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朱瞻基:所以愛是會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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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子衿?”

    

    孫若微聽到這個名字念了一遍,感覺這個名字怪怪的,正想問些什麽。

    

    朱瞻基則直接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道:“走吧!”

    

    “去哪兒?”

    

    孫若微一愣,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朱瞻基感覺這女人記性不太好,翻翻眼皮道:“自然是帶你去見你妹妹,你不想見了?”

    

    “見,自然想見!”

    

    孫若微臉上一紅,又忍不住好奇道:“我妹妹現在在哪兒?”

    

    “太子府!”

    

    “太子府?”

    

    孫若微臉上露出幾分驚奇之色,忍不住反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的,你讓我跟你回太子府,你不怕我刺殺太子,太子妃嗎?”

    

    “你可以試試!”

    

    朱瞻基聞言有些好笑,然後提醒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知道太子府有多大嗎?要是迷了路,可別亂跑,不然再被抓回詔獄,我可懶得來接你,還有你妹妹,奴兒幹都司的三萬遺孤,以及你爹孫禹,你也要替他們多想想。”

    

    孫若微聞言,臉上有些氣憤:“虧你還是個太孫,整日裏隻會拿些無辜之人威脅人。”

    

    “無辜?”

    

    朱瞻基聞言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問道:“你見過雪崩嗎?”

    

    孫若微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頭道:“自是見過,雪崩一來,萬物皆葬,如同泥流一般,如若不能找到遮擋之處,絕無人能夠幸免於難。”

    

    朱瞻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吧啦吧啦還知道不少東西的孫若微,淡淡道:“可是你知道嗎?雪崩之下沒有一個片雪花是無辜的,靖難,建文,如果失敗的是我爺爺,我,我爹,我爺爺以及現在滿朝的靖難功臣又何其無辜?他們隻是一群被建文逼的已經走投無路的人罷了!”

    

    朱瞻基說完,也不管直接愣住的孫若微,接過張懋遞過來的棉袍,隨意的穿在身上後,就徑直地向外走去。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孫若微有些失神的念著這句話。

    

    回到太子府,時辰已經不早。

    

    朱瞻基帶著孫若微,也沒有急著去給自家爹娘問安,而是選擇繞了一大圈,然後先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裏朱瞻基沒看到胡善祥,心裏猜測估計在陪著自家老娘。

    

    就對幾個伺候的宮女道:“這位是姚小姐,你們帶她去洗漱換身衣服,然後安排到胡善祥旁邊的屋子裏。”

    

    “奴婢遵命!”

    

    幾個宮女不敢多問,聽到朱瞻基吩咐,立即就躬身應是,然後看向孫若微。

    

    孫若微看了一眼朱瞻基,遲疑了一下,才一步三回頭的被帶了下去。

    

    見孫若微被帶走了,朱瞻基則立即轉身就向外麵走去。

    

    太子府多了一個人,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自家爹娘哪裏還是需要去報備一下的。

    

    後院,太子朱高熾,太子妃張氏都在。

    

    朱高熾正在抱著一把腿腳上留著幾個狗牙印的檀木椅子,心疼的哎喲直叫喚。

    

    在他腳旁,大明新進白毛閣大學士,正在歡快的搖著尾巴。

    

    對自己的傑作貌似無比滿意,看到朱高熾這個主人一臉心疼的模樣,吧嗒上去對著檀木的椅子又是一口。

    

    “哎喲,我的檀木椅子,這椅子可是得值一百兩銀子,我是缺了你吃的,還是缺了你穿的?你怎麽說咬就咬?”

    

    一旁的張氏則抱著波斯貓在哪兒一邊織著沒織完的毛衣,一邊不時的和一旁的胡善祥說笑幾句。

    

    對朱高熾這邊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屋子裏的氣氛很是歡樂,朱瞻基進門後,就被幾人同時注意到了。

    

    “爹,娘!”

    

    朱瞻基規規矩矩的給自家爹娘請了安。

    

    張氏見到兒子,立即將懷裏的波斯貓交給了一旁的胡善祥,然後拿起手上的毛衣,笑道:“兒子,過來看看,娘給你織的這件毛衣合不合身?”

    

    自從毛衣出現後,這種閑暇時間就能織幾下的製衣方式就開始隨著幾次推廣後,開始流行起來。

    

    毛線的靈活,可以輕鬆的織成各種各樣的物件,無論是手套,還是襪子帽子什麽的,都是十分不錯的東西。

    

    加上毛線價格低,織成的東西暖和,保溫效果更勝昂貴的棉布,

    

    雖然一開始隻在普通的百姓中間流傳,但是自從周忱離開羊毛紡織廠那邊,羊毛紡織廠暫時由沈文度直接負責後。

    

    這貨也不虧是奸商的性子,直接根據新鹽的例子,將羊毛也分了一個三六九等。

    

    最細最柔軟的羊毛是一個檔次,稍次的是普通的檔次,而質量不好的則是最低等檔次。

    

    最高檔次的羊毛,不僅柔軟舒適,粗細,顏色,種類也是極多,一團毛線有大有小,最便宜的也得一兩銀子一團,而貴的甚至可以達到十兩銀子。

    

    而差一些的普通毛線和劣質毛線,顏色則十分單一,不是灰色就是青色,選擇有限,價格也是低廉。

    

    普通的毛線依舊是十文錢一團,而劣質的毛線則直接降低到了五文錢一團。

    

    如此一來,雖然每天生產的毛線依舊有限,但是毛線每天的利潤卻沒有變少,

    

    反而隨著上等的毛線出現,毛線也迅速的開始風靡於應天的一些貴婦小姐夫人之間。

    

    原本就是一群極為悠閑的人群,接觸毛線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就朱瞻基知道的,現在一些上等的毛線,還沒等上貨,一些大家族的仆人什麽的就直接上門預定到了差不多明年的貨了。

    

    上等的毛線雖然因為挑選優質的羊毛,成本有所增加,但是利潤可比普通的毛線還有劣質毛線高的多了。

    

    差不多一團一兩銀子的上等毛線,純利潤就在六七百文左右,加上其他的上等毛線,單單應天一地的羊毛生意,一天的利潤也差不多達到兩三萬兩銀子的程度。

    

    別小看了這點利潤,這可僅僅隻是一天而已,即使羊毛的生意利潤戶部分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的一半還要納入內帑,但一年流進朱瞻基手裏的銀子也最少在兩三百萬兩了。

    

    而這不過僅僅隻是應天一地罷了。

    

    如果等到將來草原上養羊的人激增,羊毛的數量變多,羊毛紡織廠的生意也遍及整個大明,屆時這裏麵的利潤可以說是極為恐怖的。

    

    即使比起新鹽,朱瞻基估計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而張氏可以說是最早一批接觸到毛線的人了,短短月餘時間,不僅給朱高熾織了一件超大號的毛衣,手裏這件給朱瞻基織的也是差不多已經完工了。

    

    朱瞻基笑著讓自家老娘拿著還差一個袖子的毛衣在自己身上一陣比劃,然後又悄悄對一旁胡善祥使一個眼色。

    

    胡善祥看到朱瞻基當著太子妃太子的麵給自己做小動作,小臉上也是紅了一下,連忙低下腦袋,生怕被人注意到。

    

    這邊朱高熾也是傷心夠了,在幾個太監宮女的幫助下,將小白狗控製在自己懷裏。

    

    看到兒子,就耷拉著一張胖臉,走了過來。

    

    朱瞻基看著朱高熾懷裏被控製住後還有些不安分小白狗也是有些好笑。

    

    這貨也不愧是號稱從奴兒幹都司北邊來的狗,雖然不知道這貨和那兩個拆遷大隊的兩大隊長老鄉有什麽關係?

    

    但是那兩位拆遷大隊的隊長,絕逼是帶著點這貨的基因的,按時間來算,這貨說是拆遷大隊的老祖宗也是不為過了。

    

    朱高熾開口道:“我不是說讓你給我弄一隻安靜的狗嗎?怎麽弄了這麽一隻來?你看看,我花了一百兩銀子才淘來的檀木椅子,被它咬成什麽樣了?”

    

    說著朱高熾就指了指一旁紫紅色檀木椅子上的兩個狗牙印,一臉鬱悶。

    

    “咳咳……”

    

    朱瞻基聞言看了一眼自家老娘,後者已經不動聲色的坐了回去,繼續織起了毛衣,還時不時的和一旁紅著臉的胡善祥說上幾句,一副與我無關的事外人模樣。

    

    朱瞻基:“………”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爹,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讓張懋給你再找一隻來!”

    

    說著話,朱瞻基看著在自家傻爹懷裏掙紮幾下無果後,有些生無可戀的小白狗,他忍不住伸手準備捏捏。

    

    朱高熾聽到兒子的話,臉上又耷拉了一下,看到兒子伸手要捏小白狗,就抱著狗躲了一下道:“你小子,它可是你弟弟,怎麽能說換就換?還有你別捏它,小心它咬你!”

    

    “汪汪!”

    

    仿佛是為了配合朱高熾一般,小白狗見到朱瞻基要捏它,果然立即就叫喚了兩聲。

    

    朱瞻基一臉鄙夷:“爹,你放它下來,我看它還敢叫喚不?”

    

    “一放它它又跑去咬我的椅子,你給我賠嗎?”

    

    朱高熾一邊摸了摸小白狗的腦袋,一邊繼續道:“還有你小子,你不一見它就欺負它,它能見到你就叫喚?”

    

    “它這就是狗仗人勢好吧!”

    

    朱瞻基翻了個白眼。

    

    朱高熾見狀笑道:“那也是我樂意讓它仗我的勢!”

    

    朱瞻基:“………”

    

    您開心就好!

    

    有些鬱悶的看了一眼朱高熾懷裏的小白狗,朱瞻基微微頓了一下就道:

    

    “對了爹,我給胡善祥安排了一個伺候的丫鬟,就在她隔壁屋裏。”

    

    朱高熾聞言,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朱瞻基就道:“普通丫鬟?”

    

    “呃……挺普通的吧?”

    

    朱瞻基見傻爹這模樣,有些語塞,道:

    

    “應該算是平平無奇吧!”

    

    朱高熾一聽這話,就搖搖頭道:“那這事兒你和你娘說就成,這事兒我不管,你是知道的,太子府的這些事情,都是你娘管著的。”

    

    朱瞻基笑笑:“我等會兒會和娘說的,不過您這邊不也得說一聲不是?”

    

    張氏這邊聽到父子兩對話,又走了過來,道:“這事兒我覺得不錯,其實你不說,我也想和你說說這事兒了。”

    

    “你那院子雖然不大,但是事情卻也不少,以前是我替你管著的,現在善祥這孩子住進去了,加上善祥這孩子也懂規矩,我看啊,以後你那院子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該交給善祥這孩子了。”

    

    “如此一來,給善祥這孩子安排幾個丫鬟裏裏外外幫襯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不過選的人別的可以不在意,但是人品一定要過的去的才行,要是一肚子壞水的人,娘這裏可不同意!”

    

    朱瞻基聞言,看一眼一旁耳根子都開始有些泛紅的胡善祥。

    

    有時候他也覺得有些奇怪,都說婆媳關係是最難處的。

    

    胡善祥這兒倒好,雖然自己支了不少招,但是在這宮裏,像張氏這麼維護的,也是不多見的。

    

    朱瞻基見此就看了一眼胡善祥,笑問道:“你覺得呢?”

    

    胡善祥微微一愣,立即福身一禮道:“奴婢全憑太孫殿下做主!”

    

    “那就聽娘的吧!”

    

    朱瞻基笑笑,心裏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些。

    

    畢竟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麽大事,自己院子裏的事情有一個專門的人幫自己打理,也是極好的。

    

    而且胡善祥從小在宮裏長大,宮裏的太監宮女這些,平日裏有些什麽樣的小心思,也不可能瞞的過她。

    

    讓胡善祥專門去管理自己的院子,也能給朱瞻基省不少事。

    

    畢竟張氏現在不僅管著太子府,還管著整個後宮,很多事情其實也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麵麵俱到。

    

    張氏見到兒子這麽聽話,心裏也很高興,拉著胡善祥又開始去聊東聊西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去問朱瞻基給胡善祥安排的這個丫鬟的具體的情況。

    

    張氏不傻,自然能猜到朱瞻基這麽大費周章的提這個事兒,估計這個所謂的丫鬟身份自然不會是真的丫鬟。

    

    之所以不說,一來是心裡清楚,二來也是當著胡善祥的麵,給朱瞻基留下麵子罷了。

    

    這頭小白狗趁著朱高熾不注意,又從朱高熾懷裏掙脫了出來。

    

    跳在地上摔了一下,爬起來還有些懵,就被眼疾手快的朱瞻基一把按住,然後毫不猶豫的對著狗頭就是一頓怒搓。

    

    “叫你狗仗人勢,你再叫個試試?”

    

    被朱瞻基按在地上怒搓狗頭,小白狗也是懵了一下,也不敢反抗,被搓了狗頭,也隻是夾著尾巴哼哼唧唧的叫喚兩聲。

    

    “你這孩子,怎麽跟小孩子一樣,你和它鬧什麽……”

    

    朱高熾見狀,有些心疼的拍開按住小白狗的朱瞻基。

    

    小白狗得了自由,立馬又跑回朱高熾身邊,然後對著朱瞻基又是一陣亂叫:

    

    “汪汪!”

    

    剛剛報仇,就被阻止,朱瞻基一臉鬱悶:“再叫喚,今晚就把你給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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