入侵,哪是魏延隨便率領個五千兵馬就能成功的呢,還十日可到長安,純粹是幻想與立功心切。

    無獨有偶,子午穀之險,直到民國,都不是通往長安的一條坦途。

    曆史上,總有那麽幾個愣頭青不服氣,比如,桓溫派遣司馬勳自漢中出子午穀,還未出穀就被前秦軍隊擊敗了(在天氣不錯的情況下,部隊克服萬難是能過穀的,但過穀之後,像魏延一樣的大將自然還是朝氣蓬勃,那手下的士兵呢?還有幾分戰鬥力?)

    明末,高迎祥也是從漢中兵出子午穀,在穀口黑水峪被孫傳庭擊敗,一代闖王高迎祥全軍覆沒,自己腦袋也搬了家。

    王耀武奇襲西安要活捉少帥張學良,半路因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而半途折返。

    言歸正傳,古代行軍為何不繞道攻打的第二個原因自然是怕前後夾擊了。

    試想,你好不容易翻山越嶺,克服種種難關繞到了防守薄弱之處準備攻擊,拜托,如果是同一城的守軍的話,他們隻要從城內調防,可以以逸待勞,輕而易舉地將防守力量轉換到另一個城門的。

    如果是跨過城池去攻打下一個城池,那就隻能芭比q了,古代的城池星羅密布,沒有和秦耀前世一樣的鋼筋混凝土將諸多城鄉聯合在一塊,是,你是能繞開擋在前麵的城池去攻打下一個,但你要知道,什麽叫做首尾不相顧的道理,隻要你敢繞,我就敢戳你腚!

    話題扯了很遠,隻為了說明一個道理,南匈奴的人雖然少謀寡智,但行軍的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他們也清楚,攻破了晉陽城北門,整個晉陽城才能被他們拿下。

    同樣的,劉備方自然不會花費過多的兵力去布防其他三個城門。

    隻需要徐庶在據敵的北門,設下八門金鎖大陣,便坐等被引誘,被驚嚇,被斷後路的南匈奴大軍入甕了。

    幾番廝殺跑路,南匈奴兩萬多大軍此時都是狼狽不堪,饑腸轆轆。

    左南將軍望著不遠處並不高大的城池,總算是鬆了口氣,身後也沒有追兵。

    “大家停下休息一下吧!”

    “給我拿壺酒來!”左南將軍口幹舌燥道。

    手下戰戰兢兢地將裝酒的皮囊遞了過來,左南將軍沒有多想,拔掉蓋子悶了一口,然後就直接噴了出來。

    “老子讓你拿的是酒!這特麽是啥?拿水來糊弄我?”

    手下委屈地摸了一把臉上混合著唾沫的液體,苦巴巴道:“沒了,將軍,帶來的酒,搶來的酒,早就喝完了,您忘了,我們本來打算去盂縣搶一把的,但被那支騎兵吸引後,我們就一路奔襲到了這裏。”

    左南將軍臉皮抽了抽,罵了一句髒話。

    “沒就沒吧,等我把晉陽城攻下來,美酒管夠,快給我去拿點吃的,餓死了!”

    左南將軍下令之後,發現手下站在原地扭扭捏捏地不動彈。

    “耳朵塞驢毛了?還不快去。”

    手下快哭了:“沒了,將軍,吃食早就吃沒了,你看看我們的勇士。”

    左南將軍抬眼望去,隻見他引以為傲的大軍,此刻正四處尋找吃的,可惜一場大雪下過,平時能充當果腹的食物都被掩埋在了厚厚的積雪之下。

    “我特麽!”左南將軍額頭青筋爆出。

    “將軍,我這兒還有一塊肉幹,您看……”手下還沒說完,指甲蓋大的肉幹已經被左南將軍一把奪過。

    眼巴巴地看著左南將軍三口兩口地將肉幹啃了個幹淨,手下委屈地舔了舔手指。

    “媽的,這點東西,喂狗都不夠呢!”左南將軍砸吧著嘴,惱怒道。

    “整軍,備戰,老子要一口氣打下整個晉陽城!”

    憤怒的左南將軍再也顧不得許多,一心隻想攻入晉陽城,享受各種美食好酒和漢家女子的似水柔情。

    “來了!”秦耀站在城牆上,放下望遠鏡淡笑道。

    郭嘉站在一旁笑道:“連番打擊,南匈奴部所率騎兵已成疲兵,隻需元直再以一劑猛藥下去,晉陽之危可解!”

    眾人看向一旁還在交代各種事宜的徐庶,徐庶交代完之後,才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小跑了過來。

    “徐庶不負主公與漢明所托,八門金鎖陣已經布陣完畢,隻等那匈奴狼族入陣!”

    徐庶雖對八門金鎖陣早有涉獵,也一直專研,但在遇到秦耀之前,其實也才掌握了個皮毛,此番臨危受命,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幸好,第一次布陣,還是成功了!

    “元直,此陣威力如何?”劉備好奇道。

    徐庶展顏一笑:“主公勿憂,庶布置的八門金鎖陣雖還有所瑕疵,遇兵法大家難堪大用,但量這不開化的外族人,哪識得這般陣法,以陣法之威,此次他狼族來犯之敵有多少,我就能吞沒他多少,必不讓其再有翻身之力!”

    “好,好,好!”劉備大喜:“此戰勝後,子龍與元直二人,當居首功!”

    徐庶彷徨地拱了拱手:“庶不敢邀功,若無漢明所賜八門金鎖陣詳細陣圖,以徐庶之能,尚不足以布陣,徐庶汗顏,若無漢明先前振聾發聵之言,還躊躇不前,不敢一試!”

    趙雲也是抱拳道:“趙雲隻負責衝殺,若無幾位先生籌謀,雲損兵折將,不治罪已是天幸!”

    看著謙遜不居功的一文一武,劉備老感欣慰,看向一旁正在逗得呂玲綺和黃舞蝶兩個妹子哈哈大笑的秦耀,嘴角不可抑製地流露出了笑意。

    都是漢明在替我操心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熾熱的目光,秦耀轉過頭和劉備對視了一眼,嘴角咧了咧:“主公,看我幹嘛,狼崽子們殺來了,你們還不快入陣?”

    劉備點了點頭,緊了緊身側雌雄雙股劍,下令道:“眾將士隨我入陣殺敵!”

    話說另一邊,左南將軍率軍來到晉陽城外五裏地,看著麵前熱浪滔天,將厚實的積雪都蒸發一空的大陣,不由皺了皺眉。

    “這漢軍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有一手下猜測道:“看樣子,是在布陣!”

    左南將軍不屑地瞥了瞥嘴:“我道漢狗隻會搞一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什麽破陣,能擋得住我匈奴鐵蹄的踐踏?”

    “納吉,你率本部三千兵馬,去給我破了這什麽勞什子陣!”左南將軍下令道。

    被指派的將領麵露一喜,連忙點齊人馬,朝著八門金鎖陣直衝而去。

    城牆上,看著徑直入陣的三千兵馬,徐庶笑著搖了搖頭:“不開化的匈奴蠻夷,竟不識我大漢陣法之威,區區數千人馬,敢於景門直入,我該笑他勇敢,而是罵他無知?”

    幾位謀臣也是哈哈大笑起來,初次對抗外族的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在看到南匈奴騎兵這般無腦衝鋒的時候,也是徹底地安定了下來。

    朝南匈奴部大開麵北的一門,是八門之中唯一的中平門,也就是沒有設下多少防禦力量的門,目的,自然是讓來犯之敵繼續深入,但一般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人家大門敞開等你進去肯定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一般景門都隻能作為一個擺設……

    北麵為中平的景門,分列兩側,坐落南北的,自然就是四凶門中的死門、杜門,對八門金鎖陣沒研究的將領,一般都會以這兩門入陣,但作為凶門的兩門,自然是陣腳紮實,兵力雄厚所在,哪個敢從這兩門入內,那當真是十有九傷了!

    果不其然,納吉率領的這三千兵馬,才剛剛過了景門,就被徐庶以號旗指揮的死門、杜門伏兵夾擊。

    深陷重圍的匈奴騎兵在麵對大盾阻隔、長槍突刺、套馬索襲擊等各種手段的攻伐下,哪怕是人數上占優,也翻不出任何的浪花,親自坐鎮死門的張飛一矛將被人掀飛在地的納吉捅了個通透。

    八門金鎖陣經過少許的嘈雜,再複寧靜。

    看著納吉率部進去沒多久,大陣又安靜了下來,左南將軍疑惑不已。

    不一會,從大陣中跑出一人一騎,待到靠近時,將一個黑色的東西拋了過來。

    眾人定睛一看。

    納吉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