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有美人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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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優薦何人為將?我麾下,還有此等勇將乎?”董卓急忙問到。
不怪董卓這麽驚奇,他手下,原本的善戰之將,無外乎李傕郭汜,張濟樊稠,還有死去的華雄這五個將領。
後來又引入了並州係的呂布等將。
董卓自己是懂武藝的,且也習得內功,一身實力雖有所退化,但也能保持在二流的及格線上。
對於自己手下將領的戰鬥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呂布一人可稱獨一檔。
李傕郭汜加上已死的華雄,為第二檔。
張濟樊稠,則為第三檔。
剩餘將領,諸如董越、牛輔、段煨等,雖地位不低,但於武道一途上而言,隻能算是稀疏平常。
在董卓心目中,能讓呂布都為其稱讚之人,其武藝定然不俗,而當初呂布新投之時,手下諸將不服,並李傕郭汜華雄三將與之交戰,尚有餘力,加入張濟樊稠之後,才險勝呂布。
但就是這樣,在呂布眼中,李傕郭汜之流,還當不得他的讚揚!
為此,董卓此時有心殺賊,而無可用之將。
“相國大人明鑒,秦賊武藝不俗,除溫候外,無人能與之相敵!”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李儒,董卓現在都要拔劍砍過去了。
忍住怒火,董卓冷聲道:“既如此,那文優先前所言何意?”
李儒一笑,對董卓的性格再清楚不過了。
“相國要知道,秦賊此行,隻攜帶數百步兵,難成戰力,我等為何要與之鬥將?遣一統兵大將,率精兵埋伏於其必經之路上,則可讓其插翅難逃!”
董卓眼睛一亮,自己的確是走入了誤區,光想著在武力上壓過秦耀了,現在是敵在明,己在暗,完全不用跟他正麵鬥將啊!
“文優休得再賣關子,速速道來!”
“遵命!”李儒拱了拱手:“我薦之人,乃是當初阻敵於滎陽,險先殺了叛臣賊子曹操的大將,徐榮,徐興平!”
(徐榮死的早,沒留下字,又是我自創的,他的戰績,在《三國誌》中,要比《三國演義》的醬油貨強不少,後人質疑曹操統兵能力,也是因為他曾敗於徐榮之手,不過,在曆史上,討董之時大放異彩的孫堅也曾敗於徐榮之手,可見其能力不俗!)
“徐榮……”董卓默念了一聲。
這員將領本不在他的關注範圍,不過曹操這個自己曾經信任有加的叛臣賊子倒是清楚不過了。
虧得自己那麽重視他,竟想殺害自己,戳穿之後,還回去傳矯詔於天下,引來諸侯會盟!
曹操的能力,董卓還是認可的,不然也不至於三番五次逃脫自己的掌心。
而這名不見經傳的徐榮,能打敗曹操,確實有一定的能力!
“可!”思索一番後,董卓同意了李儒的推薦。
李儒點了點頭,再度說到:“還請相國大人同意,讓徐榮率領三千您麾下最精銳的飛熊軍,方可殺賊!”
董卓眼皮抽了抽,飛熊軍,可是他從涼州一手拉扯起來的精銳騎兵,自己哪怕是再貪圖享樂,都不曾虧待這支軍隊分毫。
當初,他就是靠著三千飛熊軍,一舉入京,奠定了如今的局勢。
而這支嫡係部隊,他自然是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將李傕郭汜掌管,無兩人虎符加自己令箭,難以調動這支精銳部隊。
相比當初入京之初,如今的董卓靠著搜刮而來的財富,在李儒的建議下,也從西涼軍隊中再度抽調出了七千人馬,將整支飛熊軍擴編到了一萬之數。
尋常不可動用的精銳部隊,如今李儒卻要帶三千走,隻是為了殺一個人?
李儒看穿董卓猶豫的表情,連忙添油加醋說到:“董公,可忘了溫候之勇乎?”
一語驚醒夢中人!
呂布之勇,董卓早就見識過,李儒此言,意在告訴他,想要困住像呂布一樣的狠人,你覺得不派出飛熊軍能做到嗎?
“傳我令箭,讓徐榮率飛熊軍五千,其餘步兵三千,即日出發,務必要將秦賊頭顱取來!”
“相國聖明!”李儒跪倒在地。
一眾大臣見狀,連忙跟隨跪在地上。
道道相國聖明的聲音,從建章殿傳至長安各處。
……
“先生,我要走了。”
獨自在家盯著一封書信認真閱讀的賈詡動作一頓。
“連世昌都待不下去了,看來大漢氣數已盡啊!”
聲音不知從何出傳來,卻不見其人身影。
“時運不濟,我空有報漢之心,卻無報國之門,與其枯坐一地,倒不如仗劍天涯!”
賈詡將手中信件放下,緩緩道:“此行何往?”
“先生不知?”
賈詡麵色平靜:“餘聞自北地有求賢榜傳遍天下世家,言其不拘一格降人才,世昌可欲往之?”
“哈哈哈!”暗處身影大笑:“我笑天下無識才之人,倘若有人得先生輔助,大事可期也!”
賈詡笑而不語。
“先生,珍重!”
賈詡重新拿起書信,似乎那人從未來過一般。
良久,才抬頭望天,建章殿的阿諛之聲似彌漫天地。
賈詡任由手中信箋於炭火中焚燒,手指輕點案幾,緩緩道:“智多而不知斂其芒,殺身之劫,渡之,則龍遊大海……”
……
衛家府邸。
秦耀在琴聲落幕後,便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翻牆頭!
以他如今的內功修為加一身武藝,區區牆頭,翻之如履平地。
確定好方位,隻幾個起落,便落在一清雅幽靜的小院之中。
秦耀不再尋找,因為他尋覓之人,已入眼簾。
此時,蔡琰美目微闔,十指撫弦,似難從剛剛的悲泣之情中脫離。
一滴清淚滑落,蔡琰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這是一代音樂大家司馬相如寫給卓文君《鳳求凰》中的第二首,自比為鳳,比卓文君為凰。
而這《鳳求凰》的第二首詩表意十分大膽,是約卓文君半夜幽會,並一起私奔的意思。
這可嚇壞了秦耀,蔡琰,竟如此大膽?
不過,她好像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到來,想來是因為剛剛的琴聲打動了她,才有此等感歎。
不由的,秦耀發出一聲輕咳。
蔡琰本是充滿眷戀與傷感的小臉上頓生慌亂,朝著出聲之處看去,一雙美目滿是駭然之色。
“你!”
不止蔡琰驚住了,蔡琰回眸的刹那,秦耀也被她的容顏所震撼。
不由喃喃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蔡琰被秦耀念的詩驚醒,震驚其才之餘,紅唇微張,眼看下一刻就要發出一聲尖叫。
秦耀飛奔而至,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看著手掌之下的驚慌小臉,秦耀喉頭微動。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同樣出自《鳳求凰》,第一首的第一句詩。
秦耀第一次,理解了司馬相如初見卓文君之時,何為一見鍾情。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美女,初次見麵,幸會,幸會!”秦耀眨了眨眼,向氣質如空穀幽蘭的蔡琰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蔡琰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忙是一把將秦耀推開。
怒斥道:“登徒子!”
秦耀摸了摸鼻子,笑道:“剛剛還在念叨什麽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怎麽你這一前一後,就有了態度差別?”
蔡琰的小臉一下子紅成了一朵桃花,再難與秦耀那對熾熱的目光對視了。
“與……與你何幹!”
“那敢問小姐,如此大膽的求偶詩句,述與何人聽啊?”
蔡琰抱起了焦尾,正欲離開,頭也不回地說到:“自是先前那位琴藝大家。”
“哦?那我本人在此,小姐為何如此冷淡?”
蔡琰剛剛抬起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有些不相信地問到:“你?”
秦耀步如疾風,眨眼間來到蔡琰麵前,一把托住她的下顎。
“舍我,棄誰?”
蔡琰掙紮了一下,腳下一滑,身後,便是寒潭幽泉。
“小心!”秦耀喊了一聲,連忙將其摟住。
“放,放開我!”蔡琰第一次被一個成熟男子如此擁抱,秦耀身上那強烈的男子氣息,幾乎讓她昏闕。
“放開,你就掉下去了。”
略帶磁性的男低音,刺激的蔡琰耳畔發癢,抬頭望去,男子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的完美,慵懶的笑意中,透著一種霸道自信的氣機,深邃的眼眸,帶著看穿一切的淩厲,聲音宛若先前所聞之號鍾琴音,令其陶醉難自拔。
蔡琰忍住內心悸動,有氣無力地威脅道:“這是衛家府邸,你休要放肆,再無禮,休怪我喊人了!”
“嗬嗬,當真無趣!”秦耀將其扶正,方才一臉淡笑道。
蔡琰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衣衫:“公子,還請你速速離去,蔡琰為有夫之婦,不容你輕佻調戲!”
“處子之身,何談有夫之婦?”秦耀道。
“你!”蔡琰皺眉。
“怎麽,琴音如此哀怨,你不是自己都在討厭如今的生活嗎?何故不敢承認!”秦耀淺笑道。
被秦耀的目光盯著,蔡琰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與你何幹,我不過一時無聊解悶罷了,還請公子自重,不要多想!”蔡琰惱羞道。
“我自重的很,但我的對自己的認知更清晰,昭姬小姐可願傾聽?”
蔡琰一愣,此人竟識得自己身份?
“並無所願,公子請回吧!”
豈料,秦耀不退反進,於蔡琰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靠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緣起琴音,愛自初見,不好意思,昭姬小姐,我承認,我愛上你了!”
“登……!”
蔡琰話還沒說完,一股男子氣息已經堵住了她下麵要說的話語。
“嗚嗚嗚!”如泣如訴,蔡琰一時竟忘了掙紮。
不過,秦耀隻是淺嚐輒止。
當著蔡琰的麵,秦耀邪邪地自我品味了一番。
“嗯,香甜可口,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把你奪走!”
蔡琰變得麵無血色,自己珍藏十七年的寶貴東西,就在剛剛被人奪走了,美目之中,含了一滴熱淚。
秦耀眉頭一皺,最見不得女子哭泣。
當即右手一翻,宛若一輪滿月的夜明珠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手上。
“此為定情信物,不出三日,我定帶你遠走高飛!”
說完,不顧蔡琰願意不願意,一把將夜明珠塞進了她的懷裏。
“記住,從此之後,我是你唯一能夠依托的人!”
話音嫋嫋,人影消失在了蔡琰的眼前。
這一切,宛若一場夢,若非懷中充滿暖意的夜明珠在告訴蔡琰,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她隻會把這一切,當作一次夢中邂逅。
不由自主的,蔡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紅唇,上麵尚有殘餘的味道。
“你究竟是誰,為何亂我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