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國號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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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國相幾乎都沒有思索便脫口而出道:“肯定會投降滿清,尚軍到現在都沒有蓄發,估計就是為了再次倒戈做準備吧!”

    “既然能夠確定尚之信會選擇再次投降滿清,那麽你們與滿清爭奪江西可有勝算,更別說當耿精忠發現尚之信投降之後,滿清並沒有秋後算賬,耿精忠會怎麽做?”

    被鄭經這麽一分析, 夏國相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可不敢認為鄭經是危言聳聽,別說是耿精忠,恐怕就連廣西的孫延齡也會突然跳反,再次反投清廷。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吳軍看似大好的局麵,實際上卻是不堪一擊。

    “延平王可有什麽好辦法,破解眼前的局勢?”

    “寡人也沒有辦法,眼下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會鼓動陝甘的馬鷂子起兵,一旦馬鷂子起兵,貴部孤注一擲攻下襄陽,走南陽進入關中,與馬鷂子合流,與滿清形成東西分治的局麵。”

    夏國相當然清楚嶽父一直在給馬鷂子寫信邀請馬鷂子起兵,可是王輔臣一直都沒有回饋,甚至還將嶽父的信件交給了康熙。

    嶽父已經對馬鷂子起兵之事不抱希望,延平王在千裏之外不了解內情,不過延平王的戰略眼光還是非常的高明。

    這一點夏國相十分佩服,覺得自己這一趟承天府沒有白來,這會兒對於鄭經提出五十萬兩的出兵軍費,夏國相忽然覺得也不貴了。

    “延平王!夏某需要趕回前線向嶽父匯報,這出兵的費用夏某就鬥膽替大元帥答應了,還請延平王盡快派兵進攻江南。”

    “夏先生痛快,寡人也不是那墨跡之人,這出兵的軍費寡人暫時替你墊上,夏先生回到嶽州應該就能聽到我軍出兵江南的消息。”

    夏國相剛剛離開,殿內的君臣便哄堂大笑, 陳永華停下笑聲道:“王上!若是吳三桂知道就算是不答應我們任何的條件,我們也會出兵,不知那老狗作何想法?”

    鄭經也是微笑著說道:“吳三桂別無選擇,現在在他的想法裏,別人都有退路,隻有他沒有退路,每月花五十萬能夠讓我們替他分擔一部分滿清的壓力,這筆買賣怎麽算都劃算。

    攻略湖廣,老東西肯定沒少撈銀子,在吳三桂看來隻要我們幫他拖上一年半載,說不定局麵就打開了。”

    “那王上覺得吳三桂有機會打開局麵嗎?”

    “怎麽可能,滿清現在最恨的就是吳三桂,除非滿清走投無路,不然滿清最想除掉的就是吳三桂,隻有除掉吳三桂才能最大限度的震懾反抗者。”

    “也就是說最大的變量是我們,隻要我們表現出更大的威脅,滿清才有可能跟吳三桂合流, 甚至答應吳三桂一些苛刻的條件。”

    “沒錯!現在能夠左右戰局的隻有我們, 其他人都無法撼動滿清分毫, 吳三桂把最好的機會丟掉之後, 便成了塚中枯骨,沒幾年活頭了。

    而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控製好作戰的節奏,既要給滿清製造麻煩,還不能讓滿清覺察出我們是最大的威脅。

    在我們的第二階段戰略任務開始實施之前,我們必須要隱藏我們的真實意圖。”

    “王上!我們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若是滿清朝廷不顧一切的逃跑,我們怎麽辦?比如康熙委派一個欽差大臣駐守京城與我們周旋,而康熙則帶著他的老婆孩子西竄怎麽辦?

    一旦滿清朝廷西竄到陝西,完全可以在西安再立朝廷,在西安調動南方的兵馬撤回北方勤王。”

    “若是滿清朝廷敢逃跑,那就徹底的證明的滿清的朝廷的非法性,一個國家的統治者,遇到危難時刻不能挺身而出,為百姓消災解難,百姓憑什麽效忠你?

    這些年滿清一直在百姓心中營造兵強馬壯的感覺,什麽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些狗屁狗話隨著康麻子的逃跑瞬間就會崩塌。

    聽說康麻子是個聰明人,若是不想讓他的族群滅絕,他就不敢輕易的離開京城,尤其是我們已經將他們回撤遼東的路斷絕的時候。

    就算滿清朝廷不考慮這些後果,一心地就要逃跑,他能去哪裏,去剛剛平定的察哈爾嗎?沒有八旗騎兵的支持,到了草原就算不被草原的部族砍了腦袋,也得被當成傀儡抓起來。

    至於你說的去陝西,這倒是一條路,可是陝西的武臣都是漢人,到了陝西想要立足就得大力重用漢人,再想將漢人當奴才還行嗎?

    估計又是一次拓跋氏的胡服漢化,一旦失去了旗人的特征,用不了多久滿人這個族群就隻能與鮮卑一樣成為一個曆史名詞。

    真要如此,天下格局就會變成滿清占據西北,我們占據東部沿海,吳三桂占據西南,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

    陳永華點點頭道:“王上說的不錯,隻要我們的軍隊能夠擊敗滿清,滿清就隻能龜縮在關中,憑借黃河與潼關之險偏安西北。”

    “西北那也是我華夏的土地,怎麽可能讓滿清常駐,滿清的歸宿是這裏!”

    說著鄭經在地圖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圈,當然不是一九九二年。

    陳永華看著鄭經畫圈的地方,不解地問道:“王上!滿清怎麽可能去那裏,這可是準噶爾的地盤啊!”

    “不去,由不得他們,要麽死,要麽為王先驅,你覺得康麻子會怎麽選?”

    “臣明白了,王上是想借助滿清,大舉移民西域,將西域徹底的控製在我華夏的版圖內,不過西域形勢複雜,一不留神就會陷入戰爭的泥潭,不可不慎啊!”

    “這不過是寡人的一個設想,未來如何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陳永華點點頭沒有再說滿清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關於鄭經稱王之事,這件事關乎鄭氏今後的發展,現在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王上!臣與禮官衙門商定了幾個幾個國號,以供王上挑選。第一個以姓為國是為‘鄭王’,鄭氏本就起源河南新鄭,以姓氏為國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第二個是‘越國’,我鄭氏起於八閩大地,本就是越國故地,稱越國也算名副其實。

    第三個是‘韓國’,鄭氏祖地在戰國初期便被‘韓國’滅亡,成為韓地。”

    鄭經對這個三個國號都非常的不滿意,這些國號的產生還是在彰顯一家一姓,就算是陳永華依然沒有脫離了儒家的那一套束縛。

    這樣的國號對於鄭經立誌建立的現代法治國家背道而馳,鄭經搖頭道:“這些國號寡人一概不用,複莆還記得當年我們草創‘複興會’時的目標是什麽嗎?”

    陳永華一陣唏噓,十多年前的幾個人還都是意氣風發的青年,就是年齡最大的何斌也不過四十歲左右,延平王更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弱冠少年。

    彈指間十多年已經過去,當年的立下的理想距離實現越來越近,然而大家還能不忘初心嗎?

    “王上!臣怎麽能夠忘記,臣無時無刻都會記得當年的誓言‘驅逐韃虜、恢複華夏!’,這麽多年王上勵精圖治,清心寡欲,天下臣民都看在眼裏,若是王上都沒有資格坐這天下之主,天下間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鄭經知道這些話陳永華是發自肺腑之言,他不過是個農學院的普通社畜,在清水衙門躺平的社畜,機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在華夏沉淪之前將華夏挽救起來,重新讓華夏站在世界之巔。

    華夏才是這個世界的山巔之城,是人類的希望,與其他的各個族群相比,沒有哪個民族比得過華夏民族的勤勞、比得過華夏民族的包容,比得過華夏民族的善良,比得過華夏民族聰慧。

    這樣的一個民族不該也不能沉淪下去,必須要有一個國號告訴天下百姓,這個國家不僅僅是鄭氏的,也是華夏百姓的,這個國家的名號就應該叫做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