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北上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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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武元年二月初三,一切準備就緒的華夏大軍開始登船,一次性投入如此龐大的軍隊進行作戰行動,在鄭經主政之後還是第一次。

    這樣的大型作戰行動,非常考驗剛剛立國的華夏君臣,鄭經還好說,隻需要將各項要求下發下去,    可是各部官員是執行者,需要將鄭經的要求落實到位。

    這可苦了各部官員,第一次組織這樣的大型行動,一個個忙的腳不沾地,才把各項物資統計裝船完畢。

    大軍開始從安平軍港第一艦隊海軍基地揚帆起航,滿頭白發的老將黃安已經六十多歲,站在鄭經的身邊感慨地說道:“大王!臣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趕上這樣的大型行動,    此戰過後哪怕臣就是死了,    也此生無憾了。”

    “黃老將軍何出此言,    老將軍老當益壯,這些年替寡人管理後勤,從未出現紕漏,老將軍可要保重身體,寡人還要倚重將軍呢!”

    “臣感謝大王的信重,不過臣年事已高,再管理如此龐大的後勤船隊已經吃力,不過臣的副手裴德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臣舉薦裴德接替臣管理後勤船隊。”

    “這事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先把眼前戰事完成再說,寡人希望老將不要事事都親力親為,一些權力該給手下放手就要放手,一來能夠讓手下得到鍛煉,二來也能讓老將軍從繁重的公務中解脫出來。”

    “臣謝大王關愛,臣一生謹慎,    這也是老藩主願意將後路委托給老臣的原因,從大王繼位以來臣便開始管理後勤。

    臣原本以為是大王看不上臣,把臣打入二線,不再重用,可是讓臣沒有想到的是,臣的權力竟然如此之大,幾乎掌管了海陸兩軍所有的後勤,可以說是大王是將海陸兩軍的生命線交到了臣的手上。

    這份信重怎能不讓臣感激涕零,怎敢不鞠躬精粹死而後已!這麽多年大王改進捕魚裝置,解決魚肉長期儲存的問題。

    這些功績哪一樣單獨拿出來都能名垂青史,可是大王卻將這些秘技毫無保留的貢獻出來,隻為我華夏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大王信臣,臣又怎敢辜負大王的信重,怎敢因為臣的疏忽造成後勤補給不暢,導致前線的失敗。

    隻是臣最近一年時常感覺自己精力大不如從前,為了不給我華夏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老臣不該貪戀權力,繼續留在這麽重要的崗位上。”

    “老將軍的功績寡人看在眼裏,自古功高莫過於管理後勤,漢高祖大封功臣的時候,欽點蕭何為功勞第一;明太祖朱元璋也是欽點李善長功勞第一。

    這二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管理後勤,為前線輸送源源不斷的糧草和後備兵員,    保證前線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斷糧。

    無論時候後勤都是重中之重,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尤其是我軍如今已經實現全火器化,對於後勤的考驗更加嚴峻。

    大炮沒有了彈藥就是一堆廢鐵疙瘩,火銃沒有了彈藥還不如燒火棍好使,因此後勤就是軍隊的生命線。

    老將軍雖然沒有親臨前線,親冒矢石,但是每次戰役的勝利老將軍都功不可沒。寡人也知道如今我華夏的人才有些青黃不接,年輕的還沒有成長起來,而老的已經開始逐漸凋零。

    這場仗打完,寡人親自給老將軍授勳,辦理退役手續。”

    “臣謝大王理解!”

    鄭經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看著黃安的滿頭白發,再把老將軍按在如此高強度的崗位上,鄭經也於心不忍。

    等到北方攻略完成,是該讓老將軍退下來了,新陳代謝本就是人之常情,可是看著這些跟著父親出生入死的老將一個個開始凋零,鄭經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十幾萬人馬連同各種補給船隻,鄭氏此次足足出動上千艘大小船隻,整個東海的海麵上形成了一片白色的帆海。

    多虧了華夏海軍已經提前將長江以南的沿海離島全部拿下,有效地遮蔽了戰場,這才沒有被滿清發現大海上的浩蕩艦隊。

    為了不被滿清提前發現,華夏海軍艦隊盡量遠離沿岸航行,不過在艦隊抵達山東外海的時候還是被滿清的水師巡防營發現。

    這支滿清的水師巡防營是駐紮在登州的水師,與南方嚴厲的海禁不同的是,北方的海禁相對於南方沒有那麽酷烈。

    即使不是那麽酷烈,漁民想要隨意出海也不是那麽容易,這些水師的巡防營就是為了防止漁民私自出海而設置。

    滿清水師手裏最大的船也不過是二號福船,與華夏海軍那巍峨如山的巨艦相比,渺小的就像一個小舢板。

    登州巡防營的綠營遊擊將軍看到在劉公島附近海域向北航行的龐大艦隊,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掉頭想要逃回登州,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華夏海軍早已在滿清水師發現他們之前便已經發現了滿清水師的存在,在滿清水師準備逃跑的時候,十幾艘快速交通船已經向著這幾艘福船包抄了過去。

    看到自己被包圍,遊擊將軍很識時務的舉手投降,被海軍官兵押解到了海軍聯合艦隊的旗艦‘萬年’艦上。

    鄭經與林陛正在甲板上欣賞著北方大海上的風景,二月的北方乍暖還寒,與南方的氣候截然不同,這是從來沒有到過北方的鄭經沒有體驗過的感受。

    由於現在的風向對於向北航行的船隻非常不友好,風向不對隻能選擇走‘之’字形路線向前航行。

    這就使得艦隊在海上漂了十多天才抵達登州近海,與在南方熟悉的海域航行不同,到了北方為了保證航向的準確,艦隊隻能在能夠看到海岸線的海域航行,因此才被登州水師發現。

    遊擊將軍被帶上‘萬年’艦,嚇得腿都軟了,他哪裏見過如此龐大的戰艦,傳說中鄭和下西洋的寶船也就這麽大吧!

    其實當他看到了已經印象模糊的華夏發髻之後,遊擊將軍心中已經猜到了這些人是來自哪裏。

    遊擊將軍被提到林陛的麵前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林陛厭惡地看了這個家夥一眼,問道:“叫什麽名字?”

    “小人馬五四。”

    “在滿清那裏做什麽官?”

    “大清啊!不!是偽清登州水師巡防營遊擊將軍。”

    “登州水師有多少人馬?多少艘船?”

    “登州水師共兩營人馬,大小船隻一百多艘,差不多四五千人吧,不過兩營人馬都不滿編。”

    林陛與鄭經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了,看來這滿清的軍隊裏也開始了吃空餉,想必這不滿編的部分就是軍官撈取好處的地方。

    對於登州也是華夏海軍的目標之一,威海灣與膠州灣都是難得的天然良港,隻要將山東半島拿下,上可以扼控整個渤海灣,威脅滿清的京師。下可以輻射整個山東。

    不過暫時還不能對滿清逼迫太狠,這一次的行動第一目標是切斷滿清關內關外的聯係,將滿清變成一個徹底的關內勢力,讓其加速與關內的士紳地主合流。

    隻要保證滿清與吳三桂形成拉鋸的狀態,華夏就能有條不紊地推進自己的移民計劃,同時一步步地蠶食北方沿海地區。

    被擒住的遊擊將軍以及手下的滿清士兵都被關押起來,等待這些人的將是勞改營的勞改生涯,至於什麽時候能夠放出來,那就要看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麽罪惡之事。

    艦隊穿過廟島群島中間的水道,進入渤海海域,這個海域是華夏的內海,在這裏艦隊一分為二,分成兩路人馬一路直奔山海關,另一路主力則一路西進直抵大沽口,準備登陸京畿之地。

    鄭經心情有些激動,這是一個曆史時刻,當華夏陸軍登陸天津的時候,就標誌著滿清在任何地方都已經不安全,華夏軍隊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攻擊滿清的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