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劉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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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秦耀怒火滔天,甚至連耳畔的係統提示音都沒注意到。
再也顧不得隱藏什麽,雙臂一震,將周遭的匈奴騎兵震退,右手一握,破陣霸王槍帶著凜冽的罡風破空而出!
“我要你們死!”
重瞳收縮,為道道血絲包裹。
“暴雨梨花槍!”秦耀大喝一聲,長槍如雨,每擊必中,點殺一切阻撓之敵。
還沒等其餘的匈奴騎兵反應過來,秦耀大喝一聲。
五虎斷魂槍法!
槍法如浪潮洶湧,化作槍勢擊碎一切來犯之敵。
一擁而上的匈奴騎兵驚訝的發現,擋在秦耀麵前的數十人竟是被同時擊飛,清出了一條道路。
秦耀提著染血的長槍,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所行之處,令人心驚畏懼,不敢上前。
“你,你別過來啊!”將馬刀從衛敘身上拔出的那名匈奴騎兵轉身瞧了一眼。
頓時,七魄丟了六魄,此時的秦耀宛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身天青色禪衣上為鮮血所染,黝黑的大槍槍尖向下不斷地滴著鮮血,順著秦耀前行的道路,化成了一條血河。
更可怕的是,秦耀那雙睥睨世間的重瞳,此時隻盯在他一人身上,盯得他背脊發寒,雙腿發軟。
六神無主之際,被秦耀盯上的這名匈奴士兵深感彷徨,而麵對他困獸般的怒吼,秦耀不聞不問,步步緊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髒上麵。
“是你逼我的!”匈奴士兵一發狠,抬起馬刀朝著身旁的蔡琰砍去。
“啊!”蔡琰發出一聲驚叫,馬刀的寒意感覺都已經貼在了她的脖子處,尚有餘溫的鮮血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滴答……
一眼萬年,蔡琰驚恐之餘,發現自己並未受傷,而那名匈奴士兵……
已經是捂著自己的胸口,滿臉不可思議地倒了下去。
心髒處,一柄黑色的大劍,結束了他這罪惡的一生。
“上,都給我上!”劉豹目眥欲裂,眼睜睜地看著秦耀殺出重圍。
而自己引以為傲的匈奴勇士,在麵對秦耀那等可怕的武力威懾時,竟是裹足不前,眼睜睜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把劍,於百步之外,射殺了自己的同族!
劉豹一下令,哪怕是這些匈奴士兵再恐懼,也不得不提足勇氣再次一擁而上。
破陣霸王槍在手,秦耀豈容這些破衣爛甲,隻是手持馬刀的匈奴士兵猖狂。
“單手十八挑!”
項羽的成名絕技,適用於槍、戟兩種兵器的殺招。
隻一瞬間,秦耀如項羽轉世,如入無人之境!
站在外麵,劉豹隻看到自己的手上不斷地翻飛、落地、哀嚎!
斷肢殘腿,落滿了一地,蔡琰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衛覬抱著已經氣若懸絲的衛敘,痛哭不已!
“他不是一介文人嗎?為什麽有這麽可怕的戰鬥力!”
“不行,再被他這麽殺下去,我帶來的這些匈奴勇士都要被殺破膽了!”
劉豹眉頭緊鎖,抬頭四望,目光落在蹲在地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蔡琰身上。
眼看秦耀又要殺穿重圍,劉豹冷哼一聲,衝了過去。
“秦耀,你給我住手!”
秦耀長槍一揮,麵前再度被清出一片天地,而此時,蔡琰已經被劉豹抓住,長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劉豹,你敢!”
“退後!”劉豹看著地上一眾傷員,威脅道。
說完,長劍緊了緊,蔡琰白皙的脖子上被劃出一道血痕。
“秦耀,你快走!不要管我!”被劉豹裹挾,蔡琰一時忘記了恐懼,滿目全是那個殺得渾身血汙的男人。
“說什麽傻話!”秦耀將長槍從一人身上拔起,無視一切朝前走去。
“我說過,三日之內,我必帶你走,我秦耀生於天地,從不負人,尤其是女人!”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劉豹見秦耀不聽勸阻,更加惱怒。
秦耀腳步一頓,左拳緊握。
“秦郎,琰兒得遇你,已經是不覺遺憾,如今仲道為護我而死,蔡琰身微命賤,又怎能因為一人之生死,而讓你身犯險境,你走吧,以你的武藝,這些匈奴蠻子是擋不住你的!”
蔡琰淚流滿麵,卻堅強道:“琰兒若死,還請秦郎記住,琰兒之心,已屬於你,倘若有來生,琰兒必不負你,也願秦郎有一日能率鐵騎踏破匈奴賊人,好為我與仲道報仇!”
“閉嘴,臭女人!”劉豹嗬斥道,但蔡琰表露了心跡,已不覺害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動手吧,我雖為一介女流,但也是漢家兒女,不懼爾等賊子!”
“你!”
“劉豹,你若敢傷她分毫,我秦耀發誓,此生上天下地,必屠盡匈奴,亡爾種,滅爾族!”
秦耀仰天長嘯,一身氣勢如水銀瀉地,驚得眾人不敢靠近分毫。
劉豹的嘴唇都在打哆嗦,眼看秦耀不受威脅,再度走近,每一步,都像是死亡的鍾聲在敲打。
“秦耀,這個女人的命,你真的不要了嗎?”
秦耀看了蔡琰一眼,咬著牙道:“我的女人,不為他人之籌碼,我說過你敢動她,我必殺盡爾等匈奴賊子!”
“哈哈哈!”劉豹仰天長嘯:“那好啊,我劉豹哪怕死在這裏,還有此等美人與我共赴黃泉,我既死,匈奴未來與我何幹,但你呢,秦耀,今日之事,會讓你銘記終生,因為你的舉動,讓你的女人永永遠遠地喪命在此,愧疚,會伴隨你的一生,你來啊,殺我啊!”
劉豹歇斯底裏地說道。
秦耀腳步再度一頓,劉豹這番瘋言瘋語,實實在在地踩在了他的心上,若蔡琰因他而死,他將抱憾終生。
秦耀冷靜下來,目光往遠處望了望,左拳緩緩鬆開。
“這樣吧,劉豹,拿一個女人威脅算什麽本事,我,來換她!”
“不要!”蔡琰猛地睜開眼睛。
“閉嘴!”劉豹一把掐住了蔡琰的脖子,讓其呼吸困難。
隨後看向秦耀道:“此話當真?”
秦耀冷漠地看著他,讓他心生畏懼。
“那先扔掉槍,再慢慢朝我走過來!”
劉豹說完,朝著秦耀身後,自己的心腹手下使了個眼色。
心腹會意,下達手令。
叮當!
破陣霸王槍被秦耀扔在了地上。
“你過來,等我確認你沒威脅了,我就放了她!”
蔡琰被掐住脖子,任其如何反抗都說不出話來,可一雙美目早已是一片哀慟,不斷地用眼神示意秦耀。
不要,不要啊!
秦耀像是沒看到一樣,點了點頭,緩步靠近。
眼看秦耀已無兵器可用,劉豹麵露大喜,猖狂一笑道:“哈哈,秦耀,你中計了,給我射死他!”
一眾已經準備好的匈奴士兵張弓搭箭,瞄準了秦耀。
蔡琰一臉驚懼,劉豹滿臉猖狂。
隻有秦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
嗖嗖嗖!
上百名匈奴士兵瞄準了秦耀,一時間,百箭齊發,刺耳的破風聲讓人耳畔嘶鳴。
秦耀不徐不疾,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身烏黑甲胄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
上百支箭矢射在霸王烏金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都被格擋在外,而秦耀,也隻是在這種震顫之力下稍稍打了個踉蹌。
劉豹驚怒不已,怒吼道:“你果然在耍我,看我不殺了這女人!”
烏金甲的麵部,隻留出了一對眼眸的空間。
猩紅的眼眸與此時驚恐的劉豹雙眸對視。
聖人重瞳!
催眠術!
劉豹正欲下殺手的動作在秦耀的威勢震懾下,稍稍停頓。
隨後,被一陣刺耳的破風聲驚醒,劉豹身子一顫,一柄小戟穿膛而過。
“你……”劉豹努力地想要挺直身體,一旁早已等待許久的衛覬大喝一聲,將其撲倒在地,奪下了他手中長劍。
“哇呀呀,氣煞俺老典了,匈奴賊子,納命來!”
一聲暴喝傳來,典韋雙手一揮,十數柄小戟於他袖口飛出,誅殺了秦耀身後正欲圍攻而來的匈奴士兵。
而身著黑龍重鎧的典韋一個大跳,落在站台上,整個人的力量讓整個站台都為之一顫,險先坍塌。
天龍破城戟揮出,可怕的內力罡氣如芒如刺,一戟斬斷了還欲反抗起身的劉豹頭顱,熱血灑滿了將其壓在身上的衛覬一臉。
“漢明,我來遲了!”
秦耀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單膝跪伏在地,嘴角卻是扯出了一個笑容:“不晚……剛剛好!”
典韋擋在了他的身後:“這裏,就交給俺老典了,你們先走!”
秦耀點了點頭,剛剛的上百箭矢,雖說沒給他造成什麽外傷,可烏金甲保護的身體,還是被那可怕的震蕩力攪得五髒六腑一陣生疼,整個腰都疼的快直不起來了。
努力地想要起身,剛一動,腰跟斷了一樣,差點趴倒在地,幸好,一道嬌弱的身影,用她的身體,支起了秦耀。
“琰兒……”秦耀扯出一個笑容。
蔡琰努力地將其扶正,滿臉的淚水,一點都不像那個溫文爾雅,如玉如花的俏姑娘了。
“不要說,不要,我帶你去療傷!”
蔡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烏金甲包裹住的秦耀扶了起來。
衛覬見狀,連忙上前搭了一把手。
而典韋一馬當先,如魔龍在世,天龍破城戟翻飛間,群龍無首的匈奴士兵化作了一頭頭待宰的羔羊,沒人能擋住此時的典韋一個回合!
而這時,其餘家族派遣而來的私兵也已趕到,扶著秦耀的衛覬麵色冷峻,下令道:“跟隨那位黑甲將軍,殺光來犯之敵!”
眾人見到這邊的慘烈之狀,紛紛咂舌。
看到典韋在前廝殺,再無猶豫,跟隨衝殺而去。
兵敗如山倒,麵對劉豹的喪命,典韋的一往無前,剩餘的兩千餘匈奴士兵一下子沒了戰心,麵對弱小的家族私兵,竟也沒了先前的戰鬥力。
一頓廝殺,匈奴士兵再度被斬殺了千餘,其中,近半都為典韋所殺,其餘的數千家族私兵,差不多就是跟在典韋身後補補刀,拿拿人頭的架勢。
剩餘的匈奴士兵連忙扔下武器,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以示臣服。
偌大的安邑城,原本是衛家今日舉辦詩詞大會,召集各方才子文人增添光色的日子。
可一場戰鬥,將這種氣氛衝刷的一幹二淨。
剩下的,隻是滿城揮之不散的血氣,整個安邑城的上空,都像是飄了一層血霧。
而衛家上下,也是陷入一片哀慟。
“漢明怎麽樣了?”
衛覬的眼睛紅紅的,臉上幹涸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拭,顯然是安排好了已死的衛敘身後事,便匆匆趕來看望受傷的秦耀。
今日若無秦耀在場,後有典韋發飆,匈奴賊人,將對整個安邑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要錢、要糧、又要人。
按照匈奴人的做法,真的會甘願打劫了完後,就此離去嗎?
匈奴洗劫之地,哪個不是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單說是劉豹原本要的千名女子,那又要對多少家庭造成傷害?
典韋守在門口,滿臉自責,本來就是奉了劉備的軍令出來保護秦耀的,哪知道差點釀成大禍。
耷拉著腦袋,典韋推開了門。
“你進去吧,蔡琰姑娘在照顧漢明,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挺直了腰杆,握緊天龍破城戟,不讓任何人進去一步。
如果漢明這次出事,我老典,無顏再回晉陽,唯有以命殺敵,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