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吳氏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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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經借著康熙的豪言壯語問道:“寡人今年就準備對羅刹人進行打擊,請問玄燁老弟能夠提供什麽支持?”

    這就是圖窮匕見了,康熙當然知道在北邊滿清還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尤其是整個黑龍江流域,在未入關之前,滿清一直將這裏當做兵員征召地,所謂的捉生女真就是指的這些地方的漁獵民族。

    鄭經說這話就是希望利用滿清的影響力讓華夏能夠盡快在外東北地區站穩腳跟,    沒有本地人的幫助,單單是地理上的開拓就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完成的。

    康熙當然明白鄭經是什麽心思,可是這種場合他要敢說北邊是蠻荒之地,要不要都行,這話傳出去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種話康熙當然不會去說,相反的他覺得海寇若是把精力全部用在北方跟羅刹人對峙,大清正好利用這個機會,    抓緊時間滅掉吳三桂,    隻要滅掉吳三桂其他的那些叛亂者隻需要一道招降的旨意就能平息。

    “鄭兄既然願意北上戍邊,    朕怎能不全力支持,朕會給寧古塔將軍下旨,讓他全力配合鄭氏軍隊北上與羅刹人作戰。

    我大清將為鄭氏提供向導、後勤運輸等職責,這樣的支持如何?”

    “玄燁老弟痛快,這一條就算做《條約》的附屬條款,一起布告天下、鹹使聞之!”

    康熙心中一苦,果然這海寇一定會大張旗鼓地把這些條約公布出去,這對滿清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不答應肯定是不行,會被鄭氏海寇認為大清朝廷沒有誠意,是在敷衍海寇。

    “就依鄭兄!明日你我二人共同簽署條約,立刻發布邸報詔告天下。”

    康熙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盡管時不時的還想釋放一下自己的王霸之氣,可惜卻被鄭經死死壓製,不給他任何占上風的機會。

    第二天!

    雙方就在‘萬年’號的甲板上進行了條約的簽署儀式。

    在看到鄭經的簽名那難看的毛筆字時,    康熙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的優勢,至少在文墨上這海寇頭子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在經過一個月的條約執行,以及割讓土地的交接完成之後,    華夏軍隊正式從京城撤軍,    持續了將近半年的京畿戰略落下帷幕。

    條約的文本傳到嶽陽,吳三桂看到條約的內容之後,當時氣得狠狠地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他發現吳軍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卻給鄭氏小兒做了嫁衣裳,如今滿清朝廷破財免災,從此與鄭氏和平相處,完全可以將精力全部投入到對付吳軍上麵。

    吳三桂甚至可以想到,耿精忠應該會最先撐不住向滿清投降,一旦耿精忠投降,指望尚之信那個牆頭草能夠抵擋滿清,想都不用想。

    沒想到轉了半天還是剩下了吳軍自己孤軍與滿清作戰,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想投降滿清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投降。

    連忙將吳軍的骨幹全部召集到嶽陽商討對策,當吳三桂將滿清與華夏聯合發出的邸報內容傳給手下大將觀看時,眾將紛紛破口大罵鄭經背信棄義。

    一直擔任嶽州前線總兵官的馬寶性如烈火,當即就向吳三桂建議道:“大元帥!臣建議大軍立刻順著長江東下,拿下金陵以及江南各地,將滿清各部之間的聯係切斷,不然我軍久困西南之地,很容易被滿清各部一點點蠶食。”

    吳三桂搖搖頭道:“談何容易啊!不說與鄭軍對峙的喇布很快就會抽身返回金陵坐鎮,就說坐鎮武昌的嶽樂又怎麽會輕易地讓我軍攻略江南。

    眼下擺在我軍麵前的是如何能夠攻破武昌與襄陽兩座堅城,    隻要拿下這兩座城,我們就與巴蜀、陝甘連成一片,隻要幫著陝甘的王輔臣將圖海殲滅,最差我們也能與滿清形成東西對峙局麵。

    眼下最難的是如何攻破滿清駐守的堅城,尤其是架在城頭的紅衣大炮對於我軍攻城是極大的威脅,任何的攻城器械隻要挨上一炮立刻散架,成為一堆破木頭。

    沒有攻城器械,指望士卒扛著攻城梯去和滿清命,那是拿生死兄弟的命不負責任。也不知鄭氏小兒是如何攻城的,為何就連京城這樣的堅城,都能被輕易炸塌城牆?”

    吳軍不是沒有想過用火藥炸城的方式,可惜的是麵對城頭的各種打擊的時候,吳軍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在城牆之下埋下火藥。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因為吳軍的遠程武器落後於滿清,所以便不能對城頭上的滿清士卒進行壓製,無法壓製城頭的守軍,又怎麽能夠輕鬆地將火藥埋在城牆下麵。

    其實吳軍在華夏軍隊攻破肇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鄭軍是用什麽辦法炸塌的城牆,並且也在暗中做過試驗,也找到了如何炸塌城牆的辦法。

    最大的問題在於吳軍如何頂著滿清守軍的打擊,將火藥埋在城牆之下,這就是體係化的差距,沒有遠程火力的壓製,就算是知道一種先進的攻城方式也沒有什麽用。

    “大元帥!還是讓神機營上吧,隻要神機營拚的一定的傷亡,就能抵達到城頭上紅衣大炮的射擊死角。

    到時候用神機營壓製城頭的守軍,再讓兄弟們挖掘城牆,埋設火藥,隻要能夠炸塌城牆,付出一些傷亡還是值得的。”夏國相出言提議道。

    吳三桂有些糾結,夏國相指揮的五萬神機營是他的王牌力量,一旦折損過重,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鄭軍是不可能再賣給吳軍武器。

    可是夏國相說的也對,若是不能快速的拿下武昌與襄陽,吳軍始終會麵臨著兩線作戰的尷尬境地。

    “國相!你有把握嗎?”

    “臣仔細研究了鄭氏的攻城辦法,鄭軍攻城之前首先是集中大量的火炮壓製城頭的火力。用火炮將城頭的火炮打啞火之後,然後再出動火銃兵抵近對城頭進行壓製。

    最後保證爆破組的安全之後,才會讓爆破組上前挖洞進行爆破,鄭軍能夠輕鬆破城在與他們有著強大的火力,這一點我軍卻趕不上鄭軍。

    鑄造火炮一直不是我軍的強項,甚至都趕不上滿清的鑄造水平,我軍的鑄造的火炮,笨重且打不遠,威力又小,根本不適合隨軍行動。

    鄭氏估計是擔心火炮賣到我軍手中將來會對鄭軍產生威脅,因此無論臣如何要求,鄭氏都不願意將火炮賣給我軍。”

    吳三桂也是咬牙道:“這鄭氏小兒真的是粘上毛比猴兒都精,鄭大木那麽方正一人,怎麽就生出這麽個貨色?”

    夏國相很想說延平王給他的感覺很好,站在鄭氏的立場上人家這麽做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正是因為大元帥瞻前顧後才錯失了攻下武昌的良機。

    可是夏國相也知道嶽父心裏也有難處,周邊這些人除了自己的嫡係軍隊,其他的人馬都是貌合神離的投機者。

    嶽父無法放心後路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嶽父沒有想明白的一點是,隻有吳軍一路所向披靡才能震懾人心,那些勢力才不敢輕易選擇背叛吳軍。

    “大元帥!要不要臣在再去鄭氏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火炮,按照鄭氏與滿清的條約規定,鄭氏的貨船可以從長江直通武昌府,我軍隻要在武昌府接貨就行。”

    “若是鄭氏真願意援助我軍快炮,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鄭氏小兒恐怕不會賣給我們。”

    “我們現在剛剛收到這份條約的消息,想必鄭經還在天津沒有離開,臣這個時候悄悄潛入鬆江府很有可能能夠在鬆江府遇到返程的鄭經。”

    吳三桂沉吟了半天搖頭道:“太冒險了,從嶽州到鬆江府這一段路程全部在滿清的手中,這樣過去實在太過凶險。

    老夫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求人不如求己,就依國相的建議,我軍就頂著武昌城頭的紅衣大炮將神機營推進到火炮打不到的角度與武昌守軍對射。”