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請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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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疼痛而一個勁倒抽涼氣的我一把接過淩伍二遞給我的防摔玻璃瓶,隻見這個瓶子長得與實驗室的長罐狀液體器皿較為相似,隻是比起後者寬度較大,正好能容納許多圓圓的藍色藥片裝入裏麵。

    我聽淩伍二說,在幾百年前神經痛還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許多病人隻能含淚忍痛度過一個又一個極度漫長的夜晚,不管是自己還是身邊要好的親友都為之心碎,但卻隻能無可奈何地安撫安撫,那種無力卻痛苦的掙紮感,使得很多重病在身的人想要一走了之。

    但在科技發達的現在,這樣的問題已經基本不複存在,隻需要每天服用兩片特效止痛藥便可以有效緩解症狀、全身心投入康複訓練中。但康複訓練會比想象中的疲憊與痛楚太多,畢竟完全恢複後的我們將要成為特別編製、死生一線的戰士,替所有懷抱誌向不頹廢的殘障人士告訴世人“身殘誌堅的意義”,也會證明隻要有一顆永遠澆不滅燃燒希望之火的星星,即使是已然被世人定義為不可能的弱者也能痛吼一聲,毅然堅持從摔倒的地方站起。

    吞下兩片止痛藥的我感知到原本強烈的痛覺正如退潮般慢慢散去,靜坐於原地三分鍾後,這種極其考驗意誌力的手術副作用完全消失,我仰起頭,將屏在口中的濁氣渾然吐出,眼神與芮娜的眼睛對上,終於可以認真回答芮娜方才提出的問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指的是……她嗎?”

    我靜靜地回憶記憶深處那名女戰士的模樣,麵色平靜地凝視著眼前的芮娜,以“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句式反問。

    “我們有對你的檔案進行查詢,我有發現你的戀愛關係那一欄填了另一位女軍人的名字,但當我點進去想要繼續查看資料時,卻發現這名軍人的資料上了紅色保密鎖,連長職的我都無權調閱。而這種與鮮血顏色相同的保密鎖,證明這名軍人已經不幸犧牲。”

    “……左夜靖,永遠的尖刀班,永遠的師父。”

    我嘴裏呢喃道,記憶瞬間沉入那一刻。

    “尖刀呼叫藏刀庫,尖刀呼叫藏刀庫,我們遭遇境外侵略者埋伏,坐標0302,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喂!”

    這場襲擊來得太過突然,一群境外入侵、訓練有素且全副武裝的不法分子幹掉邊境線上的守衛連全員,並將被支配至守衛連參加聯防的尖刀班引入埋伏圈進行偷襲。

    通訊手沙尼軍刀不斷用原本該與指揮部連線的耳麥呼叫著,但除了耳麥裏的斷續雜音,指揮部那邊絲毫沒有回應,眾人這才意識到該區域內所有電子信號早已被敵軍提前全盤封鎖,隻有即刻使用電腦突破控製域,讓本被屏蔽損毀的訊息順利傳達。

    “嗖!”叢林深處突然傳來一條極速激光射線,直愣愣地朝著正在嚐試突破屏蔽、即將成功的通訊手的頭部穿去,瞬間貫穿了他的頭盔、打穿了他的頭部,鮮血混雜白色液體噴湧出來,通訊手的身子怔了怔,麵露不甘地倒了下去。

    “斬風刀,繼續聯係指揮部!掩護!!乘風一刀斬,幹你娘,把狙擊手給滅了!”

    左夜靖沒有時間去傷感,她隻能用殺敵的方式替戰友報仇,她手中的激光突擊槍槍口對準三個從十二點方向衝過來的敵人,連續兩個戰術規避動作之後迅速校準瞄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激光射線不偏不倚地穿過這三名敵人的頭顱,而敵人的激光恰好擦著左夜靖的身子過去,留下一條可恨的灼傷烙印,鮮血也開始滲出。

    其餘幾個尖刀班戰士也在一邊尋找掩體,一邊拚盡全力抵抗這群不法分子,與那邊的越界敵人一樣,每個人均負傷嚴重,鮮血不止,最糟糕的情況是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可能撐不到十分鍾就要因失血過多而犧牲。

    身披偽裝網的我的眼睛死死抵著激光狙的瞄準鏡,凝神屏氣以最快速度調好焦距,十字架內,同樣身披偽裝網的狙擊手已經被捕捉,準心穩穩地定格在他的腦袋上,我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地扣響扳機,一條射線斃命,狙擊手的偽裝網瞬間被一大片血跡蓋住。我望著其餘無法無天的敵人,咬牙切齒地在一秒內調整好焦距,一頓極速射讓他們全部抽搐著倒地,鮮血在瞄準鏡裏飛濺著灑落在樹枝樹葉與泥地上。

    “嗖!”

    又是一聲悶響,十指正在騰空電子微電腦上翻飛,嚐試聯係指揮部的斬風刀來不及規避,倒在血泊中,我悲痛之餘心裏一驚,極速地將瞄準鏡準心定格在叢林的某一個角落的石碑後、另一名身著普通迷彩、就連偽裝網和防穿透服都還未穿上的敵軍狙擊手身上,那名狙擊手淡定自若地笑著站在明處,朝著他們放最冷的槍。

    所謂的石碑,也就是邊境劃分線碑,根據我國軍人規定,我國軍人沒有得到上級、甚至最高層軍委的命令,不允許對境外射擊。而這群毫無道德和底線可言、還與境外兵勾結的地下勢力,他們遊蕩於我國邊境線,隻有得到足夠的金錢就能幹出是個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包括這名帶頭的狙擊手,也是明知我國軍隊無法擅自對境外射擊,才會躲在石碑後麵大膽地放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